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送香辣蝦,看了看上頭了嚎啕大哭的齊星羽,小聲問:“小伙子沒事吧?”
陶李搖搖頭,往齊星羽碗里放了一手烤雞皮:“你喜歡的,邊吃邊哭,不然頭暈。”
“哦。”齊星羽一邊抽噎著,一邊啃起了烤雞皮,“我還要吃青口貝。”
陶李又給齊星羽掏了幾塊貝肉,剝了幾只蝦,然后才摘掉手套,拿了串碳烤五花肉啃。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陶李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下自成蹊發來的消息。
老板給他打了個問號。
陶李掃一眼之前的消息,回復:
阿李李:跟家里人聊了一下,確實了解q2A#%ztwgSDEB;
齊星羽伸手握住陶李的手腕,哭得直抽抽,連帶著陶李的手也抽抽:“吃、吃飯不準玩手機!”
陶李看著發出去的一串亂碼,又看向喝得有點上頭的齊星羽。
下自成蹊那邊又打了個問號過來。
陶李扒拉開齊星羽的手:“不是玩手機,我回個消息。”
“哦。”齊星羽收回手,又開了瓶酒,“我還要繼續說!”
阿李李:旁邊有個醉鬼,晚點聊。
“嗯,你說。”陶李將手機翻面朝下。
“說什麼?”齊星羽突然愣住。
陶李開始給自己剝蝦:“說齊遠民。”
齊星羽一邊抽抽一邊大罵:“我為、為什麼要說一個傻逼!”
陶李有著豐富的應對思維跳躍的人的經驗:“那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哥!我哥給我打錢了!”
陶李點頭:“嗯,是的。”
“我哥!我給你說,從小,我哥家平時就只有一兩個保姆,然后就是老師,沒別的大人,只有他大舅每周會來一次。”
齊星羽記得小時候自己問過他哥,為什麼不跟大人住在一起。
季成蹊回答說:“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回去外公外婆看到我都會露出很難過的表情,所以我就不怎麼去了,他們也不怎麼來,反正我課程也忙,正好。
”
這一正好,就正好到了現在。
“我哥家里好冷清的。”齊星羽晃著腦袋,“桃寶,你暑假要不要跟我去我哥家玩啊?我哥家外設賊牛,網絡賊快,我教你打游戲啊!正好在他家呆半個月,然后我倆一起出發去夏令營!”
“不了。”陶李拒絕得飛快,“你少喝點,多吃點菜,酒量差還空腹喝,就屬你會。”
齊星羽慘遭拒絕,抽噎著打了個嗝,連吃三串黃牛肉,又噸噸噸喝起來。
——
季成蹊看完微信消息,剛放下手機沒多久,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點擊接通:“歐陽叔?”
那邊笑呵呵的:“成蹊啊,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有。”
“我今天跟齊遠民在鮮閣吃飯,看到你弟弟了。”
季成蹊微頓:“齊遠民為難他了?”
“自然還是端著架子想壓人呢,你弟弟朋友估計看出點什麼了,壓根沒接他茬,直接拉著齊星羽扭頭走了。”那邊笑得更大聲了一點,“齊遠民那個臉色你是沒看到,齊星羽可真是交了個好朋友。”
“嗯,我知道了,謝謝歐陽叔,您回來我請您吃飯。”
“噢,那我要吃你開的那個私房菜。”
“沒問題。”
那頭笑呵呵的掛了電話。
季成蹊看著電話掛斷的頁面,給齊星羽撥了個電話過去。
陶李去洗手間了。
齊星羽喝了不少,憑本能接通了電話,大著舌頭,腦子糊成一團:“哥!再來兩瓶啤酒!”
老板扭頭:“小伙子,你這樣還喝啊?”
“要!”
“那不行,你說了不算,等你朋友出來,他說了才算。”
“嗚嗚嗚……”齊星羽又哭起來,“你怎麼這樣啊!”
“齊星羽!”季成蹊眉頭擰起,“把電話給你朋友。”
“我不!”
齊星羽一把把手機翻過面,以表拒絕。
陶李從洗手間里出來。
他和齊星羽的桌子在店外路邊,搭著棚,海風吹著涼爽。
剛走出店門,就聽老板吆喝:“小伙,你這朋友還想喝,你送得回去嗎?”
“別上酒了,來壺茶吧老板。”陶李在齊星羽身邊坐下,“別喝了你,喝暈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剛準備說話的季成蹊驟然一頓。
“不是吧桃寶,氣氛都到這兒了!”齊星羽看起來委屈得要命,“這不得來個不醉不歸?”
“不來。”陶李冷酷拒絕,“我身嬌體弱,扛不動你。”
齊星羽不敢置信:“你看著你的馬甲線和肱二頭肌再說一次??”
陶李眼也不眨:“我身嬌體弱。”
齊星羽委委屈屈的哼唧一聲:“好吧。”
“快吃,再不吃都涼了。”陶李說,“明天上午還有課。”
齊星羽破防了:“怎麼還有課啊!!”
“下次你挑周五晚上……”陶李頓了頓,“算了,別挑了,我之后大概都沒什麼空陪你。”
“?”齊星羽抽噎著,“你連一個晚上的時間都不愿意給我了嗎?”
“不是。”陶李搖頭,“我在準備輔修第二學位的事,需要先自學很多東西。”
“走開點!”齊星羽破大防,把剩下的三個生蠔都拿到自己碗里,“你卷到我了!”
齊星羽哼哼唧唧罵罵咧咧又委委屈屈的嘟噥個不停。
陶李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任勞任怨的給這喝大了還委屈得不要不要的傻子剝蝦拆蟹。
“媽!要蟹蟹!”
“你再叫就吃蟹殼。”
“嗚嗚嗚。”
陶李重重地嘆氣。
一直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喊老板買單,季成蹊才輕輕挑眉,伸手掛斷了電話。
作者有話說:
李李:qxy你背刺我!記仇.jpg;
——
帶著蟹蟹謝謝老板們的贊助捏,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