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郡西邊有一處莊園,那里便是景安候府的所在。
“阿九跟我來。”
洛小君不想再繼續耽擱下去,這關乎到未來自己還能不能回去。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總算抵達了這處被景安候圈出來的莊園,洛小君與阿九正要進去,便被兩個家丁模樣的人,擋住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可有請帖。”
洛小君拍著自己的胸口。“我是景小姐的朋友。”
“想混吃混喝,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若是景小姐的朋友,那我還就是天皇老子,滾。”
家丁持著棍棒將二人驅趕開。
洛小君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君哥。”
阿九前去攙扶。
正好遮擋了洛小君,一頂轎子從正門進入莊園,轎子掀開一角,里面的人淡淡的看向外面。
“他們是誰?”
“一些乞討的藝人而已,待會便將他們驅趕走。”隨從說道。
簾子放下,轎子進入莊園。
阿九扶著洛小君站起來,洛小君看了一眼轎子。
“我們走吧。”
他現在這副樣子,家丁定不會讓他進去,若大吵大鬧將身份泄露了反而麻煩。
他得另想辦法。
……
日頭漸高,已是正午,陽光炙熱,洛小君與阿九帶著面具悶熱得臉上黏糊的難受。
按照原路回去,又到了戲班子里,剛進去,班主便扯著嗓子指著二人。
“你們兩個去了哪里,這都等著呢,快去裝扮上!”
洛小君與阿九摘下面具,將臉裝扮上和以往一樣,熟練的往戲臺子上一躺充當死尸。
戲臺下的人,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戲,時不時的閑聊幾句,洛小君滿腦子都想著如何潛入景安候府,找景如歌。
對他們談論的內容并沒有上心。
“過兩日是景安候府千金的及笄宴,聽聞整個郾郡的年輕才俊都會前去參加,景小姐會在這些才俊中,挑選出一名男子并嫁給他。”
洛小君豎起耳朵。
“這麼說,你我也有機會?”
“兄臺你已婚,景小姐只要未曾婚配的才俊下嫁。”
洛小君睜開眼睛,看向說話的人。
“景如歌要嫁人!”
戲臺上裝扮的死人詐尸說話,惹得臺下看戲的人抱怨,說悲傷的情緒都沒了。
班主上臺道歉免費送一份小食才算平息,戲曲結束后,班主拖著洛小君下去,指著他的腦門破口大罵。
“你還想不想干了!可知道你損失我多少銀子!”
“班主,景安候府的景小姐的及笄宴,您老去嗎?”洛小君答非所問的說道。
“我去及笄宴作甚。”班主氣不打一處來。
洛小君眼珠一轉,嘿嘿一笑。
“若景小姐及笄宴讓咱們戲班子進去表演,那咱們以后豈不是名聲大噪,銀子不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班主撇嘴。“那有這麼容易。”
洛小君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湊近一些。
“景安候府的劉管家每夜都會去春樓找花魁柳娘,班主去準備一些金銀送給柳娘讓她在劉管家面前提一句。”
“這能成嗎?”
“一定成!”
班主看了他一眼,一咬牙,懷揣著銀子走了出去。
到了夜里,他紅光滿面的回來,賞了洛小君一枚碎銀子。
“小子,可真有你的,按照你說,去景安候府的事兒成了!”
……
兩日后,天還沒亮戲班子從戲園子出發前往景安候府,搭戲臺裝扮這些都十分耗費時間,因此他們必須提前到,并做好準備。
洛小君與阿九在他們其中,與其他人一并進入景安候府。
順利的進去后,班主和其他人忙著搭建戲臺,乘著他們不注意,洛小君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里是外院的小花園,景如歌的閨房應當在內院,乘著夜色躲開家丁的眼睛從矮樹叢后鉆進去,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洛小君置身于一座精致的小院。
“應該就是這了。”
他環顧四周,見無人就大著膽子朝緊閉的房門走去,手指在窗梭紙上戳了個洞,往里看去。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怎麼不在這里,不應該啊。”
“很失望?”
“那當然,我不遠千里跑來這里,沒見著人不是白搭了嗎。”
咦?誰在說話?
洛小君轉頭望去,對上男人冷峻的臉以及那雙幾乎要將他生吞下去的眼睛,洛小君險些嚇掉了魂。
“君……唔……”嘴巴被男人的手捂住,他一手攬住的腰身,一手捂著的唇,將他半是拖半是摟的帶到房間里,藏在床后面的縫隙里。
洛小君正要掙扎,便聽腳步聲傳來。
“咯吱”房門打開,燭火大亮。
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男的看著約莫四十來歲,而女子正是洛小君苦苦尋找的景如歌。
“爹,女兒不要嫁人。”景如歌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歌兒,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景安候拔高了聲調。
見景如歌倔強,他放軟了語氣勸道。
“帝君陰晴不定心狠手辣并非良配!”
洛小君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見男人冷著臉,洛小君幸災樂禍。
讓你作,老丈人都不看好你,媳婦快沒了!
“再說洛君懷,他現在一落千丈自身都難保,爹怎忍心讓你受苦。
”
楚恒熠眉頭一挑,那表情似乎是說,看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洛小君一頭黑線,還真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