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迪弗沒有否認,而是回答道:“但是我總有疏忽的地方。”
畢竟在和黑暗爭斗時還空出心思保護那麼多普通人,要知道保護向來比毀滅來得困難。
卡格爾是這里最擅長戰斗,也最了解這些的那個,他抱著手說道:“好了,現在那群麻煩的貴族已經走了,父皇也離開了——只有我們幾個。”
“我雖然沒有直接參加過戰爭,但是大大小小的爭斗我都是參與過的。”
“我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那家伙一個隨手,就能輕易殺死一圈的人。”
“就算不是這樣的戰斗,普通的邊臨國摩擦,也會讓不少普通人失去生命。”
“但是這一次,明明場地都毀了,民眾也不過是精神上有被嚇到,沒有死一個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我也覺得有的人精神太過脆弱,但是事實上每年被嚇死的人也是不少的。”
卡格爾犀利地點出了這一點:“我問過教會了,他們說因為圣子大人擔心到時候太過擁擠,所以說要盡可能避免身體不好、年紀太大的人過來。”
“圣子殿下還表示,如果禁止這些多年信仰光明的信徒前來,可以說是難為人,所以等典禮結束之后,可以無償來教會直面光明神的神像進行禱告。”
“哈,真是大手筆。”卡格爾抬起眼:“你看上去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過來了?”
“真感謝你沒有在剛才將這些事說出來。”安迪弗看過去,淡淡道。
阿維德也忍不住了,拍桌子道:“這里只有我們——沒有那些外人了!”
“我們也都知道他是誰,我之前問過你這麼多次,可是你總是不給我回答,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我也是哥哥、安迪弗!”
圣子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形成對峙的這幾個人,他們的面孔多少都有些相似的痕跡,他們極為難得的湊在了一起。
卡格爾在15歲之后就常駐在了騎士團,時不時進行冒險活動,不常在皇宮內部活動。
阿維德經常亂跑,黛爾菲娜和賽勒斯倒是經常能看到在一起喝茶,伊萬娜倒是最乖巧的那個,很少會有機會出門。
曾經認識洛倫佐的時候,才有了一段時間的旅行。
現在所有人都到場了,就差一個人了——也是從未真的在他們之中出現過的身影。
雖然封泉、或者說伊凡納,是皇族的一員,但是封泉其實更認同自己“封泉”的身份,就像是他一直都是用這個名字來代稱自己。
這些人之中,卡格爾是最不在乎的那個,他甚至并不愿意在小小的皇宮久留,常年消失,看上去并不關心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自然不是很在乎那個自己都沒有這麼見過的小弟弟。
黛爾菲娜和賽勒斯的關心隱于偶然的話語間。相較比某個個體,他們其實更關心整個國家——因為他們就是這麼被教導的。
皇帝能和前教皇(沒有被影響之前的)那種跳脫的性格成為好朋友,會選擇身為黑魔法師的女性作為妻子,本身就說明了他和常人所想象的皇帝不一樣。
所以他對自己的孩子一視同仁,也從未定下過什麼“太子”。只要有能力,誰都能得到他的位置。
所以在皇帝的潛移默化之中,黛爾菲娜從不認為黑魔法師有什麼問題,只是她明白大眾是不會同意她的想法的,所以她只會在私下的時候和信任的人抱怨。
黛爾菲娜曾經抱怨過,父親為什麼不接受伊凡納,不過她無意中忽視了一件事——就是,為什麼父親在不接受伊凡納的同時,教育出來的所有孩子,都不在乎這一點?
這本就代表了答案。
而賽勒斯沉默寡言,明明不喜歡那些公務,卻也會因為這是“必須”的,而壓抑自己的天性,被那些雜務社交纏身。
所以黛爾菲娜的優先想法是“他的能力強大,他可以利用這份力量去做更多的事情。”
賽勒斯就更簡單了:“他還活著就行。”
所以在這些人之中,黛爾菲娜為首的三人實際上擔心后續影響,最小的阿維德和伊萬娜則是更為情緒化的在意個人的情況。
在心中分析著這些,安迪弗回答了剛才他們的問題。
“或許是,他僅僅只是想阻止我,而不是傷害其他人?”安迪弗用著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但是黛爾菲娜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
黛爾菲娜了然:“你果然早就知道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想要成為教皇。”安迪弗溫和回答道:“可惜,在最后一步的時候被阻止了,現在我還掛著圣子的名字呢。”
“呵,所以剛才他們還在討論要不要補一個。”卡格爾嘲諷道,他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其他貴族。
“不需要再麻煩了,現在的頭銜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安迪弗說道。
“在大眾的眼中,我已經有了教皇之職,哪怕繼續稱呼圣子,也不是很礙事。”
“實在要補辦的話,到時候可以私下進行,不用和這次一樣,這麼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