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等候的馮葉凜見他臉色不好,提出送他回去。
洛小君本想拒絕,可想起自己的身體,便點了點頭。
二人并排朝宮門外走去,馮葉凜說。
“過幾日我便要回國了,平燕候答應我的事情,可莫要食言。”
“大概多久?”
“五日。”
洛小君在馬車前停下,看向他。
“五日之內,我會想辦法幫你救出趙崎。”
馬車抵達平燕候府,洛小君道聲謝下馬車,目送馬車走遠,這才推開門進去,一進去便虛脫的坐在地上。
緩了幾口氣,站起來進入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脫下褲子,洛小君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小瓶藥膏,坐在馬桶上給自己上藥。
若早些上藥興許傷口也不會這麼疼,昨日耽擱了一夜,今日又走了這麼遠的路傷明顯惡化了。
洛小君扶著自己的額頭,滿眼疲倦。
“我這是在干什麼……”
被睡了不說,自己還是下面那個,離開的時候還大方的說一句讓楚恒熠不要在意。
洛小君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委屈,想著想著眼眶濕了。
阿九不在,宅子里除了他便沒有旁人,洛小君沒了力氣,也沒心思去給自己做吃的,一頭栽在床上,蒙頭就睡。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夢,夢到了兒時,他坐從秋千上摔下來,膝蓋破皮了,那個將他推下來的孩子占有那個秋千。
媽媽將他抱起,為了不讓她擔心,他說是我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的。
媽媽責怪了他,說他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所以,爸媽離婚了,姥爺將他帶回了家。
他以為,是因為自己不讓人省心,才害他們離婚的。
……
第二日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濕了窗臺,沒關窗戶,水將地板打濕風吹得窗戶咯吱咯吱的響動。
早朝開始,楚恒熠坐在龍椅上,望著空蕩蕩的角落。
他今日沒來。
下朝后,他與平日一樣,去御書房處理洲文儀殘留勢力的軍機要務。
“臣認為,當務之急是與禹國談判說清楚利弊為好,眼看要到秋季當以秋收為重,等明年開春,再與禹國一較高下。”
“與禹國需要談判作甚,他們手段下三濫,還編造謊言,瞞騙天下,罪該萬死。”
“戰與不戰斗,還請君上定奪。”
將軍與丞相同時看向楚恒熠,卻見他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雨。
“怎麼不來?”
幾人一頭霧水,對視一眼,皆不明白君上所說指的是什麼,正在努力揣測君意時,楚恒熠站了起來,走出御書房。
“君上?”將軍去追,軍政要務豈是能耽擱得了的,這些都需要君上定奪。
他剛追出去,榮堯伸出手擋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讓君上去,若不去他什麼事都做不了。”
榮堯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著。
“不知是好是壞。”
雨越下越大,地板上水漬越積越多,房門從外推開,一只黑靴邁入進來,男人走進來關上窗戶,被風吹起的窗簾落下。
瞧見被他丟在床邊染血的褻褲,男人眼里閃過一抹暗惱。
他踩過被水打濕的地板,走到床邊望著蜷縮在被子的人,滿腔怒意化成了一聲輕嘆。
夢中……膝蓋受傷的孩童提著他的玩具熊望著父母離去的背影,正哭得傷心時,一團溫暖的光擁住了他……
窗外陽光照入進來,將地面照得通亮,窗臺上的綠植今日格外嬌艷。
房門從外推開,阿九端著藥進來。
“小君哥,你可算醒來了。”
“我睡了很久?”他呆呆的坐著,自己做了個夢,是個不錯的夢。
“足足三日。”阿九一副極其夸張的表情。
洛小君接過藥,忍著苦澀咽了下去,站起來發覺身上并沒有那麼疼了。
等等。
“三日!”
洛小君下床穿上衣裳。
“小君哥才醒來不能到處跑,要好好休息。”
“我得入宮一趟。”
洛小君走出房間,阿九追到門口,還是讓他走了。
只等他走遠,無奈的道:
“君上早上來過,臨走前他特意交代,你不需要去早朝。”
……
“退朝。”
徐公公宣布退朝,朝臣離開,他也正要走,就見大殿外一人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可不是三日沒來上朝的平燕候嗎。
“他在哪?”洛小君滿頭大汗,顯然是跑過來的。
“君上在御書房。”
他話音剛落,洛小君便跑沒了影子。
楚恒熠正在與幾位將軍,商議攻打禹國之事,門從外推開。
楚恒熠示意他們退下,將軍們陸續離開。
“看來你恢復得很好。”楚恒熠垂目看著手里的軍機要務,聲音淡淡的。
洛小君也不藏著掖著了。
“我上次救了你,還記得嗎?”
楚恒熠繼續看,不理會。
“君上向來要立功行賞,為何在我這兒便略過。”
“本君已經給過你賞賜。”男人翻看奏折,仍舊是淡漠的語氣。
“什麼賞賜?”洛小君沒聽明白。
楚恒熠放下奏折。
“平燕候說讓本君不用在意,忘了?”
洛小君的唇動了動,憋得臉通紅。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男人放下奏折,手撐著側臉,冷冷的看著他。
“平燕候嫖了一把本君,還不夠?”
他站起來,走近他,挑起他的下巴,用曖昧的口吻。
“莫不成,還想要第二次。”
洛小君的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