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哥怕明天早上堵車,再加上亞運村這邊的交通狀況一直不怎麼好。”陳雙可不敢錯過時間,雖然明天只是預賽,但如果弟弟看不到自己一定會很難過,“現在哥就在西北門呢,你能過來嗎?”
“現在?”陸水看向顧風,“隊長,現在咱們能去西北門嗎?我哥和北哥到了。”
剛剛進宿舍的水泊雨聽到了這句話,登時來了精神,連忙放下洗漱用品站到四水的身邊。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又仿佛什麼都說了。
顧風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一會兒是三人行動:“可以,現在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之內,不過就算咱們出去也走不到西北門。西北門距離活動區那一片不屬于訓練營,差得還挺遠的。”
陸水聽完立刻和陳雙說:“哥,我可以去的,但是我走不到西北門那里,我見不到你們。”
“沒事,你們過來就行了,快點啊。”陳雙說完就結束了通話,但是沒告訴弟弟要干什麼。但這不妨礙陸水行動,披上外套就去穿鞋了。水泊雨也跟著穿鞋,不停地問:“他們真的來了啊?我也去。”
“你不能去!”水泊雨兜里的手機發出怒吼。
顧風立刻看向水泊雨的睡褲外兜,我艸,我哥怎麼在這里呢?
“我當然可以去啊,陳雙和北哥都認識我。”水泊雨飛快地換好衣服,“走吧走吧,咱們趕緊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啊?你也去啊?”陸水著實沒想到又帶上一個,好在這時候教練都不在。于是3個人頂風作案,跑出宿舍樓,雖然可以自由活動但他們顯然自由過度,一溜煙順著小路朝著西北門的方向前進。
這時候天色漆黑,天上只有星星和大月亮,訓練營只有小操場亮著燈,平時燈火輝煌的兩所跳水館大燈都關上了。
這讓他們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跳水館在體育項目特定建筑中格外奪目,10米跳臺的建立確定它的穹頂必然高出周圍的田徑場地。落地玻璃通常有兩三層樓那樣高,晚上訓練時大燈全開,從很遠很遠就能看到,是他們小時候心目中那一盞明燈。現在他們跑過黑漆漆的場館門口,再拐彎,再跑過兩個路口又是一個拐彎。
“快到了嗎?”水泊雨問顧風。
“你們到哪里了?”沒等顧風回答,兜里的顧云又叫開了,“這麼晚了你們去哪兒啊?”
“你能不能別總是隨身帶著他?”顧風十分不解,從沒覺得和顧云這樣形影不離過,就算在家他們也沒這麼多交集。
顧云在電話另外一端抱著長大了的三花小貓放冷笑:“呵呵,想甩掉我?沒門。”
陸水的目光一直在搜索園區的志愿者,如果讓他們發現就糟糕了。“應該快到了,大家別著急,我們再……”
說著說著話,陸水的速度慢下來,腳步也逐漸停下。幾十米開外的路燈下方有兩個人,一個高一個矮,由于只能看清楚輪廓所以不能確定那位矮個兒的是誰,但是高個兒的他們很熟悉。皮夾克配運動短褲,這個裝扮全訓練營地只有那一位。
不光是陸水,顧風和水泊雨也停下來了,這下簡直糟糕透頂,居然碰上了謝鴻飛。預賽頭一天選手不在宿舍老老實實休息反而四處亂跑,還被裁判長抓了個正著,沒有比這種事更糟糕的了。
3個人都沒有再靠近,但是顯然已經引起了那兩個人的注意。沒多會兒,矮個兒的那個走了,高個兒的那個走過來,謝鴻飛板著一張臭臉。
“你們幾個干什麼呢?”謝鴻飛問。剛剛還以為是不懂事的小隊員違反紀律,怎麼走近一瞧全是大隊員,還都是眼熟的。
“我想出來走走,又不敢單人行動,所以就拽著他們一起出來了。”水泊雨先說,憑借自己爸媽的關系,他相信謝鴻飛不會對他怎麼樣,所以就先把過錯往自己的身上攬。
“是嗎?”謝鴻飛看了看他,老袁家的兒子有這麼出格?他才不信。
“是我的錯。”顧風往前走了一步,“我覺得宿舍里有點悶,所以想帶隊員出來慢跑幾圈。跑完就回去休息了。”
謝鴻飛點了點頭,認錯倒是挺快的。“顧風,你是叫顧風對吧?”
他居然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顧風猜測不出這是福還是禍。“是,我是明志鴻教練隊伍里的。”
“明志鴻,我和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對付啊。”謝鴻飛又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直接給3個運動員的心點涼了一半,原先只以為不惹他就算平安無事,沒想到明志鴻還和他不對付。陸水眼尖,余光里的矮個兒人影雖然走得很快,但他憑借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判斷出了那人是誰,大概率是負責蔣爽和賀博言的余教練。
幾秒鐘的功夫,謝鴻飛已經走到了陸水的面前。“看什麼呢?你就是陸水?”
咦?他認識自己?陸水不解地看向他。“嗯,我是。”
顧風和水泊雨同時捏了一把汗,猜不透謝鴻飛到底準備干什麼。
“陸水,名字倒是非常少見。”謝鴻飛背著手,在他們面前踱步,“聽說,你給蔣爽他們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