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荊叢轍的手掌順著他的手臂滑到手腕處,圈緊,低頭,下頜埋在衣服的高領里,有溫柔的錯覺,“我不限制你的出入也不強迫你早起,作為交換你留下來。”
不可思議。
曲笙用這四個字形容現在的情況一點不夸大。
“荊叔叔那邊我去說。”曲笙改口了,“這樣可以了嗎?”
他趁機甩開荊叢轍的手,快速回到臥室并鎖上房門。
荊叢轍有房間鑰匙,他賭他不會貿然闖入。
屏息一段時間后,曲笙重重摔在床鋪上。
他賭對了。
作者有話說:
笙(放狠話版):我想爬你的床!
轍哥(真摯):你想嗎?
笙:…………
第13章 他是我哥
曲笙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行李箱塞滿了還有一半的私人物品在外面。
他也納悶,明面上他的東西也不多,怎麼一收拾這麼多東西帶不走,請一次搬家公司又不劃算。
他這邊精打細算,眼看荊叢轍戴六位數一粒的袖扣更不順眼,早餐都不和人一塊吃了。
兩個人在家,生生給他演出一種游擊戰的調調,公共區域有荊叢轍沒他,男人只要一出現他就一個閃躲,貓回屋里去。
荊叢轍遵守諾言不再叫他早起,他每天八點半從臥室里出來,路邊隨便買一個煎餅果子,風風火火卡著點上班打卡。
一直到周六這天,曲笙趁著放假把東西都歸置好,還沒拍照片發朋友圈炫耀,舒梓媛突然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邊吵吵嚷嚷,一聽就是在酒吧。
“我好像眼花了。”舒梓媛跟他說,“我好像看見荊叢轍了。”
十一點過十分,曲笙到達青紅,這個時間在酒吧里頂多算開場熱身。
他熟門熟路地繞進去,和許多人都認識,抬手打招呼。
有人笑著和他碰拳,“我就說你得來,你對象在里面呢。”
“那不是我對象……他在哪兒呢?”
曲笙按照別人給指的路,在吧臺圍著一圈人的地方找到荊叢轍。
還真他媽是荊叢轍。
想不通他來這種地方干什麼,曲笙邁過去的步子有些遲疑,萬一是來找樂子的他豈不是壞了人好事?
舒梓媛率先一把扯過他,求知欲旺盛:“怎麼回事啊,我還以為是你帶人過來的。”
“怎麼可能,我們不熟。”曲笙用八個字殺死這場對話,和舒梓媛站在旁邊觀察了一陣。
這幫搞地下樂隊的野路子可不會管你是什麼地方來的,家住哪里存款幾何,男人冷漠地拒絕只會讓他們更加興奮,嗷嗷叫喚著往上湊。
荊叢轍難得窘迫。
曲笙幾乎要停下來好好欣賞一番,卻在荊叢轍抬眼與他對視的瞬間失去權利。
荊叢轍的唇一張一合,一看就是在念他的名字。
曲笙伸手按了按后頸,認命地走過去,沒打擾人家就行,不是來泡妞難不成是來酒吧打坐的?
一看他過來,那幫人自覺散了。
“切,沒意思。”
“小男友來啦。”
“你們別亂說。”曲笙扭過頭沖著眾人,“他是我哥。”
他看到舒梓媛略帶驚訝的臉,撇了撇嘴,回過頭看荊叢轍,發現男人也在看他,甚至有同款驚訝。
其他人不信,還在調侃:“那哥哥現在還是單身,我還有機會啦?”
說話那人是個剪了雞尾頭涂著重眼彩的男人。曲笙的手腕被握住了,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荊叢轍。
如果這時候笑出聲是不是不太地道?
曲笙抿了抿嘴巴,還是笑了。
他有什麼辦法,他真忍不住。
原來機器也會緊張,木頭也會不知所措。
真稀奇啊。
“滾滾滾,人有主了。”為了掩蓋自己的偷笑,曲笙立刻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扇了扇手。
“知道嘛,和你的好哥哥慢慢聊吧,小心被你的樂迷看到,她們會心碎的。”
人散的差不多,曲笙對荊叢轍說出這些天以來第一句話:“你還要攥多久?”
荊叢轍仍然沒有松開他,好像抓住唯一一根稻草。
舒梓媛這時從曲笙身后冒出頭,笑嘻嘻打招呼:“荊哥好啊。”
曲笙瞪起眼睛,不知道她要干什麼。
“曲笙給我提到過你咧。”她用上方言,“說你小時候可疼他啦,給他安排滑滑梯,讓他和狗子一塊在上面滑著玩,滑起來可順暢可開心。”
她講方言的語氣過于陰陽怪調,企圖過于明顯。
曲笙還沒驚訝完,另一邊荊叢轍已經在問:“你不喜歡嗎?”
他朝著曲笙說話。
“我以為你喜歡,除了有次滑下來嗑掉一顆牙,就再也不玩了。”
曲笙:“……”
舒梓媛:“……”
這是她沒聽過的版本。
曲笙惱羞成怒,甩開荊叢轍的手:“你到底來這兒干什麼的?別說你是來工作的!”
荊叢轍已經恢復常態,整個人無趣又從容。
他說:“我來找你。”
“找我做什麼,不是明天才回去吃飯嗎?”
“想看看你平時演出的地方。”
“那你已經看到了,就是這麼淫 亂,你再多呆一陣就會有人來你面前跳脫衣舞。”曲笙嚇唬道。
荊叢轍絲毫不亂,和方才的慌形成鮮明對比。
他說:“你也跳嗎?”
曲笙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跳你麻痹。”
荊叢轍不太贊同地說:“你的臟話太多了。”
“那也是你逼的!”曲笙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