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一副失落無比的樣子。
“你倒是沒說錯 我是挺喜歡小孩子的。”許其琛接了話茬,看見宋沅言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又摸著他的背接道,“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你,因為你比小孩子還幼稚。”
“你等著,”宋沅言松開了許其琛,一臉的鄭重其事,“我總是會把你接回來的。”
許其琛將那個行李箱拉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習慣,摸了摸宋沅言的頭,“好啊,我就在那個小教堂里,等著你來。”
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觸發了什麼什麼機關,宋沅言一下子吻住了許其琛,手臂緊緊地圈住了他,強勢的貼近讓許其琛不斷地后退著步伐,就這樣被他這樣摟著逼到了那張紅木四方床上。
許其琛的理智還在阻止著他的淪陷,他仰倒在床上,手用力地推了推宋沅言的前胸,從他的吻中掙脫出來,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你瘋了?”
宋沅言再一次吻上他的嘴唇,用這樣的方式回答他的問題。
就是瘋了。
你不在身邊的事,連想想都覺得難受。
許其琛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牙齒緩慢地噬咬著他的嘴唇,也想發狠重重地咬一口,可又舍不得,只能這樣磨著。宋沅言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的鼻骨,一點一點烘熱了他的體溫。
許其琛心下一沉,伸出舌尖,舔著他陷在自己唇上的牙齒,順著那齒列,摸索著,尋到了那顆最為尖利的牙齒。
濕軟的舌尖輕盈地從那銳利的尖角滑過。
宋沅言愣了愣,下意識松開了他。
許其琛抿著嘴笑起來,抬起身子湊到他的耳朵邊,親了一口他耳廓上微微凸起的軟骨,然后輕聲耳語。
“你有一顆牙很尖,我一直想舔舔看。”
溫柔的音色,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悄無聲息地罩住了宋沅言的心。
就在他想要再進一步的時候,敲門聲不合時宜地傳來。
“霖哥兒,車子備好了,準備出發過去那個學堂了。”
許其琛連忙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被宋沅言扯開的衣襟,見宋沅言喪著一張臉,親了親他耷拉著的嘴角,“我要走了。”
說著走到桌子邊,拿了行李箱和手杖,輕聲對依然躺在床上的宋沅言說,“你一會兒再出去吧。”隨即開門,跟著站在門口等候的小丫頭離開了。
宋沅言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床幔,將許其琛的被子展開蓋住了頭,用力地嗅了嗅被子上殘留的氣味,覺得頭暈,胸悶,滿腦子都是剛才他溫柔笑著的臉。
舌尖不自覺舔了舔自己那顆虎牙,心里酥酥麻麻的,又有些發酸。
像是得了很重的病。
好不了的那一種。
司機開車把他送到了城東邊的一個教堂,是七年前一個住在江衢的外商建的,可是教堂這種地方原本也就只有一些受過西洋教育的小姐公子才會來訪,這里又地處偏僻,頭兩年還算熱鬧,漸漸地也就無人問津了。后來那外商回到了自己的國家,這教堂就算徹底撂下了。
從外面看,確實建得挺漂亮,只是里面落了太多灰,看起來舊舊的。許其琛到的時候里面有不少人,多是女孩子,有幾個穿得很是漂亮的小姐,想來應該是婦女協會的成員吧。
他敲了敲大門,里頭的幾個女孩子轉過頭。
“我是宋太太派來的,暫時頂一下國文教師的職位。”
幾個小姐交頭接耳了一下,一個穿著長裙外搭小坎肩的小姐走了過來,許其琛看了看她,心想大概是個管事的,可奇怪的是,這個小姐看他的眼神卻不太對。
她撥了撥自己如水的垂發,翻了翻手里的一個小本子,“你就是孫霖?”
許其琛點了點頭。
她繞著許其琛轉了一圈,看得許其琛心里發毛。
“你不記得我了?”
許其琛凝眉,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她,“在下……”
后頭的幾個姑娘捂嘴笑道,“連林念之都不認識,宋家這是派了個什麼人。”
林念之。許其琛在心里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又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小姐。看見她一副高傲的表情。
啊,這次沒燙頭發,差點兒就沒認出來。
“沒能認出林小姐,實在是失禮。”許其琛拱了拱手。
這林小姐上次誤會了他和宋沅言,弄得不歡而散,許其琛心里犯嘀咕,她當時便認定了自己和宋沅言有一腿,該不會找他麻煩吧。
林小姐哼了一聲,緊了緊自己的小坎肩,“怎麼,你今日換了工作,你家少爺也不過來瞧瞧了?”
“少爺忙著公司的事,一時抽不開身。”
“你倒是會替他開脫。”林小姐轉了身,“婦女會的會長是我的母親,我便是這里的負責人。你既來了,就要好好擔負起教員的職責,其余的我不會過問。”說著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許其琛,“明白了嗎?”
許其琛沒想到,這個林小姐竟主動避開了之前那件事。
“明白。”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伙計,都是林念之請來的人,一群人幫著把教堂收拾了干凈,又添置了一些教具,這才勉強像個學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