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李冷酷:“想都別想。”
季成蹊拆開一個,咬了一口。
陶李吸了一大口粥,鼓著臉看著季成蹊。
有點好奇,但不明顯。
“甜的。”
“唔。”陶李點點頭。
季成蹊又咬了一口,這下咬到了一點點餡,眉頭皺了一下。
又吃一口,看了眼內餡,季成蹊沉默片刻,默默包好粽子,找了個垃圾桶,扔了。
這就是玩盲盒的下場!
陶李咬著吸管,看著眉頭緊皺的季成蹊,嘴角亂翹。
不聽李李言,吃虧在眼前!
季成蹊對上陶李的目光。
“馬卡龍餡。”
陶李:“……”草。
盲盒真就什麼都能往里塞。
陶李松開吸管,涼涼道:“這就是出價一萬一塊碎晶32個BOSS顆粒無收的成蹊老板嗎?實在是太厲害了。”
季成蹊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把另一個遞給陶李:“這個你來。”
陶李看一眼粽子,將手里的粥遞給季成蹊,伸手拆粽子。
紙杯裝的黑米粥溫熱。
季成蹊指腹擦過杯壁,不確定是殘余的體溫,還是粥本身的溫度。
陶李拆了粽子,咸香鋪面而來。
季成蹊抬眼。
在季老板的注視下,陶李不慌不忙,拿粽葉直接撕開了粽子。
“蛋黃肉粽。”陶李看向季成蹊,“怎麼說?”
季成蹊挑眉:“這個也是我挑的。”
陶李捧著粽子咬了一口,含糊道:“行吧,好賴都讓你說了。”
季成蹊眼尾彎出一道弧度,含著笑。
陶李沒注意,吃完了粽子,伸手從季成蹊手里拿回了粥。
季成蹊的手機響起來,是齊星羽打來的電話。
“齊星羽醒了。”
陶李咬著吸管。
他有事要問季成蹊,并不希望齊星羽來。
“讓他自己玩。”
季成蹊驚訝地看向陶李,接通了電話。
齊星羽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哥!你跑哪去了!”
“在外邊。”季成蹊話在嘴邊溜了一圈,卻沒將自己跟陶李在一塊的話說出來,“有點事。”
陶李盯著眼前的地面,聽到季成蹊忽悠齊星羽,目光不自覺地顫動了一瞬。
“噢,好的吧。”齊星羽那邊傳來拉椅子的聲音,“你這臺電腦密碼多少?我玩玩。”
季成蹊正準備報出密碼,忽而想起自己離開時放在桌面上的文件。
他改口:“你自己出去玩。”
齊星羽坐下的動作一頓:“好無情的男人。”
“掛了。”季成蹊直接掛斷了電話,看向表露出不希望齊星羽前來的陶李,“去江邊走走?不然說不定要遇到齊星羽。”
陶李跟在季成蹊背后:“你給電腦密碼給他,讓他打游戲就遇不到了。”
季成蹊回到停車位上,按開鎖:“桌面上有不適合他看到的東西。”
不適合齊星羽看到的東西?
陶李表情微妙了一瞬。
季成蹊給拉開副駕的門,一扭頭就看到陶李奇奇怪怪的表情。
“?”季成蹊直覺這人沒想什麼好事,“想什麼呢?”
“沒什麼。”陶李用一種“我理解”的語氣說道,“放桌面上是不是有點太內個了?”
——
季成蹊看著陶李:“你以為是什麼?”
“?”
陶李瞅一眼季成蹊,意識到自己想岔了。
靠,失策。
“還能是什麼?”陶李不動聲色,“你的照片啊,讓齊星羽知道你自戀,多不好。”
“哦?是嗎?”季成蹊瞇了瞇眼,“上車。”
陶李面色如常的坐進了副駕駛,乖乖扣上安全帶。
季成蹊也坐進來,一邊扣安全帶一邊說道:“是齊遠民的調查報告。”
陶李一愣。
“齊星羽應該都跟你說過了。
”季成蹊發動了車子,“他每次發酒瘋就罵齊遠民。”
“嗯。”陶李點頭。
“齊遠民又搞大了兩個人的肚子,以前他還會因為齊星羽的存在收斂一點,現在估計是發現齊星羽養不熟,著急搞出個……”季成蹊輕嗤一聲,“繼承人。”
“有一個預產期就在七月中。”
陶李瞅瞅季成蹊的臉色:“那齊星羽到時候……”
“他手里有股份,餓不死。”季成蹊語氣淡淡,“但他對齊遠民還抱有期待。”
因為還有期待,所以才會每次喝醉了都痛罵辜負他期待的人;因為還有期待,所以才會被齊遠民的一舉一動刺痛。
甚至當初,季成蹊選擇在那個時機接手搖搖欲墜的濟民集團,也是因為齊星羽小心翼翼的請求。
不然季成蹊才不會接手這個爛攤子,直接破產算了,他自己創業比撈著這個爛攤子跟人斗智斗勇要強不知道多少倍。
可齊星羽從小到大,從不主動向他提及什麼與齊遠民相關的請求,除了那一次。
十四歲的齊星羽紅著眼睛說爸爸病倒了,哥哥能不能幫幫忙。
齊星羽于季成蹊而言,是除了季平波之外最重要的家人。
季成蹊最終還是同意了。
而與齊星羽不同,季成蹊自始至終都沒有過期待。
齊遠民于他而言與一個傻逼同事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不跳到他面前來,他十年八年都不會想到有這個人。
“讓齊星羽自己去發現吧。”季成蹊轉動方向盤,上了高架,“人總要長大面對現實。”
齊星羽太想要愛了,來自誰的他都不挑。
所以他對別人的溫柔尤為敏銳,只要讓他嗅到了一丁點的善意,他就會如同被肉勾引到的不知險惡的小狗一樣,搖著尾巴貼上去,哪怕他常常被狠狠的踹開。
季成蹊看著眼前的路,心里泛上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