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顧小孩有一套。”任航走之前朝荊叢轍低語,“但最好還是別照顧到床上去。”
荊叢轍的神色不變,“您想多了。”
曲笙以為他們又在聊工作上的事,無聊地仰頭數星星。
荊叢轍叫了他一聲,他回過頭跟上去。
車子往前開了一陣,荊叢轍問他:“下班怎麼不走,你平時不是最積極嗎?”
曲笙撐得根本不想說話,荊叢轍這麼問他才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
“我在等你。”他癱在座椅上扭過頭。
荊叢轍抬眼看了前面的司機,隨即才轉過去問:“等我一起回家?”
“那倒不是。”這個場合不正式,可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曲笙說:“我想辭職。”
荊叢轍:“好。”
曲笙:“?”
曲笙不可思議地起身,肚子撐都忘記了,“我說我想辭職。”
荊叢轍回看他,“我說好。”
曲笙:“???”
曲笙困惑,曲笙不解。
曲笙試探:“那我還想搬出去住。”
荊叢轍:“這個不行。”
……媽的。
作者有話說:
笙笙喝醉酒是復讀機
雖然還沒寫到在一起,但小劇場可以為所欲為
轍哥:叫哥哥
笙笙:叫…哥哥
轍哥(滿意):老婆
笙笙(超開心):老婆!
第16章 很好聽
“媽的。”
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講了出來。
荊叢轍淡定從容:“別罵臟話,扣你工資。”
曲笙:“草。”
司機在前面四平八穩地開車,兩個人在后面陷入詭異寧靜。
曲笙連瞥帶窺看了荊叢轍好幾眼,確認這人沒在誆他,是實打實想要給他自由。
荊叢轍為什麼忽然變卦,他想了整整一周都沒想明白,加班倒是一天不落下。
舒梓媛下了最后的通緝令,要他再不滾回酒吧演出樂隊可以就地解散。
這當然是玩笑話,樂隊里面誰走,舒梓媛都不可能是第一個,她永遠是最積極排演的那一個。
曲笙挑了個不加班的好日子出現在酒吧,特意挑染了幾根頭發,還是一次性的染發劑,黑發里交錯幾根紫色,搭配一對不規則形狀的耳釘,既漂亮又張揚。
和他們認識挺久的攝影師給樂隊拍了幾張照片,單人的也有,特意叮囑他們想好文案再發,罵人的不行。
樂隊的社交平臺賬號一直是舒梓媛打理,但她經常比某些男人還粗糙,照片一點都不p直接扔上去,還是攝像看不下去,主動找上她,要給樂隊幫忙。
“先說好啦,”舒梓媛也很爽快,“我們沒有多余的錢付給你。”
攝像挺帥的一小伙,個子也高,笑起來清清爽爽,說起話來卻有濃重的北方口音,很脆亮,“行,我自愿的,就當是押寶。”
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轉眼他們也認識了這麼久。
青紅太好了,有舞池、有樂隊,也有他們永遠不會涉足的第三層樓,有錢人消遣的地方。
上中下級分得明明白白,卻總能在拐角處碰到不該碰到的人,遇見意料之外的緣分。
演出結束,曲笙不想立刻回去,繞過人群先去了躺廁所,被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攔住了,扯著自己的衣服就要他在自己身上簽名。
平心而論,靈市這麼大,想要出名的樂隊千千萬,他們只是在青紅唱了小幾場混了個面熟,連趙恒的樂隊都比他們名氣大,青紅是一個跳板,趙恒早就不在這兒呆了。
曲笙頭一次見到這麼熱情的樂迷,被唬得一愣一愣,稀里糊涂就簽了個名,聽那人一連串疊聲的“謝謝”,還怪不好意思的。
他進入廁所的單間,轉頭看那人還站在原地沒有走。
到家是凌晨兩點半,看到玄關處擺放齊整的皮鞋,曲笙知道荊叢轍又出差回來了。
他先看了眼陽臺,確定搖椅上沒有坐人,又看了看書房,門縫里也沒有透出的光,注意力全集中在這兩點上,一轉頭發現荊叢轍站在臥室門口,差點一個心梗厥過去。
“你干嘛不出聲!”
“已經很晚了,你希望我出什麼聲音?”荊叢轍打量曲笙的裝扮,最后定格在他那縷暗紫色的頭發上,“你把頭發染了?”
曲笙心里想管得著嗎你,嘴上說:“沒有,洗一下就掉了。”
荊叢轍:“很好看。”
曲笙:“……?”
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荊叢轍:“很適合你。”
曲笙一臉古怪,懷疑對方在說反話,荊叢轍繼續:“聽你們組長說,你這周工作非常認真……”他似乎在想什麼措辭,頓了一下,“很乖。”
曲笙要起雞皮疙瘩了,“你別這樣,很怪。”
荊叢轍眨一眼,和曲笙平時闖禍裝無辜的眼神很不一樣,眼瞼落下又慢悠悠抬起,“那我應該怎樣?”
曲笙也在想,他到底想荊叢轍怎樣。
罵我,打我,羞辱我?
他狠狠一顫,那就太抖M了,他可不好這一口。
“正常一點,把我當你手底下的員工,我加班是為了項目更早落實,而且我要加班費的。”曲笙怪別扭的,“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就不必硬夸了吧。”
“還有,能不能別讓組長盯著我了,該完成的工作我一樣沒落。”他終于找到機會說這件事。
“我們之前說好的互相監督。”荊叢轍又搬出這一套。
曲笙不耐煩地打斷:“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哪里干了什麼啊,你也不用跟我說,我壓根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