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皺起眉，“你之前分析過殺貓的人，那你覺得徐玲玲是怎麼死的？”

　　“我？”譚知臨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見江衍點頭，他才緩緩說道，“我覺得兇手是徐玲玲信任的人，這麼晚了小女孩上天臺，大概率是有人用她最關心的事情引她上去的，比如……”

　　“比如，天臺上有關于喵喵兇手的線索？”

　　“對，因為她爸爸不支持她去抓兇手，不管是出于怕挨罵還是出于和爸爸置氣，她都沒有選擇告訴她爸爸一聲，便一個人或者和兇手兩個人一起上了天臺。”

　　譚知臨吐了一口煙圈看著江衍。

　　江衍握了握拳頭，咬住下嘴唇：“然后呢？”

　　譚知臨笑了一下：“兇手告訴她，線索在天臺最邊緣……”

　　“所以徐玲玲一直在邊緣徘徊，但是還是沒有找到。”

　　譚知臨突然站直身子，湊近江衍輕聲說道。

　　“可能是你沒有找到，好像更靠外面一點，不然你再向外面看一看吧？”

　　譚知臨的語氣很平淡，但是江衍就是覺得發冷，覺得譚知臨的語氣特別可怕。好像真的……

　　好像真的是兇手在引著死者走向死亡。

　　“她探出身去，腳下一歪。”譚知臨把手里的煙舉起來，突然松手，“砰……”

　　隨著譚知的話音，煙也落在了地上。

　　“所以你覺得兇手也上了天臺？”江衍問。

　　“對，兇手應該是殺貓的人，和上次說的一樣，我覺得是他們家的熟人，或者是看起來十分沒有威脅的人，一個小女孩會害怕和比她高大的成年人獨處，所以我傾向于年輕女性、老人和孩子。”

　　“孩子……”江衍低頭輕聲復述。

　　“當然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嫌疑人，就是那個男孩。

”譚知臨攤了攤手，“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

　　江衍搖搖頭。

　　“樓門口有監控，樓道里沒有，天臺也沒有，孩子沒有走電梯，是走的樓梯，電梯里面有監控，但是樓梯間里并沒有監控，樓梯間里的腳印很亂，天臺上的腳印被清理過了，兇手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你真的覺得是那個孩子嗎？”江衍皺著眉。

　　“不要小看孩子。”譚知臨伸出手點了一下江衍的額頭，“一個孩子的思想你完全想象不到。”

　　“你為什麼……”

　　“我說過的吧？”譚知臨笑了，“可能真的是變態才能理解變態吧，我們是同類啊。”

　　江衍要加班，他們要回警局去開會，江衍把譚知臨也帶上了，沒開自己的車，跟著局里的警車回去的。

　　江衍他們需要去會議室開會討論案情，法醫那邊最終的尸檢報告還沒出來，但是根據現場痕跡來看已經基本排除自殺了。

　　譚知臨被排除在會議室之外，他坐在江衍的座位上玩手機。

　　現場有很多人拍照錄像，很快就有人上傳了視頻，好一點的打了碼，更多的是沒有打碼的，警局的宣傳部立刻就出動了，大型平臺上面沒有打碼的視頻被紛紛下架，但是更多的還有很多流傳在朋友圈和QQ群微信好友之間的視頻照片。

　　譚知臨其實很納悶，摔成一灘爛泥的尸體有什麼好看的，有意思的地方在哪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傳播呢？

　　譚知臨刷著視頻，已經發現了關于案件描述的好幾個不同的版本。

　　有的說小女孩被性侵想不開跳樓，也有人說小女孩被校園暴力跳樓的，第三種是說小女孩被長期家暴和成績太差跳樓的。

　　為什麼這些人都下意識的認為是自殺呢？譚知臨又想不明白了。

　　門外傳來騷動，譚知臨扭頭看去，是法醫急匆匆的往會議室趕去。

　　應該是尸檢報告出結果了。

　　譚知臨并沒有去查看尸體，實際上他對尸檢本身一竅不通，但是肉眼可見的嚴重外傷在他看來還是符合從樓上掉下來這麼一個事實的。

　　至少肯定是高墜，不過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測來看的話女孩確實是自己掉下來的，并不是有人把她推了下來，兩人間有什麼對話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更甚者，兇手真是那個男孩的話，未成年，也麻煩很多。

　　譚知臨靠在椅背上把手機鎖屏，握在手里托著下巴看向門口。

　　散會了，江衍回來了。

　　“怎麼樣？”譚知臨問到。

　　“沒有什麼線索，我把小區里之前死了貓狗的事情說了，但是沒有證據證明和這次的案子確實相關，所以不好太作為依據……但是可以照著這個線索查下去。”

　　“這樣啊……”譚知臨點了點頭，“那你想讓我幫忙嗎？”

　　江衍一愣：“幫什麼忙？”

　　“幫你抓兇手啊。”譚知臨眨了眨眼睛。

　　江衍笑了一下：“為什麼要你幫忙抓兇手？這是我們的工作……”

　　“可是不是不好抓嘛，你們沒線索，唯一一個嫌疑一人選還是個孩子……哦，對，沒有證據指正他是嫌疑人，所以他并不是嫌疑人人選，只是我覺得他可疑而已。”

　　江衍覺得譚知臨背后的空間扭曲了起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累了眼花。

　　“我想幫你，不管手段是否合法。”譚知臨說著說著垂下眼簾，似乎還有些委屈，“可以嗎？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