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繼仁吃痛,臉色霎時一陣紅,一陣白,不得不放開了對白念的鉗制。
白念得到自由,連忙躲到嚴時律身后,只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嚴時律把候繼仁往旁邊一推,冷聲道:“滾。”
這個動作讓候繼仁屈辱不已,但雙方實力懸殊,他不敢造次,只是惡狠狠盯了白念一眼,轉身離開了。
危機解除,白念終于松了口氣。他揉了揉被抓皺的領口,感激道:“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出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確實應該感謝我,”嚴時律冷哼一聲,不悅道,“不然你現在能不能站在這兒,都還是個問題。”
“……”
白念小聲嘟噥:“既然不情愿,你也可以不幫忙。”
“我不幫忙?”嚴時律皺眉,臉色霎時冷了下來,“你自己什麼水平不知道?就這麼硬幫人出頭,要是我不出來,你想過和別人發生沖突的后果嗎?”
“可他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白念嘟噥,“要是我被威脅就幫他,受到傷害的就是顧清辭了。”
白念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問題,卻沒想到嚴時律反應比之前更大。
男人輕嗤一聲,語氣霎時冷若冰霜:“又是顧清辭,難道他比你的命更重要嗎?”
白念還想反駁,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張黎陽從擊劍室追了出來。
“嚴哥,你跑這麼快做什麼?你不是說不管白念怎樣,都和你沒有關系嗎?”
白念:“……”
嚴時律:“……”
嚴時律表情泛起了肉眼可見的尷尬,白念也跟著尷尬了起來,他輕咳一聲,不再過多逗留:“謝謝你幫了我,回頭我請你吃飯吧,我先走了啊。”
嚴時律輕嗤:“我稀罕你那頓飯?”
白念:“……”
他懶得和嚴時律斗嘴,正好顧清辭從洗手間出來,白念連忙拉著對方胳膊下了樓梯。
目送白念從走廊離開,嚴時律這才收回視線,隨即抬眸掃了張黎陽一眼,語氣不善:“就你有嘴?”
張黎陽:?
“怎麼還人身攻擊了?這不是你自己的原話嗎?”
……
顧清辭被拉下樓梯,又不放心地往回看了一眼:“怎麼走得這麼急?遇到麻煩了?”
“沒什麼,”白念搖頭,只是道,“剛和嚴時律聊了一會兒。”
顧清辭沒吭聲,不知道相信這個說辭沒有。
“你呢?”白念回憶起那個叫侯繼仁說的話,有些擔心,“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有,”顧清辭搖搖頭,“先回去吧。”
“哦。”白念點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尤其是小樹林什麼的。”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顧清辭瞇起眼睛,試探道,“有人找你麻煩了?”
“沒有啊,”白念搖頭,做出感嘆的語氣,“只是你今晚跳舞太受歡迎了,而且你長得這麼好看,我怕你遇到危險。”
顧清辭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覺得我長得好看?”
“那當然。”
“有多好看?”
“嗯……”白念抬手一指路旁樹上的白色花朵,隨口道,“比旁邊的白玉蘭更好看。”
顧清辭這次沒再說什麼,只是借著夜色拾起一朵掉落的玉蘭,然后返身走向白念,把有些泛黃的花朵放進了白念掌心。
白念有些茫然:“怎麼了?”
顧清辭清淺一笑:“你不是覺得玉蘭花好看嗎?送你的。”
“哦,”白念小心翼翼地護著玉蘭花,看起來似乎很開心,“謝謝你噢。”
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嗤笑聲。
賀驍背著運動包走了過來,滿臉不屑:“撿花送人,顧清辭你可真行。”
“沒、沒事的,”白念有些尷尬地搖頭,“賀驍你別這麼說,我很喜歡。”
顧清辭得意地挑了挑眉:“聽到了嗎?白念說他喜歡。”
賀驍表情不悅,但礙著白念都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背著運動包,臭著臉跟在他們旁邊。
他也不閑著,顧清辭每說一句話他都要懟,顧清辭也不甘下風,相當毒舌。到最后,白念根本一句話都插不進去,回程路上都變成了他們的表演舞臺。
白念默默跟在他們身后,總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眼熟,可他又想不起在哪里看過。
“海馬效應。”嚴時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本正經道。
“海馬效應?”白念歪了歪頭,不太明白。
嚴時律:“這是一種還沒被證實的心理學現象,也叫既視感,或者似曾相識。指的是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有事會覺得自己經歷過這一幕,或者類似的事情。通常情況是你夢見過,但是忘記了,后來在現實中遇見,就會產生即視感。”
“原來是這樣……”白念有些驚訝。
但他又覺得那種感覺不是做夢,畢竟他之前也不認識顧清辭和賀驍,夢到他們實在有些無稽之談。
非要說,他覺得那更像是看小說,但因為時間太久,人名和劇情都忘記了,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記憶。等到再次翻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之前看過這本書。
但這種猜測更離譜了,顧清辭和賀驍都是活生生的人,他怎麼可能在小說中看過他們呢?
應該就是那什麼海馬效應吧,白念不再糾結,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
第二天,白念和季小澤相約一起去畫室。
早上食堂,白念埋頭嗦粉時,季小澤突然問他:“你看表白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