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半斂著眼,看著咫尺間簌簌抖動的睫毛和濕軟紅潤的雙唇。
許策的嘴唇是那麼誘人,像柔膩的凝脂,也像帶著露珠的玫瑰,讓人想要擁有與珍藏。
池越摁住許策的后腦勺發狠地吻回去,許策的腰被池越的另一只手牢牢箍住,死死地摁進懷里。
池越吻許策的架勢還跟之前一樣,透著霸道的狠厲勁兒。
許策的脖頸被池越的大手鉗住,攻勢猛烈的舌頭長驅直入,在柔軟的唇舌間恣意肆虐,許策像是被烈火炙烤著,筋脈血肉皮骨都被融化了,酸苦甘辛的情愫交織在一起,在心口劇烈鼓噪……他很用力地抱著池越,只想把胸腔里儲藏的所有氧氣都毫無保留地讓池越掠奪干凈。
睫毛被淚水打濕了,一簇一簇地團在一起,眼尾紅得厲害,許策被池越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身體軟軟地窩在池越懷里,誘人又不設防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掠奪和占有。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池越聲音暗啞地罵人,“有你這麼追人的嗎?一上來就撩撥?”
許策難為情地看著池越,目光黏黏糊糊的,含煙攏霧的一雙眼眸里是明晃晃的,毫不掩飾的深情,他慢慢將腦袋放在池越肩上,鼻尖在池越頸側蹭來蹭去,得寸進尺地小聲撒嬌,“小崽,我想給你送花,送吃的,好不好嘛。”
池越差點笑出聲,居然還沒忘掉這茬。
房間里很安靜,池越抱著懷里的人看向窗外,香樟繁茂的枝葉簇擁在一起,讓蕭瑟的冬日也顯得生氣勃勃。
池越聲音里帶著笑,“等你追到我再說吧。”
許策也笑了,心里充盈著歡心與滿足,池越抬起他的下巴,見到了許策臉上明艷的笑容,燦爛耀眼,像春日的暖陽。
池越想,原來是陽光吻在了我的唇上。
倆人共度了一個美好的周六后,許策追人的勁頭更足了!也更有底氣了!畢竟親都親了!如果小崽敢不承認,就…就壓住他再親一次!
玫瑰花是不敢送了,但秘書部送達CEO辦公室的私人信函倒是越來越多,從最開始的三五天一封,到每天一封,有時候甚至一天兩三封,許策像發僅池越可見的朋友圈一樣給池越寄照片:早餐吃的溏心蛋,去片場路上偶遇的日落,頂著露珠的小草,干巴巴不怎麼好吃的全麥面包……每張照片下面都附帶著幾行手寫小字,有時是看圖寫話,有時是絮絮叨叨地說心事,末尾總會帶一句:小狼崽,我很想你。
池越從MU州出差回來后,見到秘書部專門在他辦公桌上放了一個小紙盒,里面整整齊齊放著近兩周許策快遞來的信函。
池越移開所有需要緊急簽署的文件,捧著紙盒一封一封地仔細拆,再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看,最末的信封里裝著兩張芭蕾舞劇的演出票,池越看了眼日期,今晚八點的演出。
池越拿起手機給許策打電話,直到撥號快要自動掛斷,才聽到許策氣喘吁吁地接起來,聲音雀躍地小聲喊小崽。
池越讓他喘了一會兒后,開口問道:“在做什麼?”
“在拍打戲。”許策聲音放低了些,“小狼崽,剛剛那場戲,有組鏡頭不能用替身,我胳膊不小心撞了一下,可能過兩天會泛青,撞的當下有一點點痛,現在完全不痛了。
”
許策很認真地匯報,池越知道,他是怕自己看到他身上有傷會胡思亂想。
池越握著手機,很輕地呼了口氣。
“小崽,你…收到我寄給你的快遞了嗎?你回江川了嗎?”許策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剛到公司,行程縮短了,從布姆盧佩斯直飛回來的。”池越裝傻,知道許策想問什麼。
“啊…哦哦!那你肯定很累了,今天下班后早點休息呀。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做好了明天一早給你送來,好不好?”
池越的心軟了,遞了臺階給許策,“晚上要拍戲嗎?”
“晚上沒有我的戲。”許策的聲音很軟很好聽,傻乎乎地沒有看到池越遞到他眼前的臺階,“小崽,你工作真的好辛苦呀,常常都要出差,一定要注意休息。”
有人在喊許策,許策把手機拿遠了一些,回答道:“馬上來。”
“我得去拍戲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池越第一次主動打來的電話,許策舍不得掛掉。
唐湉已經把道具長劍拿在手里了,眼巴巴地看著他,許策心情低落地朝唐湉點了點頭,掛電話前小聲說道:“小狼崽,我很想你。”
許策全程沒有提及那兩張舞劇票,就好像遠渡重洋來華首次公演的頂級芭蕾舞團的演出根本不值一提,以及他每天寄來的飽含深情與愛意的信函根本不值一提。
一時間,池越的心酸脹柔軟成一片,覺得許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追求者。
池越被這場溫柔卻強大,偶爾熱烈勇敢,更多的時候是如履薄冰的追逐攝去了心魂。
“許策。”池越喊住了他,“不是寄了舞劇票給我,晚上一起去看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