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煙怎麼可能?早戒掉了,時涵沒好意思說嗓子其實是喊啞的,說出來也顯得太夸張,只好撒謊說上火。
于是他的飲食也被嚴格控制了。
好在可以恢復,心里頭沒把這當大事,他反過來安慰杜山闌:“沒事,喝口水就好了。”
杜山闌把手機放去一邊,端了床頭柜上的水杯過來,“你喝了我看看。”
時涵撇嘴,“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能好……”
杜山闌冷眼相逼,不是真的要看效果,而是生了些莫名其妙的悶氣。
時涵吞吞口水,識趣地接過來,仰頭喝個精光。
昨夜癡狂,臨睡前時涵累得沒有知覺,杜山闌怕他睡了不舒服,堅持做了簡單清理,給他換上干凈睡衣,只不過一夜過去,絲織睡袍被他扭得凌亂不堪,領口開到小腹去,半邊肩膀光溜溜露著。他仰起脖子喝水,喉結咕嚕咕嚕滾動,牽扯到三兩緋紅吻痕,趴在白皙肌膚上,懶洋洋地蠕動。
一時不防,熱辣的躁動從下盤升起,杜山闌著了魔似的,喉結跟隨著滑動。
他沒有時涵那樣天生尤物的身材,一身肌肉練得勻稱,肩頭印著一道兇狠的牙印。
眼見杯中水見了底,他及時收回目光,落向亂糟糟的床單。
控制,他一貫嚴格執行的鐵則,被侵犯踐踏了第幾次?他引以為傲的控制力,早就所剩無幾。
偶爾他也坐下來反思,自從身邊有了時涵,他每每沉迷于放縱,在第二早看到歡愛留下的痕跡,嚴重時想今早這樣嗓子壞掉,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昨夜有多不該,可每次都這樣反思,每次到了下次,他還是無一例外變成不近人情的野獸。
野獸只享受撕咬獵物的樂趣,獵物的眼淚、獵物的哭求,通通淪為這場盛宴的調味料。
杜山闌垂著黑眸思索,正思索間,手掌傳來軟乎乎的體溫。
時涵把他抓起來,五指穿進他的指縫,接而身子往前一爬,枕到大腿上,貼住他的肚子,小貓撒嬌似的蹭了蹭,“哥哥,今天也好喜歡你……”
杜山闌渾身一僵。
他正在痛思自己的放縱!
從一開始,拿著鑰匙走進關押他的獸籠,一道一道打開禁錮他的鏈鎖,把他引入墮落深淵的罪魁禍首,不就是這位?
他狠心抿了抿嘴,冷臉說:“知道了,快起來,別惹我!”
時涵抬起兩只無辜的眼睛,唇角漾出笑,“反正放假,惹一下怎麼了?”
換在往常,杜山闌必然順著挑逗往下,抓牢他狠狠教訓一頓,不過眼下他很介意,不想就這樣順了小家伙的詭計。
他不為所動,語氣硬邦邦的:“起床吃飯,不許賴床!”
時涵輕輕撇嘴,心里暗笑。
一次勾引落了空,他并不硬纏,乖乖松開杜山闌的手,撐著酸痛的身子起來,乖乖答應:“好啦,知道了,兇什麼?”
柔軟小手從指縫間滑走,杜山闌竟覺得心里空了空。
今早的小家伙這麼乖……
幾秒失神,時涵滑出被窩,赤腳踩到毯子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瞇起眼睛,舒服地伸個懶腰。
面向光源站立的人,從背后望去,變成灰黑一道剪影,光線穿過睡袍,更暗一層的身形隱約透出來。
杜山闌掀開被子,大步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
時涵嚇了一跳,在他懷里轉頭,“干什麼?”
杜山闌極富侵略性地按住他,強硬占有了他的唇。
時涵艱難配合著,臉頰憋出紅潮。
這人,果然還是被勾引到了……
再下樓時,已臨近傍晚。
時涵也算知道自律的人,很少這麼昏天黑地地睡覺,無奈實在累趴了,睡著前一秒,已是手指頭都不愿動彈的狀態。
他的野獸哥哥精力好,不知道幾點起的,這會兒在書房開視頻會議,絲毫不見奮戰過度的疲倦,眼睛更加有神,冷不丁瞟過來,嚇得他雙臉通紅。
他忙偏開視線,從門口縮回腦袋,攏緊身上的睡袍,慢吞吞往樓下去。
肚子餓得咕咕叫。
樓下還是昨晚那片圣誕布置,樹和花都沒收拾,蠟燭早燒完了,燈串還未熄滅。
窗外暗紅霞光泛濫,屋內一切染上火光,燈串上的星星一閃一滅。
時涵站在樓梯上看得出了神,半晌低下眼睛,輕柔地勾起嘴角。
要不肚子實在餓,他會坐下來好好享受這股幸福的氛圍。
他往廚房走去。
家政似乎沒過來,廚房里整齊冷清,食材倒是有的,不過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
他在冰箱前抱起手,正為難,杜山闌從門外進來。
他詫異回頭,“會開完了?”
杜山闌點頭,“今天阿姨沒來,帶你出去吃。”
時涵驚喜,眼里露出亮晶晶笑意,“好啊,我去換衣服。”
他歡快走回樓上,沒一會兒光鮮亮麗地下樓來,臂彎里掛著送給杜山闌的圍巾。
走到了跟前,他把圍巾展開,笑吟吟道:“外面冷,給你圍上。”
杜山闌任由他把脖子包成粽子。
圣誕節的裝飾沒收,節日的氛圍還在,今個兒不僅是阿姨沒來上班,司機也難得的休假去了,杜山闌隨意挑了把車鑰匙,帶著他往外走。
時涵尤其喜歡他來開車,對約會的期待再次漲了幾分,準備好一切后匆匆關上門,加緊幾步跟上,緊緊挽住杜山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