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又有一道腳步聲跟了過來:“阿齊, 你喝醉了……唔……”
門外又是“咚”的一聲響, 然后是衣物摩擦, 肢體碰撞的聲音。
白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耳邊就響起了一陣黏膩的水漬聲, 伴隨著陣陣喘息,連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
白念:“……”
有人在門外接吻??
這可是男廁所,兩個男的,那不就是……
白念臉頰轟一下燒了起來,他被困在狹小的隔間里,被迫聽完了下一場陌生的親熱。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二人終于分開,其中一個啞著聲音為:“為什麼親我?”
另一個人似乎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開始埋頭裝死。
“說話,”男人卻不放過他,繼續逼問,“為什麼親我?”
“你煩不煩!”另一人卻炸了毛,直接道,“老子喝醉了!想親就親!”
喝醉了就能親……?
門外二人還在繼續,白念的思緒卻逐漸飄遠。喝醉了就能親啊……還想親就親……
等白念回過神來,門外已經沒有聲音傳來,那兩個人似乎離開了。
白念洗手回到餐廳,一時間有些心神不寧。他坐在座位上,視線頻頻往嚴時律那邊飄。
嚴時律的嘴唇,看起來好好看哦,很標準的漫畫唇。唇形不薄不厚,唇線清晰,顏色是淺淺的粉,吃東西后顏色深了幾分,和他白皙的膚色對比起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欲,似乎很好親的樣子……
“來,我們再走一輪!”張黎陽的聲音拉回了白念的思緒,“今晚不醉不歸!”
白念心思活絡起來,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好,不醉不歸。”
他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啤酒,還想再續杯時,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可以了,”嚴時律接過他酒杯放在一旁,“喝太多你今晚會難受。”
白念不樂意,還想再喝,嚴時律卻直接制止了張黎陽,從源頭切斷了他的飲酒行為。
“什麼啊,”白念心頭不悅,開始捏書包上的企鵝玩偶,“連喝酒都不讓喝……”
“手擦干凈再玩。”嚴時律遞了張熱毛巾過來,拉過他的左手開始清理。
“哦。”白念瞬間消了氣,把右手也遞了過去,“這只也要。”
雖然喝到一半被嚴時律叫停,但等大家離開時,除了嚴時律之外,其他人都醉得不輕。
白念沒有喝太多,只是頭有些暈,出來被風一吹
第44章
狹小的被窩里, 白念被嚴時律壓在身下。
氣息交融,體溫傳遞,白念甚至能能聞到冷松落在嚴時律皮膚上, 那種獨特又蠱惑的氣息。
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呼吸也一點點急促,白念別過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我、我才沒有!”
“沒有什麼?”嚴時律垂眸詢問, 他的聲音松弛沙啞, 氣息卻越發濃烈,籠罩著他。
真的太近了……
以這種距離和嚴時律躺在一張床上,白念的大腦早已罷工,放棄了思考。
他喉結滾了滾,想要往旁邊拉開距離。但嚴時律雙臂撐在他肩膀兩側, 膝蓋又分開抵在他腰際。在這個昏暗又狹窄的被窩里, 嚴時律用自己的身體,徹底封住了他的退路。
被子里喜歡的人圈在懷里……光是想想,白念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更別提現在嚴時律就在他面前, 只要他一抬手就能碰到。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 興奮又羞恥, 期待又惶恐, 每一根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
白念仰起頭,幾乎是祈求地喊:“嚴時律, 你能不能先起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男人卻對他的示弱無視于睹,語氣強勢, 近乎殘忍。
嚴時律在逼他說出那個答案, 不讓他有一絲后悔, 亦或是逃跑的可能。
白念性格內向害羞,且充滿了防御,就像是一只警惕的小動物,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嚇跑他,更別提對他發起直白的追求。
顧清辭和賀驍的敗北,讓嚴時律更加確定,只有化身為獵物,引誘白念主動靠近,才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白念性格認真負責到了幾乎古板的地步。雖然很難開始,但一旦他認定了,就會變得格外固執,比誰都要負責。
嚴時律本是想讓白念發起“進攻”,這就可以把白念圈定在責任中,心甘情愿地與他在一起。
這才是萬無一失的決策。
嚴時律按奈下心頭的不舍,想要從白念口中挖掘出答案。
“我……”白念張了張嘴,卻始終不敢說出那個答案。
但終究,他還是在與嚴時律的對視中敗下陣來,他別過臉,幾乎是笨拙地說:“我沒有想跑,我也沒有不負責任,我只是……”
他再次遲疑起來,因為他害怕那個萬分之一,但足以把他打入地獄的結局。
嚴時律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心軟了。
他把白念擁入懷中,輕聲道:“可以了,不用說了。”
不用再說了?
白念驚訝地瞪大雙眼,短暫的愣怔后,霧氣一點點彌漫了他的眼睛。
直到察覺自己脖子的濕潤,嚴時律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連忙放開手,失了分寸:“你、你怎麼了?”
白念別過臉,自暴自棄的抹掉臉上的眼淚,然后紅著眼眶問:“你是不是后悔了?”
嚴時律:“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表白?”白念眼睛瞪得圓圓的,像是一只憤怒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