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被迫在睡夢中做出吞咽,因為剛才的掙扎,水順著他唇邊流到脖子,在燈光下泛著yin靡的光。
嚴時律卻面色如常,他掰開白念口腔仔細檢查,確定對方已經咽下藥物,這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兩分鐘后,他又拿著一塊熱毛巾進來,仔細地給白念擦拭身體。
也就是這時,他摸到了白念口袋里揣著的東西。擔心他睡覺磕到,嚴時律把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透明玻璃瓶,里面裝著一粒粒藍色小藥丸——西地那非。
嚴時律瞇起眼睛,表情逐漸危險起來。
……
白念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
他們房子樓層不高,窗外長著一棵大槐樹,上面載著一堆麻雀,從早到晚都一陣嘰嘰喳喳。
白念聽著鳥鳴又賴了一會兒,這才伸個懶腰爬起了床。
一片狼藉的客廳已經收拾得干干凈凈,書房門沒關,傳來一陣鍵盤敲擊的聲音。
此時暖氣還沒停,家里氣溫很高,嚴時律穿著一件灰色家居服坐在電腦前,眼鏡架在鼻梁,頭發有些亂,神情卻很專注。
“早啊,”白念打了個哈欠,過去靠在嚴時律背上,“你什麼時候起的?”
沉默兩秒,嚴時律應道:“8點。”
“這麼早,東西都是你收拾的嗎?”白念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昨晚睡著了,下次你可以等我起來一起做清潔。”
嚴時律嗯了一聲,表情依舊冷冷的,還沒有原諒白念給他買西地那非這種行為。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白念的腳。
嚴時律眉頭一皺,嚴肅道:“你沒穿襪子?”
“起床時忘了,”白念沒有放在心上,“而且開著地暖呢,不冷。
”
嚴時律卻不滿意,他把白念按在自己椅子上,然后從抽屜里摸出雙珊瑚絨襪,半跪在地上給白念穿襪子。
白念突然有點兒想笑。
他們沒在一起時,嚴時律經常對他多加關照。現在確認關系,更是直接覺醒了老媽子模式。
明明那麼冷的一個人,現在卻跪在他面
前,小心翼翼地給他穿襪子。
白念笑出了聲,還故意拉長了聲音喊他名字:“嚴時律。”
嚴時律根本不答應,他全程都皺著眉,冷著臉,表情兇巴巴的。
白念卻笑得更開心了,他一把抱住嚴時律腦袋,不顧對方反對,雙手在他頭頂揉來揉去。
嚴時律頭發全亂了,沉默兩秒,他冷冷開口:“放開。”
白念才不松開,他喜歡這種毛茸茸的觸感。而且……
“你頭發好軟啊,”白念有些感嘆,“之前我媽媽告訴我,頭發軟的人性格也很溫柔,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誰說我很溫柔了?”嚴時律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書房。
白念沒有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繼續坐在椅子上,看往外飛來飛去的麻雀。果不其然,三分鐘后,嚴時律微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出來,吃早飯。”
他就說吧,白念笑瞇瞇地出去,嚴時律根本就兇不起來。
但很微妙地,白念也察覺到了,嚴時律似乎在生氣。
但是為什麼呢?因為他早上起床時沒穿襪子?還是他擅自揉了他頭發?亦或是昨晚他們親著親著,他擅自睡著了?
放在以前,白念或許會忐忑不安,反復猜測對方情緒變化的原因。
但是現在……
戀人給了他足夠多的安全感,讓他可以直接開口,而不用擔心會引起對方不悅。
白念喝了口牛奶,問桌子對面的嚴時律:“你生氣了?”
嚴時律沉默兩秒,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道:“你看出來了?”
“所以真有,”白念歪了歪頭,有些不解,“因為什麼?是我惹到你了嗎?”
沉默兩秒,嚴時律扔出一個裝滿藍色藥丸的玻璃瓶:“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麼?”
“保健品……?”白念回想起昨晚季小澤的說辭,解釋道,“說是要給你吃,但具體怎麼服用,我還沒問過……”
“保健品?”嚴時律壓低了聲音,表情逐漸危險起來。
嚴時律竟然在乎這種東西嗎?
白念有些茫然,但還是決定維護男朋友奇奇怪怪的自尊。
他點點頭,解釋道:“這是季小澤送我們的搬家禮物,說可以強身健體。不過你不想吃就算了吧……”
嚴時律指間把玩著玻璃瓶,并不做聲,白念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態度。
他手掌寬大,五指動作靈活,凸起的骨節和玻璃瓶放在一起,莫名透出了一股欲。
非常不合時宜的,白念突然想起,昨晚這只手正同樣如此在他嘴里攪弄……
他喉結滾動,呼吸急促了一瞬。
“我本來想直接扔了,”嚴時律把玻璃瓶捏在指間,不疾不徐,“但這是你朋友送你的禮物,你自己處理。”
嚴時律說完,把玻璃瓶放在白念面前,無視了對方發出渴望親熱的訊號,轉身離開。
……
白念默默收起玻璃瓶,在手機上問季小澤。
-沒有白念:你那個保健品究竟是什麼東西?
-季不小:你家那位還沒吃?
-沒有白念:你怎麼知道?他甚至還生氣了。
-季不小:啊這……
-沒有白念:怎麼了?
-季不小:emmm……沒什麼,既然他不吃,那你就丟了吧。
-沒有白念:究竟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他會生氣?
-季不小:咳咳,也算是一種藥品,服用后,可以讓人更“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