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多少銀子,都拿出來。”
“銀子?”
“你與魚嬌不過是個奴才罷了,還想自己當成主子,私藏?”在洛君懷的眼里,魚三與魚嬌和宮里那些個奴才沒什麼區別。
“不知您要多少銀子?”魚三問道。
“有多少就拿出多少來。”
“您稍等,我這就取來。”
魚三去里間取出這段日存下來的積蓄,本來是要交給洛小君的,可現在卻入了他的手,暗自冷哼,換了個木盒只放了幾張進去。
走了出去,恢復了神色笑道:“剛進了不少精鐵,余銀不多。”
洛君懷打開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滿意。
“是不是不夠,若不夠我可以想辦法去弄一些來。”
“你有辦法?”洛君懷看向他。
“有辦法,不過您得先告訴我是用來干什麼的,我也好去與城主大人借不是嗎。若不明來歷城主大人是不會允許的。”
洛君懷看了他幾眼,“告訴你也無妨,這一次我失敗了,我打算卷土重來,不過以我的兵力不足以對付楚恒熠,所以我打算與秦月國太子合作,銀子是用來購買軍需以及打點朝中臣子的。”
魚三一臉崇拜。“不愧是小君,志向遠大令我欽佩,我早就看那個什麼楚恒熠不順眼了,當初還一直欺負你。”
洛君懷冷笑。“不殺他,我誓不為人。”
魚三眼珠一轉站起來。“不然您給我三天時間,我去到處給您湊。”
“嗯,辛苦了。”
他站起來要出去。
魚三拉住他的胳膊。“小君你要去哪兒,今個兒不在這兒住了?我和我哥擠一間房間,你睡我的房間就好了。”
洛君懷厭惡的瞥了一眼他指甲蓋里都是黑泥的手。
“不了,三日后我再來。”
“小君,別走啊,吃頓飯,我親手給你做。”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洛君懷走得更快,顯然這位皇帝陛下嫌棄他的緊。
“走了?”
洛小君雙手環胸的靠在屋檐底下。
“他是來要銀子的,說是要與秦月國談判,需要銀子打點和購買兵器。”魚三將自己得到的情報告訴他。
洛小君皺著眉頭。“若他成功了,那豈不是……”
“你回去將這件事情告訴楚恒熠吧。”魚三將一個木盒給他。
“我只給了他一點,全部的都在這里。”
洛小君接過。“謝謝。”
“走吧,洛君懷我會想辦法拖著他。”
洛小君點頭,騎上院子里的馬匹揮動馬鞭。
目送洛小君離開,魚三看向剛回來的魚嬌。
“哥,我們可能得去流浪了。”
“到處走走長長見識也挺好的。”
“就一把火燒了吧,別便宜了洛君懷。”
“燒了吧。”
……
天色暗下,歷城的天空上染上了火燒云,洛小君回頭望著煙霧燃燒的方向勒住韁繩。
“魚三魚嬌,你們!”
眸子閃了閃,一咬牙繼續揮動馬鞭,他得去告知楚恒熠阻止洛君懷,才能不辜負他們燒毀苦心經營的一切去阻擾洛君懷的計劃。
五日后,帝天宮。
天空陰沉沉的,雪連綿不斷的下了幾日,懸掛在帝天宮長廊左右的紅綢染上了一層白霜。
誰會想到在成婚當日,洛君懷會刺殺楚恒熠,不僅如此還將重傷的君上關押在囚牢里鎖了琵琶骨。
而今雖已奪回了平陵城與帝君之位,傷口也已痊愈,發生過的一切卻無法被時間抹平。
帝天宮人人自危,只因為瑤光殿里高坐于龍椅之上帝君愈發的暴戾。
宮女們顫顫微微的端著晚膳,有幾個宮女實在懼怕得不行想要逃走。
徐安一個眼神當場將宮女殺了。
宮女們無奈只得繼續往前走。
“咯吱。”
厚重的寢宮大門打開,昏暗的寢宮中白紗朦朧,這里原先被裝點上了喜慶的紅色,君上歸來之后,揮劍將紅綢全部砍碎。
白紗后的矮桌前,男人坐在地上,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持著游龍劍,墨發垂落黑龍袍半遮著他的眼睛,只留一對薄涼的唇與刀削的下巴。
“君……君上,該用晚膳了……”
宮女將托盤放在桌案上,一個一個的盤子擺好,做好這些后退著走出宮殿。
有宮女不慎絆倒了什麼,回頭一看竟見地上又個死不瞑目的太監,她尖叫著手里的托盤摔在地上。
男人抬頭,墨發下一只赤紅的眼睛,散發著和詭異的黑霧。
宮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君上饒命,君上饒命。”
“滾。”
“是,是是……”
宮女們離開,幾個太監進來將尸體清理干凈,楚恒熠拾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頓飯吃得如同嚼蠟。
“君上。”
有將士進來稟報。
“進來。”
將士跪在地上,道:“探子來報,洛君懷前往秦月國,意圖與秦月國合作卷土重來。”
“咔!”筷子折斷。
士兵低著頭不敢去看。
“你退下吧。”榮堯走了進來。
士兵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
榮堯目光復雜的看著楚恒熠,他費盡千辛萬苦將楚恒熠救出來,救了他的人,卻救不了他的心。
“君上忘了他吧。”
楚恒熠的陷在陰影中,像是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在他的身后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一團鬼霧一般的東西圍繞著他。
榮堯想走近一些看清楚是什麼,距離越近壓迫感越強,正當他想伸手去觸碰時,一股強大的勁風襲來,榮堯后退數步穩住身形,君上還保持著坐著的姿勢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