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看了眼顧清辭,又問白念:“除此之外你們就沒有接觸了?”
白念搖頭:“就我所知,是沒有了。”
“好,我知道了,”民警站了起來,“你先安心養病吧,你放心,警方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裁決。”
白念點點頭,禮貌道:“謝謝您。”
警察起身離開,還叫走了顧清辭了解情況。賀驍越聽越生氣,只想沖出去揍侯繼仁一頓,一臉陰沉地出了門。
于是,整個病房里只剩下白念,還有站在一旁的嚴時律。
白念有腦震蕩,不能進行大幅度的轉頭。
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嚴時律的臉,只得看著床尾的小沙發說:“謝謝你啊。”
嚴時律“嗯”了一聲,過去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然后他拉開書包,打開電腦,抬頭對白念說:“我處理一些工作,你有需要叫我。”
“哦,好的。”白念條件反射應了一聲。
但說完后,又害怕太過冷淡,還在猶豫要不要補充什麼。但嚴時律似乎并不在意,已經開始處理工作。
白念本來還想說點兒什麼,見嚴時律這副表情,又把話都咽了回去。
他其實很感謝嚴時律,但卻找不到合適的言語表達。而且嚴時律現在在工作,再和他搭話,會不會打擾到他啊……
“你不用擔心,”見白念一直盯著自己,嚴時律以為他在害怕侯繼仁的打擊報復,主動安慰道,“侯繼仁接下來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白念愣了一下,他其實還沒來得及考慮這方面。
見他不明白,嚴時律抬起頭,解釋道:“雖然你的傷害只是輕微傷,達不到故意傷害罪的輕傷標準。但侯繼仁是體協注冊的運動員,尋滋生事后會被注銷運動員身份。
他文化分很低,不能當運動員,也就不能繼續在A大念書了。”
“噢噢,這樣,”白念有些慶幸,“謝謝你幫了我那麼多。”
此時,他注意到了嚴時律眼下的烏青,有些愧疚:“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啊?”
“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嚴時律淡淡道,“通宵主要是辦了別的事情。”
白念有些好奇,但也沒繼續追問。他想,嚴時律應該是不想告訴他吧。
沒過多久,顧清辭結束問話回來了。
“白念,我給你帶了午餐,”顧清辭升起小桌板,笑著打開打包盒,“怕你沒胃口,只買了粥和一些小菜。”
“麻煩你了,”白念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拿起手機問,“多少錢,我轉你吧。”
“不多,先不說這個,”顧清辭搖搖頭,神色逐漸擔憂起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能自己吃東西嗎?要不要我喂你?”
“我可以的,不用你喂……”白念連忙搖頭,伸手去拿湯匙。然而他忘了自己有腦震蕩,一動就暈得不得了。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顧清辭順勢接過他手里的湯匙,溫和又不容置疑道,“你先別動,我喂你吃。”
白念還沒來得及拒絕,小沙發上的嚴時律突然站了起來。
“顧清辭,”嚴時律朝他們走來,聲音冷淡,“你出來一下。”
顧清辭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抗拒:“什麼事?”
嚴時律沒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眼白念。
白念沒抬頭,看不到他們的互動。
他只知道顧清辭站了起來,把飯勺放到他手里,緩聲道:“你自己先吃吧,我出去一會兒。”
“好哦,”白念這次不敢點頭了,只得又補充了一句,“你們去吧。”
醫院走廊,顧清辭從外面輕輕關上了病房的門。
透過門上的玻璃,他能看到白念靠在病床上喝粥。白念不敢低頭,只得用勺子將就嘴,一只手拿著湯匙,另一只手接在下面,動作正經中透著滑稽。
可愛得要命。
“顧清辭。”嚴時律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清辭看了他一眼,沒接話,只是收回視線,雙手環胸問:“說吧,什麼事?我還要回去喂白念吃飯。”
嚴時律輕嗤一聲,淡淡道:“你好意思?”
顧清辭挑眉:“我為什麼不好意思?”
“因為,”嚴時律一字一句,“白念是因為你才受傷的。”
“不用你提醒,”顧清辭沉著臉說,“接下來我會保護好他的。”
“用不著,”嚴時律卻說,“至少接下來十年里,侯繼仁都不會再出現在白念面前了。”
“什麼意思?”顧清辭皺眉,“你怎麼能確定,侯繼仁出獄后不會趁機報復?”
“因為,”賀驍平靜地抬起頭,銀色鏡片邊框閃過一抹亮光,“除了尋滋生事,他還犯下了數起迷.奸案,數罪并罰,判刑至少十年以上。”
顧清辭怔了一下,他以為對方只是一個難纏的追求者,萬萬沒想到竟然還和犯罪案件相關。
“你應該感謝白念,”嚴時律補充,“如果不是他這次遇襲,或許你也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顧清辭心頭震撼不已,好一半響才抬起頭,難以置信:“可你怎麼知道?”
嚴時律:“那次在舞蹈室外,侯繼仁用無機威脅白念把你約到酒店。”
“竟然有這種事?”顧清辭一臉茫然,“我、我完全不知道……”
“白念沒有告訴你,”嚴時律透過窗戶看向病床上的那人,凝重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他不是那種邀功的人。”
顧清辭不明白:“可你怎麼能查到他迷.奸案的線索?”
嚴時律:“普通的大學生追人,最過分的也就是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