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趙恒是個大傻逼。
這要他怎麼辦,當然是直接開罵。
他罵趙恒罵得一點都不冤枉,如果不是舒梓媛先一步上前,荊叢轍又忽然冒出來,他甚至想給對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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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上任航還想調侃荊叢轍幾句,見他的心思不在這兒也就作罷了,只說:“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要指定來這家酒吧了。”
荊叢轍聞言抬起頭。
任航是他的長輩,在這一行馳騁多年仍舊屹立不倒,和荊氏也有合作,但這次這場商談主要是以他自己的公司為主,兩個人之間不念舊交,聊得也甚是愉快,不然任航不會在酒桌上就順勢邀請荊叢轍去其他地方一敘。
“您不認得他了嗎?”荊叢轍開口,“那是曲笙,曲爺爺的孫子。”
任航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我說呢,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噢,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這樣說,笑瞇瞇的神情卻不像那麼一回事。
荊叢轍和他對視,神色平靜至極。
任航又笑著搖搖頭,“好吧,是我想得太多,今天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表演熱鬧,就是看不懂,沒想到你喜歡這種場合?”
荊叢轍移開目光,視線鉛灰的玻璃窗格投落到下一層的舞臺上去,音樂的律動和喧鬧的人群都被隔絕在外。
“我也是第一次來。”他說著,“看來是沒選對地方,以后不會了。”
曲笙坐在天臺吹冷風,用僵掉的手指彈了幾個音,沒等多久荊叢轍就來了。
曲笙照例往他身后望呀望,沒有其他人,他很滿意地起身拍拍屁股,“走吧。”
一路上幾乎無言,荊叢轍開車,他坐在副駕駛擺弄手機,直到荊叢轍問他:“你沒有和他斷干凈?”
曲笙把頭抬起來,目視前方說道:“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是他腦子有病。”
看到趙恒另找新歡他并不會生氣,相比之下他更氣兩支樂隊被拿來比較,有人說舒梓媛沒有發揮好,女生果然不行。
為了這事曲笙差點和人在后臺干起來,那人挨了他兩拳,還說是因為他有靠山才不和他計較。
曲笙朝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比中指,轉頭就看見舒梓媛一臉不贊同地看他。
“別管別人怎麼說,我們做好我們的。”
曲笙說:“我覺得你這場發揮的超好。”
舒梓媛笑起來,錘了下他的胸口,“我也這麼覺得。”
一直到舞臺散場,曲笙趕她和胖子先走,“我又不會丟,在這兒等著就是了,荊叢轍也快過來了。”
舒梓媛拍拍他的肩膀,“那行,到家跟我說一聲。”
“別。”曲笙立即拒絕,嘟囔,“你別和荊叢轍一樣整這套。”
舒梓媛看著他,看了好些時間,忽然說:“你心動了。”
曲笙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問:“我對你?沒可能的事。”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舒梓媛朝他擺手,“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期待你的好消息。”
直到胖子和舒梓媛的身影消失,曲笙拿起自己的吉他慢慢上了天臺,才自言自語道:“沒可能的事。”
少年時期的驚鴻一瞥不作數。
怪只怪荊叢轍朝他走來的步伐太過堅定。
黑色轎車行駛在回往住所的路上,曲笙關掉手機,整片脊背向后靠去,而后轉過頭,朝著荊叢轍。
“別說我了,最近怎麼沒見你和雯雯姐聯系?”
作者有話說:
三萬字啦,求求海星!謝謝大噶!
今天這個氛圍就不寫小劇場了嘻嘻嘻
第11章 他的生日
“她最近都在華都,不在靈市。”荊叢轍回答,“怎麼突然提到她?”
曲笙借口還沒想好,荊叢轍先一步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
不需要什麼?
不需要頻繁聯系還是不需要做那些虛與委蛇的表面功夫,因為本身就很親密?
曲笙想到前陣子荊叢轍剛去過華都,說不定不止是為了工作上的事,還有衛雯瑾的原因。
他正回身“噢”了一聲,“也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關心一下嫂子。”
荊叢轍終于抽空看了他一眼,但又什麼都沒說。
之前一段時間的頻繁聯系給兩個人同樣的錯覺,他們對對方似乎了解一些,然而同處在一個空間內,沉默被無限放大,這種錯覺就會被打破。
曲笙無法避免地想到自己上學的時候。
他高中上的是國際學校,校園很大,學生也多,荊家不放心他,每周放假都安排司機車接車送。
荊叢轍當時已經上了大學卻還要每個月甚至于一周回來一趟。他從那時起就開始跟著荊琒在公司里走動了,不然不會有那麼多人以為他畢業后就會直接進入荊氏科技。
曲笙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一個寄人籬下的外人罷了,只要聽話一點,不在學校里捅什麼太大的簍子,荊家人不會太過管束他。
讓他沒想到的是,接送的任務落在荊叢轍的身上,是荊叢轍自己提出來的。
荊叢轍從來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哪怕只是在高中的校園門口一站都能經起波瀾。
曲笙在某天下午聽到太多女同學的八卦,也好奇校門口等著的人是誰,看到發在班級群里偷拍照片卻變了臉色,闖到對面班級去開人家的窗戶,柳樹還在枝繁葉茂地開,遮擋住大片視線,他還是精準無誤地認出杵在校園門口的那根光鮮亮麗的柱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