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指著楚恒熠。
“你不喜歡他,喜歡他的人多了去。”
魚嬌暗道完了,他以為君上會發怒,卻聽。
“我喜歡他,我會娶他為我的帝后。”
魚三的手微微一顫,眸子閃了閃,緊咬著的唇松開,讓開路來。
“小君的房間,在那邊。”
楚恒熠朝洛小君的房間走去,進入的他房間,掃過一圈,最后將目光落在地板上殘留的淤泥上。
“歷城被大雪覆蓋哪來的泥土。”
猛然想起了什麼,楚恒熠沖出屋子,翻身上馬離開。
待他離開,魚嬌松了口氣,轉身便見魚三緊繃著身子發抖的模樣。
輕嘆了一聲,走過擁住他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
亦如兒時他被人搶走了心愛的小竹鳥,獨自哭泣時安慰他時的模樣。
“哥,我應該開心的。”
“傻弟弟,就算你難過也沒人怪你。”
淚水啪嗒啪嗒的落下,魚三哭了,長這麼大,頭一次哭得這麼慘。
……
北門關軍營,阿九在營地焦急的等待,直到下午臨近天黑時馬蹄聲傳來。
楚恒熠騎馬歸來,并沒有理會迎來的阿九,進入營地與將士們宣布回宮,將后續處理的事宜交給胡將軍后,就帶著兵馬朝帝天宮的方向而去。
“君上!”
阿九在軍營門口斬揮手。
楚恒熠的馬駛過,一把將阿九抓上馬背。
阿九僵住!
雖然不一會兒便被他丟到別的將士馬上,可臉上的紅暈卻如何都消散不掉。
望著最前面的背影,他的心砰砰直跳。
三日后,楚恒熠抵達帝天宮,他剛回來鎮守郾郡的齊郡守便匆匆迎了過去。
“君上,大事不好了。”他灰頭土臉,精神萎靡,看著一副極其沮喪的模樣。
楚恒熠像是早有料定,平靜的道:“隨本君來。”
“君上,我。”
阿九想跟上去。
楚恒熠停下,吩咐身側的太監。“將他安排在宮中住下。”
說完,與齊郡守一同朝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御書房中,齊郡守跪在地上,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君上與禹國皇帝大戰之事,燕南國余孽帥軍殺入郾郡,奪了郾城。”
楚恒熠瞇著眼睛。“果然是他所為。”
歷城一直都在下雪,鮮少能看到干燥的黑泥土,唯有南楚國溫度宜人四季如春常年不降雪,土地肥沃泥土為黑色。
在洛小君的房間里發現了黑土,也就說,擄走洛小君的人極有可能是燕南國的余孽。
齊郡守見楚恒熠沉著臉不說話,心中忐忑不已,剛上任郡守不到半年便丟了城池,這下恐怕要被降守城不力之罪。
君上恐怕會將他打入地牢,進去了少說也得脫一層皮再扣半年俸祿。
來時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楚恒熠治下嚴謹可不是說說而已的,他沮喪的垂著頭。
正當他以為楚恒熠會下令處置他時,卻聽楚恒熠問道。
“你還有多少兵馬。”
“回君上,只有微臣一人,其余人……全部……戰死。”
楚恒熠擰著眉頭。“退下。”
齊郡守忐忑的退出御書房,如遭大赦的扯著袖子擦了把額前的汗。
御書房內,楚恒熠背靠著窗戶而立,俊臉陰沉得駭人。
“來人。”
常愁閃跪下。“在。”
“查清楚逆賊之首是何人。”
“是。”
常愁領命離開與迎面而來的洪長老碰上,常愁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洪長老瞥了眼御書房內。
“君上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情。
”
楚恒熠淡淡的看向站在門口的洪長老。
“洪長老好生清閑。”
“還不是托了君上的福。”
洪長老不親自來的走入御書房,“君上可是為了南楚國余孽而發愁。”
楚恒熠并不理會,洪長老不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區區亡國之臣竟將齊郡守的守衛軍殺得不剩一兵一卒,此人絕不簡單。”
他瞇著眼睛,滿是精明與算計。“君上可否記得鄭元晝。”
楚恒熠起回憶與南楚國的那場戰役,那一役足足纏斗了一月才勝利,之所以如此之久,是因為南楚國的鎮國將軍鄭元晝。
此人驍勇善戰十分難纏,故此多花了一些時間。
當初他的心思全部都花在了洛君懷身上,壓根就關注過鄭元晝,若無人提起,他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他這個人來。
“他……”
猛然,楚恒熠記起北門關前陣法為何如此眼熟。
與燕南國那一戰中,鄭元晝曾用過相似的陷阱,只是兵力太過懸殊,他圍困不住楚恒熠的兵馬,最終落敗。
“老夫還要去給孩子們授課,就不陪了。”
洪長老走出御書房,滿是褶皺的三角眼里盡是惡毒。
“禹國老兒翻臉不認賬與那逆賊合作,說好的好處半點都沒給老夫,也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雖然這些事遲早楚恒熠會查清楚,可積了一肚子火的洪長老還是不吐不快。
……
兩日后,夜深,郾城皇宮。
洛小君坐空曠的宮殿中,這里曾今是洛君懷居住的寢宮,亡國之后此處被封鎖,而今再來他不是洛君懷而是洛小君。
這一切對他來說很陌生。
“醒了。”
盔甲與劍柄的碰撞時的叮當聲,在這空曠的宮殿里聽得格外清楚,不用看都知道來的是誰。
“放過我吧。”
鄭元晝走到龍榻前,坐在他身邊,替他掖了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