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烤的是五花肉,蛋白質在高溫炙烤下產生美拉德反應,散發出濃郁的焦香氣息。
張黎陽握著筷子吸了吸鼻子,有些迫不及待了。抬頭時,他見旁邊空了一個座位,隨口道:“還有人?”
白念點頭:“季小澤還沒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白念連忙放下筷子去開門。
“不好意思啊,”季小澤扒在門口,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回來路上一直堵車。”
“沒事兒,是我們開始早了。”白念把季小澤安排在了自己旁邊,“坐吧。”
“對了,這是喬遷禮物。”季小澤往他口袋里塞了個東西,神秘一笑。
“什麼啊?”白念轉身往里走
,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一些藍色菱形藥丸。
他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工藝品?”
“咳,”季小澤把東西塞進白念口袋,小聲道,“先藏好,保健品。”
“保健品?”白念歪了歪頭,“我這個年紀,應該不用吃保健品吧?”
季小澤:“不是給你的,給你家那位的。”
給嚴時律的?
嚴時律也不用吃保健品吧?雖然他最近熬夜寫論文,難道是護發的?
白念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被張黎陽叫了過去。
“快來啊,就等你們了。”
“來了。”白念把瓶子順手放進口袋,準備吃完飯再問問季小澤。
這次邀請的都是他和嚴時律的好友,又加上住進了新家,白念難得放松起來,一不小心就喝了好幾杯。
坐著時還沒感覺,等他起來準備去廚房拿甜品時,腦袋突然“嗡”了一下,隨即雙腿發軟,差點兒摔在嚴時律身上。
“喝醉了?”嚴時律扶著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念搖頭:“還好,一點點而已。
”
嚴時律扶著他坐下,自己站了起來:“我去拿吧。”
白念“哦”了一聲,但是等嚴時律起來時,他也站了起來,跟個小尾巴似的追了過去。
嚴時律走到廚房,白念也跟到廚房,嚴時律打開冰箱門,白念也把腦袋湊過來看,嚴時律從里面端出蛋糕,白念也要伸手過來拿。
怕他喝醉了弄撒蛋糕,嚴時律把右手抬過他頭頂,高高舉起蛋糕。
白念拿不到蛋糕,干脆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嚴時律一動,就發現有熱乎乎的東西,貼到了他后背上。
嚴時律動作有短暫的停滯,但很快就回復如常。他右手舉起蛋糕,左手攔著白念的腰把他往旁邊帶,語氣無奈:“念念,別貼這麼近。”
“貼貼,”白念卻往前一步,雙手直接摟住了他的腰,臉頰在他胸前蹭來蹭去,“就要貼貼。”
男生眼睛清澈明亮,臉上帶著毫無保留的信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誘人。
嚴時律靜靜地看了白念兩秒,隨即低頭咬住了他嘴唇。他沒有刻意收起力道,直到白念嘴唇因為充血紅腫,這才松開了口。
一吻結束,嚴時律左手拇指輕撫白念下唇,開口時,語氣帶上了懲罰的意味。
“還貼嗎?”
白念還仰起頭,呆呆地看著嚴時律,酒精讓他大腦變得遲緩,甚至沒有意識到剛才嚴時律對他做了什麼。
白念看了一會兒,突然叫了起來,語氣心疼:“你怎麼把蛋糕弄壞了!”
蛋糕精美的奶油涂層被蹭花,嚴時律剛才只顧著“懲罰”白念,竟然鼻尖上沾了奶油都不察覺。
白念抬手擦掉他鼻尖上的奶油,幸災樂禍:“嚴時律,你好笨哦。
”
嚴時律:“……”
白念喝醉了就算了,可他怎麼也缺乏自制力,陪著白念一起胡鬧?
嚴時律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下一刻,白念卻當著他的面,伸出舌頭舔掉了指間的奶油。
白色的奶油被舌尖卷走,最后消失在唇齒間。
嚴時律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呼吸逐漸加速,面色卻不動聲色。
“還有……”直到白念又貼上來,想砰他的鼻尖。
嚴時律突然后撤一大步,迅速放下蛋糕,大步走出廚房:“我去樓下買一個蛋糕。”
他走得迅速,客廳里的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好幾秒,張黎陽這才開口,有些好奇地問:“樂樂不是送了蛋糕嗎?嚴哥為什麼還
要買?”
“他弄壞了,”白念慢吞吞走了出來,一字一句,卻又無比認真地解釋,“嚴時律他笨蛋,把蛋糕弄壞了。”
門口的嚴時律:“……”
等他回來時,大家已經從餐桌上挪開,正三三兩兩地坐在沙發上玩游戲。
白念手里端著一盤蛋糕,吃得嘴邊糊了一圈奶油,其他人也在吃蛋糕,似乎是把家里那個分掉了。
嚴時律走進,目光落在了白念身上,沉默兩秒后緩緩道:“你吃的什麼?”
“蛋糕啊,”白念咬著勺子,一臉納悶,“嚴時律,你怎麼突然變笨了?”
“你不是說蛋糕被弄壞了?”嚴時律抽出他嘴里的餐匙,不動聲色道,“你用壞掉的蛋糕招待客人,究竟是誰笨?”
白念笑了起來,得意道:“還是你笨,因為你弄壞的那部分,被我吃掉了啊。”
白色的奶油被舌尖卷走,嚴時律眸色霎時暗了一瞬。
但他表情依舊平靜,只是擠在白念坐的單人沙發扶手上,輕聲道:“喂我。
”
白念很聽話,動作緩慢地挖了一勺蛋糕,喂到嚴時律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