”
曲笙:“…………”
作者有話說:
笙笙:突然失去了爭辯的勇氣
轍哥:弟弟到底為什麼會怕我
第19章 新的捉弄
之后回去的一路上曲笙都很安靜,可以說是過分安靜了。
兩個人都任由這份沉默在車廂內發酵、漫延,深夜的大道略顯空曠,開進市區后車流多了起來,高樓大廈、霓虹燈光一一越過視野,路線變作最熟悉的那一條。
近來荊叢轍做出的很多讓步都令他忘記男人其實是個很專制的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執行到底。
可曲笙畢竟不是十幾歲的孩子,況且他十幾歲的時候,荊叢轍壓根不會過多理睬他。
明明幾個月前兩個人還是陌路人,只因為荊叢轍一個很偶然的想法,曲笙成為被困在方盒里的木偶。
別人攤上好事的第一想法都是不會吧真的嗎,曲笙攤上這種事的第一想法只會是,媽的哪個孫子坑我。
他有太過自由的靈魂,不能安置在一個簡單的方框里,哪里這個方框有200平也不行。
不行,還是得想辦法讓荊叢轍主動趕自己出家門!
寂靜的街道,開著空調的溫暖車廂,曲笙心里冒出一連串的想法,像高樓大廈不停滾動的霓虹燈牌,奇妙、虛幻,一晃而過。
又一個酒吧演出的夜晚,人群散盡,曲笙背著吉他跟舒梓媛他們一塊從地下長廊走出去,自動扶梯剛上到一半,曲笙看著手機上的消息臉都綠了。
舒梓媛察覺到,湊過去問他:“怎麼了?”
荊叢轍:【我在世影廣場地下二層,結束了來找我。】
舒梓媛吹了一聲口哨,被曲笙陰惻惻瞪住。
“有什麼不好的,免費司機誒。”舒梓媛倒是看得開,嘴里還不停嚼著泡泡糖。
為了慶祝她母親終于走人,她把頭發簡短了,只到脖頸,劉海斜斜蓋過眉尾,耳朵上一對又閃又亮眼的寶藍鉆石。鉆石是假的,和泡泡糖一個顏色,吹出來,吹到最大,在唇上破開。
曲笙說這個顏色很抑制食欲,舒梓媛說是嗎,那我偏要吃給你看。
她拍拍曲笙的肩膀,“也順帶捎我一程唄。”
“滾吧你,你家就在對面。”
被舒梓媛帶跑偏了一陣,曲笙忽然覺得被人接回家這件事沒那麼難以接受,最終還是認命,折返于扶梯之間。
胖子不放心問了聲:“用我陪你一程不?”
沒等曲笙說話,舒梓媛先說:“少整這套,這貨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娃娃。”
曲笙把揮手改為豎中指,還算愉快地往地下二層走去。
樂隊里他和舒梓媛最聊得來,其次是經常幫他們拍照片、管理微博,偶爾還要負責線下交接工作的攝像,至于胖子……胖子和貝斯的作用差不多,存在感不高但沒有不行,像他們的保姆,而小開沉悶話少,基本都在聽他們扯皮,很少發表自己的個人意見。
曲笙剛走進車庫,不遠處的加長黑車閃動兩下車燈,他迅速鎖定目標走過去。
司機瞅著面生,曲笙走到車后位拉開車門,本來想淡定從容些,忘了后背還有一把吉他,琴頸撞上車緣“咚”的一聲把他頭皮震得發麻,嘴里罵了一句“草啊”,扯著背帶把吉他拿下來。
然后才想起看荊叢轍的臉色。
只不過這一眼看過去,最先看到的是整體。
男人的兩條腿交疊,腳上三接頭款式的牛津鞋,小腿筆直而修長包裹在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襪里,再往上是灰色暗紋西褲,手邊脫下的西服,馬甲的最后一顆扣子解開,剩下的齊整扣合,袖扣在腕口處閃著微金光芒。
荊叢轍也在看他。
曲笙把吉他塞進去,刻意低頭回躲荊叢轍的視線,“不介意吧?”
琴頭差點懟到荊叢轍身上,他往里讓了讓才避開一劫,倒是沒出聲說什麼,在他眼里曲笙就是有點笨笨的。
“不介意。”荊叢轍回答。
曲笙坐下后就不再往他那邊瞧,反而拿著吉他看個不停。
荊叢轍等了一會兒,見曲笙沒有要和自己說話的意思,把辦公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一邊,“你在看什麼?”
“剛才磕了一下……”
“這麼寶貝嗎?”荊叢轍問。
曲笙這才扭頭看他一眼,飛快地,像被燙到一般移開了,“是啊,好歹是我攢了好久錢買的。”
他說話已經不過腦子了,吉他剛買回來時他確實寶貝的不行,一點磕碰都心疼,但這把吉他已經用了一年多,曲笙還拿它墊過泡面。
“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正式?”曲笙問。
不止正式。
簡直英俊到奪目了。
荊叢轍見他還盯著琴頸的位置不停看,手指在品絲上撫過卻沒有發出聲響,指腹壓在上面,壓出輕微的紅痕。
“衛雯瑾回來了。”他說,“她的父親邀請我參加今晚的接風宴。”
能把接女朋友這件事說得如此公事公辦,曲笙也是開了眼。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嫂子。”曲笙終于肯看向他,舔了舔嘴唇,目光又移開又回來,“哪天有機會得見一見。
”
“她最近都很忙,沒什麼時間。”荊叢轍說,“你想見她?”
聽這個意思好像真的要安排兩個人見面一樣,曲笙裝不下去了,把吉他放到腳邊,有點抓狂地說:“我就隨口說說,客套一下而已,你沒必要認真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