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生卻不樂意了,他抬手揮開了靠近的那人,不悅道:“算了,繼續吧。”
白念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那人突然瞪了他一眼。白念不習慣和人起沖突,很快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應該是錯覺吧?他都不認識對方……
顧清辭上課的消息在舞蹈社大群里傳開了,教室后面多了許多臨時趕來的同學,原本空蕩蕩的舞蹈室逐漸被填滿。
又有一人推門進來,卻發現幾乎沒有位置了。注意到這一幕,白念默默往季小澤那邊挪了一下。
“謝謝你啊!”女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連忙跑了過來插空站,“同學你真好。”
白念點點頭,小聲說了句不客氣。
作為網紅舞,叮叮當當這個舞蹈不算太難,顧清辭拆解動作,帶著大家做了幾遍,基本就能跳個七七八八了。
只是后面舞蹈室里涌入了越來越多的人,除了學舞的,還有舉著手機拍攝的,把場面炒得非常熱鬧。
白念恰好站在顧清辭后面,也不可避免地入了鏡。也有人偷偷討論他。
“這人
新來的?有點兒好可愛。”
“還是第一次看穿衛衣跳叮叮當當的。”
“他穿得好多,但看著軟乎乎的,一定很好rua吧。”
“我去,這是臉紅了吧?臉皮也太薄了!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白念:“……”
他才不好欺負,他兇著呢!
白念深吸一口氣,把每個動作都跳得特別用力,表情臭臭的,一看就特別酷。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臭著臉更可愛了!”
“他在打貓貓拳嗎?像是一只生氣的貓貓。”
白念:“……”
到最后,白念默默和季小澤換了個位置,讓自己遠離八卦的漩渦。
然而沒躲開多久,顧清辭要分組表演,又把他拉了上來,甚至還要讓他做領舞。
“我不來。”白念戴上衛衣帽子,直接縮到了墻角。
“來嘛,來嘛!跳一個!”周圍都是起哄的人,季小澤聲音尤為大聲。
白念用后背對著鏡頭,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我跳不好,我會放炮的。”
來跳舞的大部分都是社牛,社交場alpha人格,恨不得所有聚光燈都照在自己身上,沒幾個見過白念這麼社恐的。
顧清辭讓季小澤帶著一小組人先錄制,然后走到白念旁邊蹲下。
他掀開白念的帽子,聲音很溫柔:“真不想領舞?”
白念搖頭:“不想。”
他不喜歡面對鏡頭,而且他也不是比賽型人格,他需要在一個完全放松的環境中,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但在面對人群的這種高壓狀態下,他很可能只能發揮出一小部分實力。
這也是比起跳舞或者音樂,他更喜歡畫畫的原因之一。他不用在別人面前表演,可以真正沉入自己的世界。
“那也行,”顧清辭沒再為難他,只是說,“那你最后和我一起跳吧。”
白念這次沒有拒絕。
錄完最后一批已經是晚上九點,季小澤接到電話要先走。
白念也準備離開了,卻顧清辭一把叫住:“能等我一下嗎?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哦。”白念掏出手機站在舞蹈室門口,等顧清辭忙完手頭的事情。
體育館二樓是環形設計,中間是羽毛球場和網球場,外圍分成了一間間運動室,以供各種項目輪流使用。
舞蹈室旁邊挨著一個房間,白念看不到門后的場景,只能聽到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
沒過多久,那道門突然打開,張黎陽從隔壁走了出來。見他在門口,有些意外地問:“你練完了?”
“嗯,剛結束,”白念有些意外收起手機,“你也還在?”
“正準備走了,”張黎陽把門擋在身后,笑著問,“要進來試試擊劍嗎?”
白念搖了搖頭:“今天就不來了,我有點兒累了。”
他這種性格的人,拒絕基本不會把話說得太滿。但大部分人聽到他這種說法,也會識趣地不再追問。
然而張黎陽卻跟著來了一句:“那明天呢?”
“……”
白念只得繼續找借口:“明天我要跑3km,可能也沒有時間。”
張黎陽停頓片刻,似乎終于明白了過來,轉頭往里看了一眼,然后恢復了平日里的語氣:“那行,你以后想來了就跟我說,擊劍真的特別好玩。”
“好的,”見對方不再堅持,白念也松了口氣,“有機會我一定來試試。”
“白念,你好了嗎?”顧清辭在叫他。
“我先過去了,”白念告別張黎陽,轉身走進舞蹈室,“你弄完了嗎?”
舞蹈室的人已經走光
了,顧清辭獨自站在燈下,脖子和胸膛濕漉漉的,T恤被汗水打濕后貼在身上,顯得他身形特別優美。
“你有紙巾嗎?”顧清辭問他。
白念翻了翻口袋,搖頭:“沒有呢。”
顧清辭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臉,突然間“啊”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白念有些茫然。
顧清辭瞇著眼睛,倒抽一口氣:“好像汗水滴進眼睛里了。”
汗水還能滴進眼睛里嗎?白念這輩子都沒運動到這種程度,有些生疏地問:“嚴不嚴重?難受嗎?”
“有點兒,”顧清辭朝他走來,帶著小氣音,“我沒帶紙,你能幫我擦擦嗎?”
白念有些遲疑:“可我也沒有……”
“沒事,用這個也可以。”顧清辭話音未落,突然握住了他衛衣下擺。
白念:?
他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顧清辭就翻起他衛衣,用里面那側的衣服擦了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