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幫嚴時律洗內褲了!
賀驍一怔,還沒來得及生氣,就對上白念發紅的眼眶,兇巴巴的,還帶著幾分委屈,仿佛被大灰狼逼到絕境的小兔子。
“你、你別哭啊!”賀驍抬手想幫他擦眼淚,卻笨拙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才沒有哭!”白念粗暴地揮開他的手,破天荒地吼了回去,“我這是被你氣的!”
白念確實不想哭。
可他體質就是這樣,越生氣越容易飆淚,發生沖突后往往還沒開始吵架,眼淚就先一步流了出來,非常丟人。
是沒哭,但就是這幅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樣,才更令人心疼。
“好了好了,別哭了,”賀驍一陣心軟,不由得放軟了語氣,“你幫嚴時律那狗東西洗內褲我都沒生氣,結果你還反過來氣我?”
“我都說了我沒有……”白念話說道一半,看到寢室門口多了一個人,突然磕巴了一下。
“白念,你……”顧清辭背著舞鞋站在門口,神情驚訝又茫然,“你幫嚴時律洗內褲?”
白念:“…………”
救、救命!
賀驍你個大冤種,自己亂想就算了,還帶著顧清辭都開始想歪。
“我沒有啊,”白念冤枉極了,連忙對顧清辭解釋,“賀驍他亂說的。”
賀驍:“那你盆里的是什麼?”
白念:“我自己的。”
顧清辭掃了一眼水盆,語氣嚴肅起來:“白念,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嚴時律欺負你了?還是說他用什麼把柄威脅你,你才不得不幫他洗內褲?”
白念搖頭:“沒有啊!”
這個前提就不對。
此話一出,顧清辭和賀驍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后,
顧清辭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道:“那難道是你和嚴時律在一起了?為了表示親密,所以你才幫他洗內褲?”
“怎麼可能?!”白念睜大雙眼,難以置信,“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和嚴時律怎麼可能在一起?”
顧清辭:“你沒騙我?”
白念:“絕對沒有。”
顧清辭松了口氣,又開始糾結:“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根本就沒幫嚴時律洗內褲,這就是我自己的。”頂著兩位室友探究的目光,白念咬牙,硬著頭皮道,“我就是覺得他的內褲還……還挺好看的,所以我也買了一條同款的。”
賀驍:“可是這個尺碼明顯不對。”
“那、那是我錯誤估計了自己的尺寸,”白念漲紅了臉,羞憤交加,“不小心買大了。”
此話一出,整個寢室安靜得連一顆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買大了!”賀驍毫終于反應了過來,不客氣地爆出一陣嘲笑。
白念瞪他:“你好煩啊!”
“你還嫌我煩呢?”賀驍嗤笑一聲,語氣卻輕快起來,“你自己什麼尺寸,你心里沒點兒數嗎?但凡你早點兒問我,你也不會買大。”
白念:“你才沒數!”
“什麼叫做我沒數?我絕對比你大多了。”賀驍語一向不服輸,見白念一臉懷疑,干脆直接說,“不信咱倆脫了褲子比大小,顧清辭見證。”
白念:“……?”
回應他的,是陽臺“砰”的一聲關門聲。
白念不理他,賀驍又找到了顧清辭:“顧清辭,不然咱兩來比比。”
顧清辭掃了他一眼,這才不疾不徐道:“抱歉,我不與畜生論長短。”
“噗……”門外的白念直接笑出了聲。
賀驍急了:“你罵誰是畜生呢?”
顧清辭:“誰接話罵誰咯。”
賀驍不服輸,繼續道:“你不過是怕了而已,你肯定沒我長,有種和我脫了褲子比一比!”
顧清辭:“要比你自己去動物園和你的同類比。
”
“你——”
看賀驍吃癟,白念是打心眼里佩服顧清辭。這人看著不聲不響的,但每次都能把賀驍堵得啞口無言。
要是他也有這種氣勢就好了……
洗完衣服后,白念打開電腦準備追更新的新番,還沒戴上耳機寢室門就被人敲響了。
“白念,我來了!”
賀驍離寢室門最近,隨手擰開了門把手,就對上了季小澤呆滯的雙眼。
賀驍垂眸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你找白念?”
“賀、賀驍?”季小澤這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你是賀驍?”
這人怎麼瘋瘋癲癲的,賀驍蹙眉:“你找我?”
“啊不不,我找白念!”季小澤抱著衣服進來,一陣小跑跑到白念面前,然后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賀驍怎麼在你寢室?”
白念:“他是我室友啊。”
“你和賀驍是室友?!”季小澤睜大雙眼,難以置信,“那不就意味著,你天天都可以看到賀驍的胸肌和腹肌?!”
白念:“……”
“我并沒有這種嗜好,謝謝。”
“呵,身在福中不知福,”季小澤用余光瞥賀驍,語氣酸溜溜的,“你都不知道我們學校有多少零在羨慕你。”
白念:“歡迎和我換寢室。”
季小澤磨磨蹭蹭,放下運動服也不離開,一個勁兒找白念東拉西扯,全程目光都在賀驍身上打轉。
他還沒看夠,洗手間的門被人打開,帶著浴室水汽的顧清辭走了出來。
眼前的男生身形高挑、五
官精致,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獨特的韻味,優雅得宛如一只高潔的白天鵝。
季小澤難以置信:“顧、顧清辭?!”
“你好,”后者沖他點點頭,禮貌道,“你是白念的朋友嗎?”
季小澤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我是白念之前的室友,現在關系也特別好。
”
聽到這話,顧清辭臉上多了幾分真切,然后對季小澤笑了一下:“謝謝你之前對白念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