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涵看見他袒露的胸口,緊實胸肌上有道清晰的抓痕。
難怪杜山闌能發現,他都留下罪證了。
昨晚的一切都很混亂,他依稀記起來,最剛開始被進入時疼得受不了,本能地抓撓了一把。
應該就是那時候弄的。
時涵低垂頭顱,耳尖滾燙,“哥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與他不同,即便在這樣的氛圍中,杜山闌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口氣:“告訴你什麼?”
時涵咬唇,“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百分百確定的口氣。
杜山闌站在粘膩不清的浴霧中,冷靜地擰著藥瓶,顯然不想回答。
時涵抱著膝蓋坐下,身子縮成一團,“那我換個問題,你是怎麼認出來的?我和小時候相比,變化很大吧。”
這次,杜山闌掃了他一眼,“換做你媽媽,也能一眼認出來,別坐地上,起來擦藥。”
“可你又不是我媽!”時涵微微鼓起臉頰,“再回答一個問題,我就起來。”
杜山闌無奈,“什麼?”
時涵盯著他,瞳孔倏地深出躍出星星般的亮光,“昨晚我好吃嗎?”
杜山闌手上頓住。
隔著朦朦朧朧的水霧,他終于驚覺,眼前的人已經不再是習慣性照顧的那個小孩了,而是實質地與他有了關系的人。
他將視線從胴體上移開,喉嚨微微發燙。他淺淺咳嗽了一聲,嗓音低沉醇厚:“嗯。”
作者有話說:
感謝SerenaG寶寶投喂的貓薄荷
準備甜一陣子!家人們久等了
第40章 欺軟怕硬
藥膏抹在后背,涼颼颼的,時涵整個人滾燙。
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杜山闌站在陽臺吹冷風。
秋至冬臨,夜里溫度急轉直下,想起自己高燒一整天的痛苦經歷,時涵不免擔心起他的睡衣厚度。
正要走過去,腳邊撲騰跳出一只小東西。
牡丹鸚鵡,松石閃羽毛,和那晚撿到的幾乎一模一樣,但又不是那只。
時涵驚訝地彎腰,把小鳥捉起來,這會兒才注意到地上扔著鳥籠。
聽到動靜,杜山闌回頭看過來。
時涵捧著小鳥,呆呆地問:“這是你買的?”
杜山闌沉默幾秒鐘,算是默認。
他關上陽臺門,說起別的事:“微博熱搜看了嗎?”
時涵搖頭,他連手機都沒有,拿什麼看熱搜。
“我手機應該落你房間了,你有看到嗎?”
杜山闌走過來,曲了兩指撓撓小鳥的脖子,口氣淡淡地道:“沒有看到,你弄丟了。”
關于手機的記憶,時涵攏共沒能想起多少,他這麼說了,便就真的信了。
“那重新買一個好了,反正也該換了,你剛說微博熱搜怎麼了?”
杜山闌把自己的手機遞過來。
兩個小時的功夫,熱搜榜天翻地覆,#駱星遙 新起之聲# 高居一位,#許照秋新男友# 掉到了尾巴上。
時涵隱隱意識到不對勁。
駱星遙上綜藝的熱搜遲早會有,但綜藝才開始錄制,駱老師甚至沒到現場露面,無緣無故趕著上熱搜,而且偏偏和許老師的緋聞撞一起?
直覺告訴他,這是有意為之。
他點進許照秋的熱搜,滿廣場都是他們的照片,粉頭紛紛艾特工作室官博,要求解釋。
時涵小心翼翼地抬頭,“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早上發燒,硬撐了一整天,剛好在他面前暈倒了……”
杜山闌冷冷道:“我知道,沒讓你解釋這個,看駱星遙。”
時涵懂了,“你是說,駱星遙準備搞我?”
杜山闌點頭。
駱星遙和他,同父異母親兄弟,血緣關系無法改變,駱星遙正紅得發紫,和他上了同檔綜藝,還是一個選手一個導師的身份,實在太敏感,節目組就曾擔心惡評取消了他的資格,這兩件事串起來,是想在正式出道之前給他貼上駱星遙弟弟的標簽,一旦貼上,以后但凡他火了,都會被說成駱星遙帶的。
時涵心中竄起一股涼意。他連忙點進駱星遙的熱搜廣場,翻了幾頁,卻沒看見有人帶節奏。
杜山闌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暫時不會有事,我處理了,你尋空跟楊笠講明白,不然她還覺得你們的關系可以利用。”
時涵憎惡地點頭,“他還真是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我!”
杜山闌往沙發坐下,想起了從萬常山那里拿到的十幾個G的視頻。
他冷然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駱星遙?”
時涵陷入猶豫。
他當然要報仇解恨,可具體怎麼報怎麼解,并未細細籌謀。
畢竟是他唯一在世的親人了。
他把小鳥放回籠子,凄凄笑道:“他對我下得去手,我當然也對他下得去手,他們逼死我媽媽,他也覺得是我逼死他媽媽,我和他從出生就是仇敵!”
杜山闌未作聲。
有這句話就夠了,他已然知曉下手的分寸。
時涵到他旁邊坐下,那瞬間爆發的戾氣如煙即逝。他淺淺地揚起唇角,唇下的美人痣晃蕩得好看,“哥哥,手機借我吃會兒瓜,好不好?”
杜山闌眼神深邃,“嗯。”
時涵頓時歡天喜地。他沒有杜山闌那身嚴格教養形成的習慣,不可能好好端坐,雙腿收上來,舒服地窩進沙發。
身上的睡袍并非長款,側靠著彎曲雙腿時下擺收縮到大腿。淺灰衣料襯出膚色白而潤,緊緊裹住臀腿,繃出勾人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