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賀驍住,”一旁的嚴時律突然出聲,“那你可以自己住。”
顧清辭:“……”
最終,顧清辭還是沒和賀驍住在一起,二人分別訂了兩個房間。
酒店包雪票和溫泉票,他們中午抵達,吃完午飯就有人去了滑雪場。
白念不想動,他最近天天熬夜肝圖,真是需要補眠的時候,直接在酒店睡了一下午。
醒來后已經下午4點,白念翻了個身,賴在床上玩手機。
項目組微信群里,照片一張接一張,都是他們出去玩的消息。
張黎陽最興奮,視頻、圖片發了一堆。
[我的媽,這麼大的雪!是我沒見識!]
[白念,你不來真的虧大發了!]
[臥槽,嚴哥寶刀未老啊,穿著雪場這個垃圾裝備,都能卡得這麼漂亮!]
下面是嚴時律的滑雪視頻,白念不會滑雪,但能看出嚴時律動作舒展,每一次轉彎都特別順滑,看起來就很厲害。
白念打了個哈欠,抱著手機慢吞吞打字。
-沒有白念:剛醒,還在床上。
-張黎陽:你是厲害的,掌握了度假的精髓。
-張黎陽:出來玩嗎?下雪了。
-沒有白念:下雪了?
白念抬頭一看,窗外雪花簌簌飄落,把大地染得一片雪白。
一看就很冷的樣子,白念重新縮回了被窩,拒絕了張黎陽的邀請。
“嚴哥,我剛剛問了!”張黎陽把手機揣進兜里,蹬著雪板追前面的嚴時律,“白念說他不來。”
嚴時律一個平行剎車急停,雪板擦過雪面,激起大片白色雪花。他摘下防風面罩,又問:“顧清辭和賀驍呢?”
“沒看見,”張黎陽搖頭,“估計沒來滑雪吧。”
“好,”嚴
時律點點頭,“這趟滑完我回去了。”
話音剛落,他就滑著卡賓下了山。
“怎麼這麼快?”張黎陽納悶的聲音傳來,“不多玩一會兒嗎?”
……
酒店,白念在床上賴到了五點,終于慢吞吞地爬了起來。他有些餓了,在群里和大家約時間吃飯,然后下床洗了把臉。
“咚咚咚——”
白念剛從洗手間出來,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還以為是嚴時律,開門一看,站在門口的卻是顧清辭。
白念有些意外:“怎麼啦?有什麼事嗎?”
顧清辭穿著件米色大衣,戴著紅色圍巾,頭發柔順散在肩頭,看起來很溫柔的樣子。
他看向白念,眼底情緒涌動:“我想去看雪,能陪我走走嗎?”
“可以啊。”
兩分鐘后,白念穿著羽絨服和雪地靴走了出來。他把手機和房卡揣進兜里,有些好奇:“去哪兒?”
顧清辭:“就在酒店外走走吧。”
白念把羽絨衣拉鏈拉到下巴,和顧清辭往花園里走去。
此時雪已經停了,花園被雪地掩埋,路上全是積雪,雪地靴踩上去咯吱咯吱響。路邊堆著幾個歪歪扭扭的雪人,看起來相當抽象。
白念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看這個。”
顧清辭看了一眼,笑:“好搞笑。”
白念點點頭,一個個雪人挨著看了過去。
“白念,”顧清辭突然叫他,“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說因為有人鼓勵我學芭蕾,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績?”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白念點點頭,“怎麼了?”
顧清辭垂下眼,神情有些哀傷:“其實我后來遇到了他,但是他不記得我了。”
“啊?”白念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安慰道,“不然你主動與他相認呢?可能是因為你和小時候變化太大,他一時間沒認出來而已。”
顧清辭不說話,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眸看著他。
白念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你……”
“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啊?”白念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雪地中,好一半響才回過神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顧清辭看了他半響,確定他真的不記得,這才有些泄氣地開口:“6歲時,青花花芭蕾教室,老師是中俄混血的。”
白念想了想,似乎有點兒印象。
顧清辭又說:“你韌帶很好,但是體力很差,學一會兒就不想動了。我韌帶不好,每次開筋都要被疼哭。那時候我總是一邊哭一邊羨慕你,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天賦就好了。”
“對不起啊……”白念低著頭,滿臉愧疚,“時間太久了,我沒想起來。”
“沒關系,”顧清辭垂下眼,淡淡道,“反正都過去了。”
白念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顧清辭似乎并不打算聽到他的回答,自顧自地說:“我今天找你出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說,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啊?”白念愣了一下,茫然道,“知道什麼?”
顧清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額……”白念越發茫然了,事情怎麼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他本以為,顧清辭是因為要向賀驍表白,提前找他談心。可是對他的感情又是怎麼回事?
白念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
“你現在還要裝傻嗎?”顧清辭苦笑一聲,表情有些苦澀,“你這幾個月里一直躲我,不就是猜到了我喜歡你嗎?”
“啊?”白念徹底愣住了,“你、你喜歡我??”
“對啊,我喜歡你。”顧清辭直視他的眼底,再也沒有任何委婉。
“你喜歡我?你怎麼會喜歡我呢?”白念喃喃自語,難以置信,“你喜歡的人不是賀驍嗎?”
顧清辭愣了一下,眼眶咻地紅了起來:“你躲著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這種理由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