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顏色都是非常吸引人的色彩,會讓人下意識關注到他。
與之相反的,洛倫佐身上的色彩一直都很淡,不管是那頭白發,還是同為冷色調的紫色眼睛。有人評價過,騎士和大小姐的魔法屬性和他們的外表很像。
水屬性的騎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緩緩流動的水流,而大小姐就像是被荊棘包裹生長出來的玫瑰。
這幾天(副本內的時間)似乎是給他養傷的時間,在水無月的視野之中,短發的利迪亞一直撐著臉看著外面。
而洛倫佐的身體素質也非常可怕,那些對于普通人來說要養幾個月的傷勢,只過了幾天,他就基本恢復了,只是血條下面還掛著虛弱的buff而已。
要知道,水無月剛上副本的時候,可是除了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動都不能動。
水無月還分析出,洛倫佐應該是肋骨都斷了幾根——之前水無月是這麼想的,但是這個離譜的恢復速度,讓水無月自己也懷疑起來了。
雖然時間不太夠,但是足夠水無月了解這里是什麼地方,以及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里是競技場的前身,斗獸場,而斗的“獸”自然是他們這些奴隸了。
水無月在可以走動的時候,也被拉下去被迫和別人廝殺過幾次。他聽到了臺上的那些人的歡呼和咒罵,這讓水無月產生了一種滑稽感。
比起看臺下的他們,看臺上的那些觀眾,反而更像是野獸。他們丟棄了自己的人性,野獸一樣啃食著原本身為同類的人。
在被人壓著進入所有觀眾的目光之中被迫和人廝殺,和在競技場上和其他玩家對戰而被觀眾歡呼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明明應該是一樣的性質,可是前者就像是大冬天脫光了衣服一樣站在大街上。
區別在哪里?
“因為他們并沒有將我們當成同類,而是當成了玩物。”利迪亞聽著牢籠無法屏蔽的嘶吼和咆哮,眼神嘲諷:“在我眼里,他們才是最惡心的生物,我遲早要把他們的眼珠子都挖下來。”
“既然喜歡,那麼就讓他們裝進罐子里看個夠好了。”利迪亞用著說著什麼事實一般的陳述口吻說道。
水無月突然又想起了最開始有玩家進入大小姐身邊,卻被大小姐反殺的劇情。
當時大小姐好像說過類似的話,說——
【“我以為你們是不同的。但是你們的眼神是一樣的。”
“我就像是你們眼中漂亮的人偶,表演的玩具——在你們的眼中,我不是真實的,是毫無生命的物件。”】(第50章 )
【白云】現在才意識到當時大小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第一批進入伯爵的玩家,理所當然用著其他平面游戲的攻略方式去攻略大小姐,但是她忽視了,她們都忽視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將這一切當成游戲,眼里自然透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們沒有將大小姐當成是人類看待,而是一串數據。誰知道這些NPC會是這樣的真實,連眼神和些微的態度都會察覺。
當自己也成為了“玩物”的一方,被丟在斗獸場之中供人娛樂,過于真實的發展讓人不由地產生相應的共情。
利迪亞是這個不可救藥的地方唯一的亮色,就像是飛蛾眼中的燭火,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惜,她現在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
白云在心里扼腕。
騎士很厲害,戰斗的本能也很強,哪怕玩家對于廝殺一竅不通,身體的本能也會幫助他們去和敵人戰斗,可是只剩下本能的話,只會導致受傷更加嚴重,就更加無法動彈,更沒辦法和別人交流,從而變成惡性循環。
唯一算得上運氣好的是,她依舊和利迪亞被關在一個地方,雖然無法靠近無法搭話,但是至少能看到本尊啊!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這個囚籠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這里的一切都糟透了。”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利迪亞開口說道:“既然沒有其他人送進來,下一次就應該輪到我們了吧?”
“看來我之前和那個人說的話也不算錯,既然你現在又重傷了,那麼等下一輪,我作為你的敵人,應該很輕易就會贏過你了。”
利迪亞哼笑了一聲:“我運氣不錯,不是嗎?”
“真可惜,我還挺喜歡你的。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能活這麼久的家伙,其他人最多也就活個兩天,這里的命是最不值錢的了。”
“看在你陪我聊了這麼久的份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今天晚上,這里就會混亂起來——如果你想逃的話,就趁機逃走,怎麼樣?”
于是,當天晚上,翠綠的藤蔓幾乎包裹了整個斗獸場,尖銳的魔力刺破了防御的大門,破壞了鑰匙的鎖孔。奴隸□□,不少新被抓進來的奴隸趁亂逃跑。
“哈啊……他們竟然覺得能逃走?”一群眼神麻木的奴隸冷淡地看著那些眼里還有光的人。
“在被打上奴隸印記的那一刻,就別想著能逃跑了。
”
腰側的奴隸印記之中蘊含了什麼東西,可以讓施術者隨時隨地找到被他烙下烙印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