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時涵擔憂地看向杜山闌:“昨晚我讓笠姐做準備了,原本我計劃好,都這時候了,甩他一巴掌就當替自己出氣,結局無非被他掛微博上撕,我正好借著勢頭跟他對線,現在好了,你把他打成那樣,還公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要是鬧起來,連你也要被拉下水了……”
而且,他要是鬧起來,把被打的照片視頻往外一抖,全天下都知道杜山闌為他打人了,到時候要怎麼解釋他們的關系?
更何況,正是杜家不安穩的節骨眼,萬一被席茵苒尋到什麼意想不到的把柄,才是得不償失。
然而,杜山闌滿不在意地道:“放心,他不敢跟我鬧。”
林玦冷靜地補充:“是的,時涵少爺,您大可以放心,今天他看到大少爺過來,他再傻也應該清楚,杜家還沒有換主。”
時涵愣住。
其實他擔心死了杜家到底什麼事,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滿足好奇心的時候。
他得乖一點,從小他就知道在哥哥面前要乖一點。
杜山闌放下硬邦邦的神態,看向時涵的眼神柔和起來:“下次不要隱瞞,這件事本來就在我的計劃中,我要讓駱星遙毫無翻盤的余地。”
時涵聽了,卻是苦笑,“那很難,除非有逾越法律或者道德底線的污點,否則他還是能想辦法混下去。”
杜山闌:“惡意誹謗算不算?非法合同算不算?還有最關鍵的……”
時涵眨眼,“最關鍵的什麼?”
杜山闌卻不說了,轉了話題:“放他囂張,是想看看他會不會給自己挖坑,否則律師可以解決的事,犯得著賞他三千萬?”
說的是違約金。
和時涵想到一起了。
時涵抓住他的袖口,“當時他拿爸爸的手術費逼我和前公司解約,我錄音了。”
杜山闌眼底閃過輕淡的悅色,用沾染香煙味的拇指在他唇角的小痣上輕揩了揩。
“餓了沒?”
指腹的溫度微微偏燙,是羽翼燃燒著的蝴蝶,在唇畔溫柔地掃掠而過。
時涵搖頭,又點點頭。
被楊笠警告過之后,他有意要求自己必須吃早餐,但早上實在沒有胃口,只塞進去半塊面包。
杜山闌眼神了然,轉頭問林玦:“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林玦既沒有看手表也沒有看手機,神態端端地回答:“一小時四十六分鐘,大少爺,您得快點了,被夫人發現的話,我該倒霉了,我倒霉,您的計劃可就全完了。”
杜山闌抵住下巴,陷入沉思。
時涵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偷偷溜出來的,難怪儀容那麼憔悴。
他急忙開口:“你不會想帶我去吃飯吧?我不餓,你先忙自己的事情!”
“也沒什麼好忙的,只是需要花點時間在她面前表演。”杜山闌已經做出決斷,“老陳,開快一點。”
車速已經很快了,隨著吩咐,繼續加速。
時涵手心里冒出小細汗。
從市區開去禾幾島,最快也要一小時,杜山闌還得回來,時間已經不夠了,哪還有空陪他吃飯?
他忐忑不安地勸道:“哥哥,算了吧,我真的不餓……”
杜山闌滿臉冷靜和不以為意,“我答應過要帶你去吃飯,林玦,告訴那邊的阿姨,提前準備做飯。”
林玦沒有聽從吩咐,猶豫片刻道:“大少爺,不要因為這種小事,讓這幾年的辛苦鋪墊付之東流。
”
時涵沒有聽懂,但深以為然。
杜山闌抿緊唇角,怒色隨之流出,“你說這是小事?”
林玦皺眉,“抱歉……”
“當然是小事!”在他說完之前,時涵一把抓住杜山闌的手,笑吟吟地道,“我們以后不知道要一起吃多少頓飯呢,當然是小事,我乖乖聽你的話去禾幾島躲起來,等可以回來了,你來接我。”
車內一片沉默。
杜山闌有時就是這樣,沒有道理地執拗。
時涵輕輕仰頭,在他扎滿胡茬的下巴上吻了一口,張著眸子巴巴地撒嬌:“好不好嘛?”
杜山闌終究懈了那口氣,順勢捏住他的下巴,滾燙熱烈地親吻回來。
短暫的溫存過后,他把時涵按進懷中,緊緊抵住額頭,“好。”
時涵舍不得離開懷抱,貪婪地呼吸懷中的煙草香。
此刻無比痛恨前排還有人。
終于,車子穿過隧道,在禾幾島的小別墅前停下。
杜山闌幫他理好蹭亂了的劉海,把唧唧的籠子遞給他,“乖乖在家呆著,等著看駱星遙的好戲,順便等我來接你。”
時涵乖乖點頭,“嗯。”
他站在路邊,目送黑色賓利走遠,直到消失在道路盡頭,才收起唇角微笑,徹底冷下臉來。
接下來,終于可以看駱星遙的好戲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 褲子走失的十八年 南曦 甜甜吃糖糖 虎皮鯨 打賞的魚糧 感謝 SerenaG 打賞的貓薄荷
第50章 驚喜
時涵和負責照顧別墅的阿姨打了招呼,上下熟悉房子后,尋到一塊空白的背景墻。
沒有任何具備辨識度的裝飾,一面任誰家里都能找出的空白墻面,作為錄制背景。
楊笠連夜為他準備的自白稿,洋洋灑灑近千字,字字珠璣,字里行間所透露出的氣勢,令他感慨,不愧是楊笠親手寫的。
他最后檢查一遍儀容,打開錄像鏡頭,一字不差地背出來,然后發給楊笠,讓楊笠登陸他的賬號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