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殺手就在附近,洛小君要逃走,難于登天。
遠處樹枝搖動,他們回來了……
“別讓他跑了!”
一聲怒叱響徹,三名黑衣殺手轉頭便見洛小君正朝樹林深處跑去。
洛小君拼命的往前跑,背后是呼呼的風聲,以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洛小君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跑。
因為他知道,若停下他會死!
“敢戲耍我們,今日非得活剮了你!”背后是領頭殺手氣急敗壞的怒吼。
按照洛小君指引的方向去追,根本就沒有發現楚恒熠的影子。
“放棄吧,你跑不掉的!”
這聲音越來越近,恍若就在耳邊,猶如催命的鬼。
忽的!一支暗器襲來,他側身躲閃不及摔在地上,暗器險而又險的割斷了他的一縷頭發。
他跌倒地上,磕碰得手肘生疼,想站起來,一雙黑色的靴子臨近,再抬頭殺手高舉起的刀刃。
“去死吧!”
洛小君瞳孔縮緊,顫抖的眼眸里是明晃晃的刀刃朝他落下的殘影。
“嗤!”
千鈞一發之際,男人屹立在他面前,燒壞一角的黑袍擺動,男人的手抓住那把朝他落下的刀刃。
血啪嗒啪嗒滴落在洛小君的臉上,洛小君抬眸望著男人,紅了眼。
男人回以微笑,這笑容里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抱歉,我來晚了。”
第51章 帝君薨了
“他是楚恒熠,殺了他!”
領頭的殺手大喝一聲,楚恒熠冷眸一掃,周身散發出的殺氣幾乎凝結化成冰刃,絲絲寒意浸入骨髓,竟讓黑衣殺手生出了畏懼之心。
身為在刀口舔血的殺手,對于死亡最為敏銳,直覺告訴他們,若再不離開,他們會死。
“楚恒熠身上一定有傷,我等同心協力,定能殺他。”領頭殺手拔出劍,率先朝楚恒熠殺去。
楚恒熠勾起唇角,手掌縮緊,刀刃咔嚓斷裂,一揮手碎片如流光飛射,嗖嗖嗖幾聲,正中幾個黑衣殺手的眉心。
而方才那個企圖被殺死洛小君的殺手,已經身首異處。
黑衣殺手群擁而上,以包圍之勢朝他殺來。
嗤-嗤-嗤-是劍拔出劍鞘的聲音,猶如勾魂使拖動索命勾魂的鐵鏈,一點點的無線接近死亡……
劍出必見血!
幾道閃爍著的銀光在黑夜落下,朝霞褪去的一瞬間格外刺目。
天空下起血雨,洛小君抬眸望著。
滴答滴答的落在他的臉上……
男人站在他面前,手里提著劍,臉上是微笑。
“可還能站起來。”
他伸出手,他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令人心安的溫度,讓洛小君緊繃的心松懈下來,疲憊如失去控制的泉水,一股腦涌出,身體朝前栽了下去。
男人兩手將他撈起,擁他入懷,親吻著他亂糟糟的頭發。
“日后,誰若再敢說你會對本君不利,本君定會斬了他。”
望著他臟兮兮的小臉和上面被樹枝刮傷的血跡,他伸手撫摸著,深邃的眸里,浮上一抹淺淡的愧疚。
一開始,他便知道景茹兒是假的,他也知道茅屋里沒有人。
“傻瓜,那些硝火的味道聞不出來嗎。”
還傻傻的過去抓住他的手,卻不知他在試探他。
明知有陷阱,他假裝中計,假裝落下山谷,偽裝成內傷都只是想試探他是否會背叛了自己。
這一切,都是因為幾日前的那次朝堂爭辯。
郾郡反常的劫獄,叛軍的忽然消失,每次出兵的無功而返,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們對他的行動易如反掌。
這不得不令他懷疑上了最有動機,最想殺了他的,洛君懷。
望著懷里的人,他眸光溫柔,似冰雪融化,春暖花開。
在懸崖上他沒有放棄他,在山谷里他非但沒有乘著他練功從背后捅刀子,反而拼命了的為他引開殺手。
洛小君對他不離不棄……他選擇信任他。
“洛君懷,你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而這些選擇所導致的后果,可得用他的一生,慢慢的去償還才行。
他笑了,并不是勝利,而是一種由心而生的喜悅。
將昏睡過去的洛小君背在背上,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這些人是洲文儀秘密培養的殺手,他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
帝天宮,洲文儀拍案而起。
“什麼,楚恒熠還活著!”他派遣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這些足矣說明一切。
他站起來,來回踱步。
“絕對不能讓他回來……否則……”
“來人!”
候在外面的侍從進來。
洲文儀指向外面。“去通知人找一副棺材說楚恒熠已死,明日我要登上帝君之位!”
“這……”侍從低著頭,顯然覺得此事不妥。
“叫你還不趕快去。”
“是!”
侍從離開,洪長老推門進來,他聽到消息便趕來告知,剛到門口就見他愚蠢的做出這等掩耳盜鈴之事,不由怒火中燒。
“你不會以為隨便找副棺材,便能咬定楚恒熠已死了吧,你當大長老眼瞎了?”
洲文儀坐在椅子上,冷笑。
“那就讓他們知道我的意圖好了,如此他才會現身,落入我布下的天羅地網。”
洪長老瞇溢滿精光的眼睛。
“你想……親手弒君。”
“有何不可!”
洪長老負手走動,似乎是在考慮這方法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