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洛小君賭氣的撅著嘴。
“君上想要我的什麼東西,拿走便是。”他無所謂的說道。
“當真?”他仔仔細細的不放過洛小君的任何表情。
“我全身上下,君上看著有什麼東西喜歡。”
洛小君看似灑脫的說著,心中暗自腹誹,都滅了人家一國了,還搜刮不夠,莫不成還要將他吃了不成。
他洛小君現在要啥啥沒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從頭到腳,包括吃的用的,都是楚恒熠給的。
他要回去,自己也不虧。
“這可是你說的……”楚恒熠湊近他,薄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擦過洛小君的臉。
洛小君后退一步,他便前進一步,腰撞到桌沿,抬頭便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睛。
“君懷,她是這麼叫你的。”
這聲音聽著很溫柔,就像是哄慰亦或者是久別重逢的撒嬌?
錯覺吧……
楚恒熠閉上眼睛,在溪水村看到那具尸體以為他死了,他氣急攻心導致氣虛紊亂昏了過去,那之后醒來他的心便空蕩蕩的。
“你與所有的人都不一樣……”
他聲音弄得洛小君的耳朵癢癢的,他錯開一點,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他困在了桌子與他的臂膀里。
外面陽光明亮,現在是正午,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落照在御書房的桌臺上,照映在男人俊美的側臉。
他頭一次這麼近又這麼仔細的去看這個男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瑕疵,鼻梁高得恰到好處,眼睛是上挑的鳳眼,卻與普通的丹鳳眼不同,是那種不明顯的內雙,長而細,深邃而有神。
男人托起他的下巴,修長的手指被陽光照著,瑩瑩如玉的泛著光芒,手指微微用力,他的唇不受控制的張開。
他似乎極其滿意洛小君略小的驚慌和呆呆發傻的可愛。
好看的薄唇揚起,他緩緩的低下頭,就在他的唇即將貼上去的一瞬,一只手擋住了他的臉。
“干嘛離我這麼近!還有、咱們得先說好,你拿走了想要的東西,可就不許再為難景如歌了,日后好好和她相處。”
楚恒熠的身體僵住,眸中的春風悸動一瞬間化成了冷冽的霜雪。
“為了她?”
他回來并站在這里,并如此順從,是為了那個女人。
仔細回憶,他當初不救是為了景如歌螳臂當車與他對戰嗎,哪怕被擒甚至用刑一月都不曾交代半句景如歌的下落。
“當然,不然我干嘛要回來。”洛小君眨著眼睛,無比認真。
“砰!”
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桌面上,應聲破裂。
大掌擒住的他的后頸,令他的頭以一種痛苦姿勢歪著。
洛小君的眼睛發顫,被他這忽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得不輕。
楚恒熠望著他驚恐的臉,湊近他耳邊。
“東源山上聚集了一群土匪,沿路打劫過往商旅,擅自封鎖官道,本君命你為統帥前去剿匪。”
龍袍下的拳頭縮緊,嘴角冷冷的上揚起。
“事成之后,本君一定會成全你。”
男人松開手,洛小君跌在地上,望著破開的桌子和滿地掉落的奏折,逃也似的出了御書房。
剛到門口與前來稟報政務的榮堯撞在一起。
榮堯看了一眼洛小君離開的方向,又看向站在御書房里陰鷙駭人的楚恒熠,走進去將掉落在地上的奏折拾起。
“君上已經下決心讓洛君懷前去剿匪了嗎。”
東源山一直是帝君的一塊心病,那群匪徒詭計多端,幾次帶兵都讓他們逃走,并且還極其擅長隱匿與偷襲,每次出兵都折損大半損失慘重。
并且那群匪徒有個習慣,但凡剿匪都會將領兵的頭顱砍下,丟在城門口。
久而久之,沒有官員膽敢再去剿匪,加之楚恒熠前些一日子在忙著與燕南國的對戰回來之后也一直沒停下,便將剿匪之事給落下了。
就算要派遣人去剿匪,也應當讓經驗豐富的將軍前去,不該洛小君這個手無縛雞之力,又養尊處優習慣的亡國君去。
楚恒熠滿目陰沉。
“想為景如歌求情,他得付出代價。”
榮堯的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終是咽了下去。
“通過這次剿匪將躲在洛君懷背后的神秘人逼出來,此法雖然看似魯莽,卻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一月前,楚恒熠下令讓常愁殺洛君懷,豈料第二日洛君懷毫發無損的回來。
那之后他們便料定一定有人暗在中保護他,并且武功高強。
這次洛君懷平安無事的回來,令他們更加匪夷所思,在箭雨陣中逃脫并成功的瞞過了帝君與他的眼睛,這更加斷定他們之前的猜測。
洛君懷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保護著他,而且絕對不簡單。
說不定與燕南國謀反的叛賊有關。
“若那個神秘人沒有出現,洛君懷會死。”榮堯嚴肅的說道,這就等同于將洛小君丟入狼群任人宰割。若沒有人救他,他會被土匪斬殺,和前幾位官員一樣,頭顱被丟在城門口。
楚恒熠望著被他一掌拍碎的書桌,漆黑的眼眸死寂一片。
“本君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第42章 本君政務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