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魚翻了個身,抱著玩具熊,給他回消息。
【一條鯨魚:到啦!剛才在做衛生,沒看手機。】
雖然和夏黎鬧得不太愉快,但晏安魚還是很愿意和于斯年聊天。他翻了翻明天的課表,又問于斯年:
“明天晚上有時間排練嗎?”
對方沒有很快回復。
晏安魚等了一會兒,有些困倦,便翻身睡下了。
柔軟的被子上有陽光的味道。他抱著玩具熊,就這樣睡著了。
另一邊。
晏安魚從宿舍離開沒多久,一直在專心工作的夏黎終于忍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背后的空床,煩躁地“嘖”了一聲,在宿舍里踱來踱去。
趙安嘆了口氣, “都說了讓你說話別那麼難聽。”
“我哪知道他真的會走,”夏黎抓了把頭發, “其實我也沒那麼討厭他……”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于斯年放下手里的作業, “走吧,出去逛逛。”
晏安魚走了,三人心里都有些空落落的。
他們去了最近的購物商城,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于斯年收到了晏安魚的消息。
他跟在夏黎身后,低頭回消息,剛走到一半,前面的兩人卻停在了一個賣首飾的手工攤位前。
“哎,這不是晏安魚的那條項鏈嗎?”
夏黎的一句話,把于斯年的注意力拉回來。
他抬頭看向那個手工攤,就見這里并排架著五個攤位,最左邊的攤位上鋪著棕色的桌墊,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手工項鏈。
趙安從一眾項鏈中挑出那條鯨魚項鏈,拿在手里端詳一陣。
“好像還真是,之前他落在陽臺上了,我見過,”他問老板, “這條怎麼賣?”
老板是個年輕的女生,熱情地上前推銷, “這是我們自己手工做的,一百二一條,別的地方買不到哦。
”
“還不便宜嘛。”
夏黎嘟囔了一句,回身把于斯年拉過來, “斯年你看,這是不是晏安魚經常帶的那個?”
于斯年不感興趣,只是隨手接過來看了看。
他把項鏈吊墜握在手里,卻忽然變了臉色。
所有人都看著他,于斯年擰著眉毛,把項鏈拿在手里掂了掂。
“怎麼這麼輕。”他自言自語道。
“什麼?”夏黎沒聽清楚。
于斯年表情復雜,他抿著嘴想了許久,反復掂量著吊墜的重量。
最后,他掏錢買了一條。在趙安和夏黎驚訝不解的眼神中,把項鏈裝進禮品盒。
“別告訴晏安魚。”他說。
作者有話說:
來了!
第38章 失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早在論壇的帖子發酵時,懷疑的種子便在于斯年心底生根了。
那次事件發生后,他向晏安魚詳細詢問事情經過,又仔細聽了好幾遍錄音。音頻里,晏安魚和步笑梅的聲音都異常清晰,不像是在遠處偷偷錄下的。
當時他只是覺得有些古怪,可在劇院見到了溫景煥后,與他的交談綿里藏針,聽得于斯年頭皮發麻。
——他說,晏安魚不喜歡幫忙查寢,也不喜歡被一個人丟在宿舍,更不喜歡室友每天都要求他安靜。
這些都是發生在宿舍里的事情,如果晏安魚表里如一,確實沒有在背后抱怨室友,那麼這些事情,溫景煥是如何得知的?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在琴房那次。于斯年本想勸說晏安魚警惕身邊人,溫景煥卻恰好打電話過來,硬生生打斷兩人的對話。
如果說之前是暗地里的挑撥,這次便是赤裸裸的挑釁。
可這一切都是于斯年自己的猜想,他沒有任何證據證實。
但直覺告訴他,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從商城回來這晚,他從超市買來螺絲刀和小鐵塊,小心翼翼地撬開新買的鯨魚項鏈。
鯨魚的肚子是空心的,塑料殼把中間圍了起來,右下角是紐扣電池,控制著尾巴上的發光開關。
于斯年掂量著分量,小心翼翼地塞進去一點點鐵塊。他沉思許久,從抽屜里抽出一本草稿本,隨意撕下紙的一角,匆匆寫上一行字。
“在做什麼呢?”
夏黎從浴室里出來了,擦著頭發,好奇地湊上來看了一眼。
“沒什麼。”
于斯年連忙把紙條藏進手心里,笑著說:“覺得這項鏈構造有意思,買回來研究一下。”
“你真閑啊。”夏黎咂咂嘴,走開了。
待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于斯年卷起紙條,謹慎地塞進鐵塊的縫隙里,把吊墜合上。
次日。
合租的第一晚,晏安魚睡得異常踏實。
臥室的床又軟又大,怎麼翻身也不會掉下去。他枕著玩具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五點多就自然醒了。
清晨拉開窗簾,晨光透過光禿禿的樹叢照進來,清新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
晏安魚伸了個懶腰,悄悄開了門,見溫景煥的臥室門還緊閉著,于是輕手輕腳地去了廚房。
他像只小貓似的,在廚房里里里外外瞧了一遍,居然連一根菜葉都沒看見。最后,終于在冰箱上層找出了半包堿水面,以及僅剩的兩個雞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晏安魚捏著手里的雞蛋,嘆了口氣,無奈地打開了煤氣灶。
早上七點半,溫景煥換下睡覺穿的無袖衫,把自己裹嚴實了,才推門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