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火
作者:羽毛兒飛
文案:
十三年前,一代校霸杜山闌,性格冷漠無人敢惹,成天獨來獨往。
某天起,他身后多了只小奶娃,背著小書包,邁著小短腿,淚汪汪地喊:“哥哥,我走不動了……”
杜山闌挎個批臉抱起來,“乖不哭,哥哥抱。”
十三年后,杜山闌是商界霸主,年輕俊美坐擁權勢,投懷送抱的美人無數,卻從來孤身一人。
重逢那晚,他許諾隨意時涵挑一樣禮物,無論什麼,他都答應。
當年的小孩早已不認得他,和所有投懷送抱的人一樣媚俗地說:“我想做你的情人。”
杜山闌選擇了食言。
時涵展開花式勾引——
故意把私房照發給杜山闌,兩分鐘后撤回說發錯人了;
故意掉進海里,杜山闌跳下去救他,被纏住索走一個吻;
故意在杜山闌喝醉酒的夜里摸進房間,這次終于玩過火了。
時涵連夜跑路,費盡心機勾引到手的金主居然是小時候當成爸的人。
他沒臉見杜山闌,不敢接電話回消息,直到被杜山闌逮回來。
杜山闌把他逼進墻角,“怎麼不繼續勾引了?”
時涵仰著臉,細長的眼尾泛起楚楚桃紅,“哥哥,我錯了……”
禁欲霸道爹系攻x美艷釣系小撩精受
年齡差10
標簽:年上差10 偽破鏡重圓 修羅場 甜爽狗血混合口 霸道總裁和他的小甜心
第1章 美人痣
滴答——
雨水墜入暗巷。
狹窄巷子堆滿雜物,雨水澆淋之下,木材發霉的味道尖銳地刺入鼻腔。
耳邊響起腳步聲,很細微,像貓著步子走路。
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停在身前。
一張肉嘟嘟的團子臉映入眼簾,嘴唇下方粘著一粒漂亮的小痣。
“哥哥……”
“哥哥,別難過……”
杜山闌緩緩睜眼,眼前是熟悉的辦公室,沒有團子臉,沒有俏皮的小痣。
唯有落地窗外灰蒙蒙的雨幕,如從夢境中跌落出來一般,如此相似。
他又夢到了。
林琪走到門口,禮貌地扣門,“杜先生,該出發了。”
杜山闌撥開亂扔在桌上的文件,找到一只白色煙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邊點燃。
繚繞煙霧升起,他的眼色如冰。
雨水沒完沒了,從昨天到現在,沒停下來休息過。
修葺著亭臺樓閣的影視城,劇組在冒雨拍戲。
時涵穿一身華麗的男款紅嫁衣,繡著花團錦簇百鳥朝鳳的寬大腰封勒出恰到好處的腰線。
他踩在十幾米高的城樓邊緣,隨著場記喊“三二一”,沒有絲毫猶豫,后仰跳下。
威亞跟著放,攝像機跟著推。
導演舉著喇叭喊:“擋臉啊!注意擋臉!”
替身演員的日常。
拍了十一遍,總算過了。
導演色瞇瞇地向他招手,“小時,不錯啊,這麼敬業,是個好苗子,今晚……”
話沒說完,時涵疏冷地打斷:“周導,我哥叫我過去。”
好事被打斷,周海昌不甘心地收起猥瑣相,“哦,星遙找你啊,那你去吧,慢點走啊,衣服長,別絆了。”
時涵轉頭就走,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目送他走遠,幾個在棚子底下休息的小演員小聲議論說:
“剛剛那個,漂亮不?”
“何止漂亮,我見過那麼多演員,絕對算得上大美人,當花瓶都能紅吧,怎麼會跑來當替演?”
“我跟你們說,你們別亂傳,我聽說啊,那個是駱星遙的弟弟,簽了協議專門給駱星遙當替身的,人的命真的不一樣啊,哥哥當主演,弟弟卻給哥哥當替演。
”
“親弟弟?駱星遙不帶他一把?”
“帶什麼帶?不是一個媽生的……”
離開后,時涵直接去換衣服,駱星遙并沒有找他,只是從導演那里脫身的借口罷了。
身上多了幾塊淤青,剛剛落地的時候,威亞放太多,把他摔了一下。
時涵習以為常,熟練地從背包里翻出一瓶紅花油,一張卡片被帶了出來,掉到地上。
時涵微微怔了會兒。
布滿陳舊折痕的名片,正面寫著三個黑色楷體字:
杜山闌。
天色逐漸黑了。
雨勢明顯減小,變為蒙蒙細雨,絲線一樣糾纏不消。
時涵淋著雨,踩過深淺不一的水坑,走出了這座老影視城。
他站在路邊,夾一根細長的白色香煙,放到唇邊,緩緩吸了一口。
電話響了,看到屏幕上那串沒有備注的號碼,他選擇不理,等電話結束。
屏幕熄滅了,一會兒又亮了,彈出來一條短信:
“兔崽子!這個月再不還錢,送你去地下見你爸!”
煙霧從他緋色的唇邊噴騰,模糊了面容,以及嘴角下方那顆細小的美人痣。
水汽打濕細夜,潮濕沉重。
一輛黑色賓利在路邊停下,車燈照亮地面,雨之蚊蚋亂舞。
杜山闌坐在車內,稍降車窗,一只手伸出去,輕輕彈落煙灰。
煙灰在雨絲里沉沒。
不經意間,他看到了站在路邊吸煙的人。
四目相對。
杜山闌頓了頓。
路燈下雨霧亂飛,幾個男人從身后的影視基地走出來,走在最前的赫然是周海昌。
看到時涵的身影,他驚喜地走過來,“小時,還沒回去啊?”
時涵捏緊了手頭的煙,白色煙嘴被指甲掐出深痕。
“周導。”他客氣地喊。
周海昌笑瞇瞇地打量他,“來來來,正好,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時涵笑得冰冷,“不了,我還得回學校,再晚要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