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緊杜山闌的脖子,仰頭癡癡地討要。
不舍得分離,他們總是要分離。
很久過去,杜山闌用最后僅存的理智推開他,把他從花叢里拉起來。
夜里的風依舊寒冷,他通身熱得發軟。
杜山闌替他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去找梓樂,他們一家人都很好,如果有其他人找你,就要小心。”
時涵點頭,“嗯。”
他舍不得走,杜山闌用冷銳的目光催促,他只好轉身,往花園小徑的另一頭走去。
杜山闌從褲袋拿出煙,迎著風點燃,而后發現,小鸚鵡還停在茶花枝上。
時涵已經走遠了。
他只好把小鳥捉過來,帶著往回走,走到出口處,遠遠看見席茵苒特意等他一般站在那兒,目光一投過來,便看見他手里的鳥。
才往席茵苒身上撞過的鳥,所有人印象尤深。
杜山闌冷淡地掐滅煙,把鸚鵡交給一旁的管家:“花園里撿的,應該是剛剛那位客人的,麻煩幫我還給他。”
管家要接,席茵苒突然打斷:“不用麻煩管家,林玦,你去還。”
跟在身后的年輕助理站出來,聽從吩咐地上前。
杜山闌眼神如刀。
他絲毫不懼地迎上視線,“大少爺,給我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 SerenaG 女孩子不要熬夜磕cp 投喂的貓薄荷以及九條卿優投喂的魚糧呀 (^^)
第48章 不講道理(微調)
返回學校的車上,時涵透過墨色的玻璃,出神地眺望高懸海灣上空的下弦月。
深青色的天幕并未選擇添加云彩,只留淡金色的一輪月,不圓滿,也孤寂。
長久的無言中,左梓樂突然問:“你的鸚鵡呢?”
時涵側轉過頭,呆滯地眨了下眼。
對啊,他的唧唧呢?
一想便想到了,剛剛躲在花園里親熱,臨走時太難過,把唧唧忘在那里了。
時涵道一聲“糟了”,想讓司機調頭,心里卻立馬想到,還有杜山闌。
應該能被杜山闌注意到,現在這節骨眼上,最好還是別回去刷存在感。
一只不太會飛的小鳥而已,被人撿到肯定也會交到左媽媽那里,就算給弄丟了,他也咬牙認,絕對不能再回去給杜山闌添亂。
他自責地按住胸口,胸口發悶難受。
楊笠的電話又來了,這回沒有著急忙慌的語氣,只是也算不上好消息。
她第一時間找人截圖保留證據,找到律師團隊走法律渠道維權。造謠造謠,造謠本就是違法的,違法當然就可以告,只是事關形象,最終效果和能挽回的損失有限,好比有人往你身上潑一盆臟水,洗得再干凈也臭過了,用她的原話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唯一讓他松口氣的是,一通警告過后,節目組那邊暫時沒有繼續施加壓力,畢竟預熱視頻都宣了,正式播出少一個人,高低仍算事故。
他問:“笠姐,一般藝人都可以用藝名的吧?”
楊笠沉吟,“嗯,怎麼了,你想換名字?”
“對。”時涵確定地點頭,“換成駱希涵,我以前的名字。”
當初他沒有戶口,被丟到駱家后,駱家人吵了大半個月,父親堅持選擇收留他,但駱太太死活不肯同意他與駱星遙用同個姓氏,最終廢了一番周折,給他改成了時涵。
與駱星遙的種種,已經同楊笠解釋清楚,楊笠思考了一會兒,不甚同意地提醒:“這個節骨眼上改藝名,你和駱星遙的關系恐怕要捂不住。
”
時涵說:“沒關系,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是駱星遙的親弟弟。”
左梓樂不合時宜地挑頭插話:“你是駱星遙的弟弟?”
時涵淡淡點頭。
從小到大,他和駱星遙念過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還有同一所大學,從來,他不想也不屑讓人知道駱星遙是他哥哥,因為擔心駱星遙報復,因為痛恨和駱星遙扯上關系。
但現如今,既然他臭了,為什麼不把駱星遙拉下水?
楊笠仍然不是很贊同:“他會變本加厲地報復你,現在我們與他的人氣差距太大了,根本撕不過。”
“我被他報復得還少嗎?只有這樣才能把替演的事情解釋清楚,辦完這個,把當初賠付違約金的憑據也找出來,走的應該是公司的帳面吧?。”
楊笠“嗯”了一聲。
“那就沒問題了,笠姐,今晚辛苦你了,我得好好休息,否則會影響明天的工作。”
是的,還有工作。
交代完事情,時涵疲憊地收起手機,心里煩亂得不起一絲睡意。
這種時候,真想拿包煙到陽臺,一面吹風一面發呆,所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這麼做,但今晚只能逼迫自己睡覺。
他沒有資格再允許自己放縱,他得養好精神,應付未知的明天。
他靠一顆褪黑素強制自己入睡,睡得很不安穩,很早他就醒了,腦袋里像塞著一團棉花,糊涂、暈乎。
楊笠給他轉發了十幾條微博推送,全都與杜山闌有關。
杜氏坐大,四面八方的眼睛一刻不松地盯著,席茵苒回歸是大新聞,最新消息竟是她的出鏡采訪。
她在視頻里優雅微笑:“這次回來,與其說接管公司,不如說是為自己翻案的,我根本沒有參與謀殺我丈夫,但有人為了奪走公司,惡意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