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都洋微微低下頭端詳曲笙,在他的審美里這張臉就是妖異,更別提曲笙反叛的性格,染發、戴耳釘,穿著隨意,更要命的一點是令老大費神。
荊叢轍的優秀有目共睹,這也是他跟隨對方的主要原因,這年頭出來創業的人千千萬萬,能成功的從來都是極少數。
張都洋自認壓中了寶,在荊叢轍手底下工作的半年多時間里學習到很多,公司也在穩步上升中。偏偏這時候冒出一個從頭到腳和他們的企業文化不沾邊的人,荊叢轍對他的過度關注和一再退讓,都讓張都洋看不順眼。
“既然敢說就不要怕傳到別人耳朵里,公司有不少人盯著你你會不知道?別給老大惹麻煩。”張都洋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微微挑起下巴,“你大可以去跟老大告我的狀,但你也應該知道我說的沒錯。”
“哈?”曲笙歪了下腦袋,簡直要被氣笑,什麼話都被他說盡了,這人真有意思。
“好吧,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在張都洋輕蔑的眼神下給荊叢轍打了個電話。
憑什麼不打?
這人挑釁他!
就要告狀!
作者有話說:
我們笙子的座右銘是:寧可委屈別人也不委屈自己
第9章 把你當兒子
曲笙告完狀把手機遞到張都洋面前。
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麼,總之張都洋臉都綠了。
最后手機回到他手里,曲笙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對面問:“你要幽會什麼對象?”
“……我說著玩的。”
“這是可以隨便說的?”
面對荊叢轍他就慫了,也不知道男人信沒信他,緊接著問他今晚打算幾點回家。
荊叢轍明早的航班,已經定了機場附近的酒店,晚上肯定是回不來,曲笙只要隨意敷衍一下就好了,但想到昨天荊叢轍等他到那麼晚,還是良心未泯,認真答了。
“這下滿意了?”電話掛斷了,張都洋出聲,“老大讓我別過多干涉你。”
“本就應該的事。”曲笙回了一句,頭也不轉出了門。
小開臨時加班,活動室只有三個人,晚上十點左右就結束排練出去吃夜宵了。
曲笙到家見時間還早,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影睡著了,之后被一陣鈴聲吵醒,爬起來一看,不得了,荊叢轍給他打視頻電話。
他還有點迷糊,直接把視頻接了。
接通了才忽然明白過來,他媽的,被查崗了!
“你已經回去了?”荊叢轍在那邊明知故問,曲笙從沙發上起身,客廳四邊嵌著燈帶,暖光落在他身后。
“沒有啊,我在外面蹦迪呢。”曲笙一邊說一邊往自己房間走,廊道里一片漆黑,他一路走到底摸到門把轉動兩下沒打開,抬頭的同時退后一步。
“怎麼了?”視頻那邊問。
曲笙沒吱聲,荊叢轍問第二遍他才回:“……走錯屋了。”
也不能怪他。
房子確實大,房間也多,又是極簡設計,每個房間外部都大差不差。
他給自己找借口,對于這個雜物間的存在極其不滿,堆放什麼東西需要一整個房間,還就在他臥室的旁邊?
進入起居室光線瞬間明亮,曲笙把手機抬起來,對著攝像頭,“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荊叢轍沒有立刻回答,停頓了兩秒才開口:“把睡衣換了。”
曲笙撇撇嘴,開不起玩笑的正經人,他最討厭了,又看了一眼屏幕,荊叢轍那張臉過于賞心悅目,他原諒了。
“我就喜歡這麼穿,你準備的那套太滑了,我穿不習慣。”曲笙說著還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老頭背心,這套睡衣他已經穿了兩個月,機洗后泛起絨絨的毛邊,越穿越舒服了,舍不得換。
“你還在工作?”曲笙已經準備好對面點頭,自己順水推舟掛斷電話。
結果荊叢轍說:“暫時結束了,剛回酒店。”
“啊……那你快點洗漱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曲笙只好干巴巴轉折。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不要遲到。”
怎麼老想著他遲到的事,又不是沒扣工資。
曲笙撇撇嘴,“知道了。”
電話掛斷后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最后煩躁地揉了一把頭發去換了那套酒紅色的絲綢睡衣。
一整晚沒睡好。
都怪荊叢轍!
“曲笙,說實話吧,你是不是和荊大少好上了?”
某天排演結束,舒梓媛忽然從身后勾住曲笙的肩膀問。
曲笙瞬間扭過臉看她,“瞎說什麼?”
“你倆打視頻電話的樣子真的很不清白。”
“那是他查我!”曲笙微微提高音量,在周圍人注意到之前反壓住舒梓媛的肩,低下頭道,“他就是古板,覺得我在酒吧就是鬼混、找男人。”
“喔——”舒梓媛拉長音,“那不還是在乎你?”
“他是在乎。”曲笙不否認,“他怕我不學好,沒辦法給家里交代。”
舒梓媛拍拍曲笙的背,“我懂啦。”
曲笙剛想點頭,便聽舒梓媛繼續:“把你當兒子是吧?”
“……滾你的。”
一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胖子,曲笙:“給我叫爹。”
胖子:“?”
胖子:“招你惹你了?!”
不過就像舒梓媛所說,荊叢轍確實盯他盯得很緊。
哪怕還在酒席上,荊叢轍都要抽空給他打一通視頻,確認他沒有滯留在外面。
曲笙怪受不了的,有天終于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不是這周就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