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飛蛾撲在頭頂的燈泡上,落下一個巨大的影子。
“我想告訴爸媽,就今天,”晏安魚吸了口氣,“告訴他們,你和我……”
“好啊,”溫景煥鎖上門,過來攬住他,“都聽你的。”
兩人往回走,晏安魚問:“要是他們不同意呢。”
“那也好辦,”溫景煥語氣輕松,“我們就自己買個房子住在樺臺市好了,”他攬著晏安魚吻了吻他的耳朵,“我可以把小鯨魚養在家里,你可以一輩子都不用上班,我們自己生活。”
“不要,”晏安魚撇撇嘴,“我不想和爸媽關系不好。”
“那我就去求他們好了,”溫景煥故作委屈地放柔聲音,“我可以出錢給叔叔阿姨裝修房子,年年都陪你回家,做家務也可以,去店里打雜也可以,讓他們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晏安魚聽得臉紅,半張臉都埋進了圍巾里。
兩人一路上都摟在一塊兒,路上沒人,溫景煥格外想貼著晏安魚,走兩步就要和他說話接吻,幾百米的路程,硬是走了個一刻鐘才回家。
大家見他們回來了,紛紛舉杯喝酒,預祝新年的到來。
晏安魚剛要舉杯,溫景煥便悄悄把他杯子里的白酒倒給自己一半,晏安魚不服氣,又搶過他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眾人落座,繼續吃吃喝喝。
“不要小看我的酒量,”晏安魚用食指敲了敲酒杯,頗為自信地挑眉,“之前那都是失誤,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
“哦?”
溫景煥夾了一條黑黢黢的炸泥鰍,塞進嘴里,“小鯨魚要和我比試一下嗎?”
“比就比。”
晏安魚趕緊扒拉一大口飯,然后將自己和溫景煥的杯子都盛滿。
他湊到溫景煥耳邊,小聲說:“輸了就要懲罰哥哥,一個星期不許和我做。”
溫景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怎麼拿這種事開玩笑……”
晏安魚不理會他的抗議,仰頭又喝了一大口。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晏媽媽在一旁敲了敲晏安魚的桌子,“先給長輩敬酒。”
晏安魚趕緊收了聲,朝溫景煥吐了下舌頭,端著酒杯去敬酒了。溫景煥見他起身,也不敢坐著,立刻跟著他后面去敬酒。
大家都知道他是晏安魚的朋友,見這個小輩禮貌又英俊,自然是不會拒絕。
一頓飯吃完,晏安魚喝得臉都紅了。窈王
溫景煥臉上有些燙,但神志還算清醒。他生怕晏安魚又像上次生日那樣喝醉,沒想到晏安魚幾杯白酒下肚,只是有些晃悠。
吃過飯,親戚們提議去二叔家打麻將,晏安魚拎著一袋煙花跟過去,想吹吹風醒酒。
“我喝了五杯,”他和溫景煥跟在一群人后面,搖搖晃晃的,豎起四根手指,“你比我少一杯,是……是我贏了哦。”
溫景煥伸手扶著他的腰,哭笑不得,“你看看你比劃的是幾?”
晏安魚一撇嘴,趕緊把手背到身后。“我不管,我贏了,”他湊到溫景煥面前,渾身酒氣,抬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哥哥要接受懲罰,愿賭服輸。”
“那好吧,”溫景煥拿他沒辦法,“我愿賭服輸。”
晏安魚嘿嘿笑起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十八禁的場景,笑瞇瞇打量溫景煥。
二叔家的麻將室寬敞暖和,大人們聚在一桌,把麻將推得作響。幾個小孩圍著晏安魚,要出去放煙花,晏安魚卻想和溫景煥單獨待一會兒,于是拜托何子照顧,自己拉著溫景煥偷偷跑出去了。
“小鯨魚好壞,”溫景煥忍不住笑他,“不想帶小孩,還知道推給別人。”
晏安魚喝了酒,被風一吹,臉上便泛起紅暈,襯得他的雀斑格外可愛。溫景煥看著看著,實在忍不下去,于是把人按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樹后面,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唇。
香甜的酒味兒濃烈,何子帶著兩個小孩兒在院子后面放煙花,空氣里還混合著硝煙的氣味。
晏安魚從起床就沒有和溫景煥這樣接過吻,一時間吻得忘情。他的吻技也比剛在一起時好了不少,有時候還會側頭拱一拱鼻尖,舌尖鉆進溫景煥嘴里,難耐地回吻他。
兩人吻了很久,直到看見麻將室的門被打開,才趕緊分開。
“別動。”
溫景煥讓晏安魚躲在寬大的樹干后面,自己則假裝在打電話,往后退了幾步。
深藍色的地上顯現出一塊明黃的亮光,晏爸爸和晏媽媽從里面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似乎也是吃飽了,想出來走走。
等他們走遠了,晏安魚才從樹后面跑出來,長出了口氣。
“我們也出去走走吧,”溫景煥摸了摸他滾燙的耳朵,“小笨魚,剛才親得那麼開心,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晏安魚酒醒了大半,呼出口氣。
剛才他吻得太投入,要是猛地被父母撞破,還不知道會多尷尬。
“怎麼,怕叔叔阿姨知道你是壞孩子嗎?”溫景煥帶著他,從側門往外走。
晏安魚羞得臉都紅了,不想與他多說。兩人走到水庫邊的空地上,晏安魚從塑料袋里拿出兩個紅色的“小老鼠”,用打火機點燃引線,放到地上。
地上的“小老鼠”發出呲呲的聲響,一陣小小的火花迸濺,而后瞬間綻出絢爛的彩色煙花,飛速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