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湊近床邊,拔出刀刃狠狠的對著床榻刺去,被褥棉絮被砍得稀巴爛。
洛小君捂住唇驚出一聲涼汗。
“現在知道本君為何要將你帶往此處了吧。”男人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回響起。
洛小君的雙眸顫抖,牙關打顫。
他方才就躺在楚恒熠的床上,若他沒有從床上下來,或者還留在此處,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壓下心頭的恐懼他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他們為何要殺我?”
最反對楚恒熠攻打燕南國的人不正是長老堂嗎,現在又為何要殺他。
“可還記得洲文儀。”楚恒熠冷聲道。
洲文儀,這三個字如一把錘子敲醒了洛小君。
洲文儀是長老堂內定的未來帝君人選,是洛小君用計令他不得不倉皇而逃,同時也得罪了長老堂中的洪長老,以及朝中將近一半的臣子。
洛小君頓時覺得后背涼氣颼颼,手不自覺的開始發抖。
募地,肩膀被人按住,一張放大的臉逼近,溫熱的大掌托起他的下巴,讓他對上他深邃如海的雙眸。
“除了本君沒人能殺你。”
忽地,外面傳來慘叫聲,洛小君轉頭,透過小格子往外看去,只見一群黑衣人涌入將長老堂的人圍住,手起刀落,鮮血染紅了白紗……
殘肢斷臂落了一地,慘絕人寰!
楚恒熠將格子關閉,若無其事的坐到太師椅上,將一把鑰匙放在桌案上。
“宮中你已不能再繼續待下去,這座宅邸是本君為你準備的,今日便搬過去。”
洛小君壓下心頭的懼意,走過去拾起鑰匙,剛攥到手中,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本君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作為代價,你必須替本君找到景如歌。”
握著鑰匙的手一抖,他抬頭看向他。
“我答應你……”
密室的門打開,外面一切恢復如初,鮮血擦凈,染紅的白紗換去。
恍若方才看到的殺戮只不過是錯覺。
這便是楚恒熠的可怕之處。
垂眸看著自己手里的鑰匙,洛小君下定決心,一定要盡早找到景如歌,然后順利的回去。
當日,楚恒熠替他準備馬車將他送出宮去,洛小君將自己唯一的好友阿九帶上。
當馬車駛離皇宮后,洛小君長長的舒了口氣。
掀開簾子看著西邊山頭懸掛的夕陽,暖暖的陽光落在臉上,他笑了,如釋重負。
終于能離開楚恒熠身邊,終于能好好的睡個安穩覺,只要找到景如歌,一切就都步入正軌,他也會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去。
不多時馬車在一座宅邸前停下,宅邸上掛著一張紅看不清字跡的牌匾。
洛小君推門進去,這里空無一人并無人來迎接,只有洛小君與阿九站在門外。
馬車離開,洛小君與阿九背著包袱走進去,阿九跑到屋內點燃燭臺,二人在宅子里轉了一圈,這間宅子不算很大,一間主院,兩間客房,還有一間小雜院,前后就一座院子,院子里有一池水,因為許久無人打理,長滿浮萍綠油油的聞著一股腥味。
好在屋子里有現成的被褥和生活用具,不然洛小君和阿九就得裹著稻草睡一晚了。
讓阿九去休息,洛小君抱著受傷的手臂走入房間,順手將門關上。
上床躺下洛小君看著床上的被褥,說來也奇怪,房子破舊看著久無人住,可被褥卻是嶄新的。
應該是楚恒熠準備的,不自覺輕笑一聲,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
“算楚恒熠還是個人。”
“這是夸本君,還是在損本君。”
突兀的,屋子里響起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驚得洛小君坐直身子,便見楚恒熠正坐在不遠的太師椅上。
“君上!”
洛小君驚呼出聲,楚恒熠身影一閃出現在他背后捂住他的唇。
“噓。”男人湊近他耳邊,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本君微服出宮,切不可大聲喧嘩被人發現。”
洛小君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大聲叫嚷,楚恒熠這才松開他。
“君上微服可是為了景如歌?”
洛小君其實有些猜測,雖然后面的劇情他沒有再繼續看下去,可通過前文的分析,大致了解一些。
長老對于楚恒熠迎娶景如歌并以此宣戰一事極為不滿,之前他以為是因為楚恒熠擅自攻打燕南國所致,可通過現在他們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派人暗殺的所作所為,都表明長老堂另有預謀。
至于他們為何要千方百計阻止,洛小君就不得而知了。
被看穿來意,楚恒熠并不意外。
“你放心,除了本君無人知道你被安排在此處,長老堂的人暫時找不到你。”
說完,他順勢坐在他床上,裹著被褥躺下。
洛小君站著床邊,指著床又指向自己。
“這是我的床!”
楚恒熠慵懶的睜開眼睛,眼底染著灰暗的倦色聲音沉悶,像是幾夜沒合眼般的疲憊。
“你是本君帶領大軍贏回來的人,你的命包括你的一切都屬于本君。”理所應當的宣誓主權,像是洛小君是他出去狩獵,狩回來的獵物。
洛小君眉頭直抽搐,這事不說還好,一說就是血海深仇,他還要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