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吧。”朋友聳了聳肩。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齊星羽家里那點腌臜事,齊星羽從小就整天不著家,大多數人只當他叛逆。
畢竟齊星羽也是個知名二代,雖然稱不上紈绔,但叛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飯一吃完,齊星羽直奔車庫,一腳油門飛快離開了暫住的朋友家。
“我回來啦!”齊星羽推門而入。
陶李穿著一身居家服,從儲藏室里搬出了一架閑置的燒烤爐,戶外型的,但型號很小,一個人就能輕松搬起來。
“回來了。”陶李搬著烤火爐走過來,“讓讓,我拿外邊去。”
齊星羽看看自己手臂上的柔弱擺擺肉,放棄了要幫忙的想法。
“我哥呢?”
“有個視頻會議。”
齊星羽看著陶李從他面前走過,一眼就看到了他衣領半遮的后脖頸上留著的紅痕。
齊星羽震驚地扭頭看向書房。
靠啊,這就得手了?!
真有你季成蹊的!!
陶李把燒烤爐搬到院子草坪上,回過頭看著站在家門口滿臉震驚的齊星羽。
“你這什麼表情?”
“震驚的表情。”齊星羽回神,看著這個落了厚厚一層灰的燒烤爐,走出來,“我都不知道家里竟然還有這個,我哥很討厭燒烤的。”
?討厭?
陶李奇怪地看了一眼齊星羽。
我看季成蹊昨晚上吃燒烤吃得挺開心的。
陶李沒告訴齊星羽這回事,他拍掉身上的灰,去拿了水管來,沖洗這個灰撲撲的燒烤爐。
他打量了一下這個燒烤爐:“看這灰,買了應該有些年頭了,款式也是老式的。”
齊星羽拿了塊抹布過來,清理燒烤爐,嘟囔:“我哥真的很討厭燒烤啊,外賣都不給叫燒烤。
”
“叛逆一點,咱們今天晚上就吃燒烤。”陶李看著齊星羽里里外外把燒烤爐清理了一遍,關掉水龍頭,“走,我們出去買食材。”
季成蹊結束視頻會議,走出書房的時候,神情有些疲憊。
他進到廚房,倒了杯熱水,一偏頭,就看到冰箱上扣了個玉桂狗的冰箱貼,訂了張留言。
【跟齊星羽出門買食材,午飯吃糖醋排骨和茄子肉末,還有什麼想吃的青菜零食,會議結束還沒回來的話微信說。】
留言的后邊還畫了朵有笑臉的小花花,落款寫了個T,還有一個與之前的筆跡格格不入的星星。
季成蹊咬著水杯的杯沿,看著這張留言。
杯子里熱水的水汽冒上來,讓視野變得模模糊糊。
季成蹊眨了眨眼,偏頭看向廚房外。
餐桌上的花是院子里剪來的洋桔梗,還有幾朵點綴用的還沒盛開的茉莉花苞。
客廳茶幾裝滿水蜜桃的果盤里被放上了幾顆糖,一旁的玫瑰與郁金香仍鮮妍。
儲物間門打開了,門外邊立著本不應該在這里的吸塵器。
大門口還放著雙被換下來的淺紫色的拖鞋。
一切都在訴說著另一個人的存在。
季成蹊收回視線,把肉末和排骨取出來解凍,伸手將被冰箱貼扣著的留言取下來,拿到書房,打開了一本相冊。
季成蹊并不怎麼拍照,一年一張。
整個相冊,也就只能翻到第三頁而已。
從前他深感冷清不愛翻閱,而現今再看,他一直以來也并不孤獨。
前九張照片里,除他之外,還有季夢青與季平波的身影。
自那之后,偶爾是季平波,偶爾是齊星羽,偶爾是他們三個人一同。
季成蹊看著第一頁的九張照片里的季夢青,極難得的想,如果媽媽還在的話,現在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大約是會很喜歡陶李的,也能跟李庭秋成為很好的朋友。
季夢青向來喜歡堅定的人,也喜歡溫柔的人,又尤為青睞一些優秀的特質。
這麼想來,她興許也會為他如今的模樣驕傲的吧?
季成蹊聽到車子的動靜,從一樓書房窗口往外看,是齊星羽他們回來了。
季成蹊將這張留言折疊起來,放進了相冊,起身去開門。
陶李拎著一大袋食材:“開完會了?沒別的想吃的?沒別的想吃的就隨便做個青菜了。”
季成蹊伸手接過了食材,堵在門口沒動。
陶李看著他。
“抱一下。”季成蹊說。
跟在陶李后邊的齊星羽猛地后退一大步。
陶李伸手抱了季成蹊一下。
“親一下。”季成蹊又說。
齊星羽倒吸一口涼氣,又大退三步。
陶李湊過去親了季成蹊一口。
“密碼正確。”季成蹊讓開了門。
齊星羽:“……”
我好像一條走在路邊被突然踢了一腳的狗。
陶李換上鞋,問:“會議不順利?”
“湊活。”季成蹊將食材提進廚房。
陶李洗干凈手:“那你剛剛看起來怎麼有點不高興?”
齊星羽拎著食材的手握緊了。
靠,哪里不高興了?他哥不一直就是這副垮起個批臉的樣子?
“也不是不高興。”
他只是極難得會去思考一些完全不可能成立的“如果”。因為那太過軟弱,充滿了逃避的意味,于是便也令他恥于說出口。
季成蹊沒有解釋,伸手打開塑料袋:“家里還有很多菜,怎麼又要去買?”
“晚上搞燒烤嘛,買點新鮮的,更好吃。”陶李說,“在儲物間里翻到個燒烤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