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坐在陸水的右側,拿出筆記本開始認真聽講,時不時碰四水一下,給他看手指上的咬痕。陸水看過后很生氣,自己并沒有咬人的習慣,一切都怪隊長。想到這里,陸水拿出一個可以撕紙的本子,寫了幾句話之后將紙條傳到右邊去。
水泊雨用余光偷偷觀察,他們在聊什麼?可惡啊,看不清楚。
顧風將紙條拿到桌斗里面才打開。
[昨晚一共消耗5個套套,我記下來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有點疼,你讓我疼了,我也記下來了。]
[換第2個姿勢的時候你沒有親我,第4個姿勢的時候你也沒有親我,記下來了。]
[我睡著的時候不要把我弄醒,你可以先把我叫醒,但是叫醒我的過程不要太快,否則我會生氣。而且我現在還沒有答應你,你還要繼續努力才能追上我,請加油。}
顧風看得一陣臉紅一陣臉白,最后拿起圓珠筆,寫下自己的總結,然后再把紙條傳回去。
陸水將昨晚的詳細過程記在手冊上,躲著水泊雨的偷窺視線打開了紙條。
[接受批評,下次改進。]
很好,陸水對隊長的態度重度滿意,然后給他們的第1次性行為打了個90分,滿分100吧。
一上午的專業課讓人昏昏欲睡,陸水好幾次都趴在桌上睡著了。到了下午開始訓練時顧風以“最近感冒”為由跳過了今天的水下訓練課程,明后天都是陸地練習,那麼等到周五,他身上的抓痕應該不那麼明顯。
明志鴻在下午3點半時叫他去辦公室一趟,顧風聽到消息之后有點疑惑,為什麼單獨叫自己去?
如果是因為逃了早練,應該是當面批評,最好是有隊員的情況下。單獨叫自己去?是不是訓練進程有變?
預感不太好,但是顧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什麼都沒表現出來:“教練,找我什麼事?”
“你覺得我找你會有什麼事?”明志鴻坐在椅子上。
顧風裝作思索。“因為今天早晨我和陸水都沒有參加早練。”
一定要點頭,一定要點頭,顧風多麼希望他直接肯定,然后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通批評,說自己帶壞了隊員,居然連早練都跳過了,這是心浮氣躁的體現,回去寫深刻5000字檢查。但是事與愿違,在他看到明志鴻搖頭的瞬間就明白一定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你和陸水平時的出勤率都很好,偶爾逃一兩次,只要不是學校點名批評,我和其他教練都不會說你們什麼。”明志鴻很慢很慢地搖著頭。
顧風往前走了一步。“您說,是不是我和陸水……”
“4月份的比賽你怎麼看?”明志鴻忽然問。
怎麼看?這是直接問自己比賽計劃了?好在顧風心里早有答案。“和陸水報名男臺雙人,這一次爭取拿回一塊牌。”
“男臺雙人,這個項目確實很適合你們。”明志鴻先肯定。
顧風的心涼了半截,欲蓋彌彰,欲揚先抑。
“但是學校開會分析過,你們兩個還有更適合的發展。”明志鴻還在猶豫,“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怎麼樣。”顧風干脆明說了,“學校要拆搭檔了?是這個意思吧?”
但凡參與了雙人項目的人,最大的噩夢無非就是拆搭檔。拆還是換,永遠都是最上級領導一句話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麼目的,運動員反抗的機會相當于沒有。
即便是配合多年的組合也有被拆的可能,特別是隊伍里青黃不接的時候,老帶新、老讓新是一種常態。
目前北體院的跳水隊并沒有出現這種狀況,所以顧風猜測是后者。
因為自己和陸水在波士頓的表現,學校認為他們不穩定,或者確實沒有身高優勢。在一個大項目上同時押上兩個人,似乎對于金牌的獲得率有些不劃算了。
明志鴻點頭更慢了,顧風這孩子很聰明,瞞不了太久。
“學校其實也是為了你們好,如果你們分開,一個去男臺單人,一個去男板單人或混雙,發展會比現在好。”
“您覺得呢?”顧風對明志鴻很客氣,因為他知道明教練只是傳話筒,即便心里并不認同這個更改方式,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明志鴻發出嘆氣的聲音,盡量不讓學生注意到,免得激起顧風的逆反心態。“我覺得……”
“您也覺得學校的決策太武斷了,并且很不公正,對不對?”顧風用了很嚴重的詞。
公正,他相當于當面掀桌子,說學校急功近利不要臉了。
明志鴻皺了皺眉頭,好在辦公室里只有自己一個人,要是多幾個學校領導,顧風下個賽季能不能上都不一定。“學校自然有學校的安排。”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顧風反問,“是盧教練的決定麼?”
肯定是盧永光的決定,除了他,全校沒有人有如此大的決策權。
“也算是上頭開會的集體決定吧。”明志鴻都不知道該怎麼和顧風開口,“但是還沒有定下來,只是有這麼個苗頭。”
還好,顧風松了一口氣,只要沒敲定,這件事就有轉機。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你不能當面和學校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