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水泊雨隔天罵的人可是我,陳雙罵的人也是我。”顧風幫助他回憶起來, “你是不是拽過水泊雨的泳褲?”
“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在水里滑不溜秋的又不好逮, 我只是想和他開玩笑。”顧云為自己開脫, “以前的事情發生過就不提了,你干嘛非要我帶人家回家?”
“你倆現在不是正……”正演戲,顧風沒說完又換了個話題, 倒也想看看他倆能演多久、演到什麼程度,“我的隊員在春節期間照顧你這麼久,我親自下廚做飯謝謝他, 總可以吧?”
“你?”顧云更不懂了,“你會做飯嗎?”
“當然。”顧風很堅定地說, “也給你做。”
“我靠不會吧?”顧云笑了,“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妹寶給你什麼好處了?”
“和陸水沒關系。你大病初愈,我怎麼也要表示表示。”顧風話題一轉, “記得讓水泊雨回家吃飯。”
“我試試吧。”顧云說完掛斷電話, 看向站在一旁收拾護工床的水泊雨。賭上自己做哥哥的自尊,今晚也得把人弄回去。
解決完這件事, 顧風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一邊喝一邊思考昨天到現在發生過的事。是自己大意了,昨天晚上就應該再檢查一次那本畫冊,真正的答案肯定還留在里面。
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屈南應該不會直接破壞四水的私人物品。說撕就撕,屈南肯定不會這麼莽撞,他是故意撕很大聲讓自己聽到的。
偏偏自己還上當了。
一整瓶水被他喝光,顧風已經把事情理清了一大半,接下來,還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顧云和水泊雨。
這兩個人都是知情者,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來。
“想什麼呢?怎麼這麼入神?”柳谷香頭一回看到顧風這樣的表情,“不會又和你哥吵架了吧?”
顧風搖了搖頭,趕緊笑了一下。“沒有,誰和他吵架啊,我可沒他那麼小心眼。”
“你倆是一個性子的人,明明那麼像還總是吵架。”柳谷香又笑又無奈。
“我倆根本不像。”顧風強調。
“是是是,我每次和顧云這樣說,他也是和你同樣一個反應……”柳谷香搖了搖頭,好奇怪的兩兄弟啊,真不知道他倆沒出生之前結了什麼梁子,一落地就開始鬧騰。
“反正我和他一點都不像。”顧風又強調了一次,“對了,今晚您多做幾個菜吧,有客人來。”
“這個肯定的,你哥出院,你比賽回國,你爸媽特意囑咐要好好補年夜飯。”柳谷香笑著去做飯了,這倆兄弟啊,估計將來90歲了也互相拌嘴。
陸水這一邊則滋潤一些,回到家他就累了。
原本他以為自己沒有時差,下午成功打臉,眼皮一陣一陣發沉,身體也不聽使喚想往床上躺。北哥和哥哥不知道在客廳里聊著什麼,聲音時斷時續地傳進來,大臥室剛好是西曬,照在床上讓床單的顏色淺了一層,陸水從行李箱里拿出水獺玩偶,換好睡衣上床躺著。
現在這個小玩具也算見過大世面了,和自己飛來飛去。
客廳里,屈向北和陳雙同時看了四水一眼,下意識將說話的音量降了降。
“小聲點。”屈向北指了指大臥室,“困了。”
“嗯,還有時差呢。”陳雙把砂糖橘拿過來,“估計他下午得睡幾個小時。”
“昨晚他睡得怎麼樣?”屈向北問。
不提還好,一提陳雙就心驚膽戰,而且還臉紅了。
“他睡得挺好的。”
好在四水睡得安穩,他不知道自己去找過屈南。
屈向北一看陳雙臉紅就不再問了,只能默默在心里揍屈南幾十拳,這倆人又不是剛在一起了為什麼還這麼如膠似漆,夜里肯定又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有沒有帶壞四水……四水還不懂成年人的事情,可千萬別看到。
“咳……四水昨天很累,倒頭就睡了。”陳雙好像聽到了北哥內心的吐槽。
“希望吧。”屈向北完全不信,因為自己現在就困了,屈南昨天晚上指不定干了什麼,“四水最近有沒有做噩夢?”
陳雙搖了搖頭:“沒有,他說他已經完全好了。”
屈向北沉默了,總是下意識地想要去摸煙,最后還是摸向砂糖橘。“那就好。比賽的事情你們多關注關注,別讓他有心理壓力。那個顧風……”
“他最近變得好會說話,總是夸咱們四水。”陳雙說。
屈向北聽完更沉默了,以前他是不夸,現在是很會夸,看來他下手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快。不過最要緊的還是四水,既然他不做噩夢了,那那些事情應該已經正式成為過去時。
陸水睡醒的時候腦袋里懵懵的,但是睡得很舒服。西曬的光線全面消失,臥室里沒有開燈,但是客廳的暖光蔓延到房間門口,還能聽到電視機的聲響,應該是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自己還和隊長吐槽過不好笑。有人在外面走動,廚房里還有做飯的動靜,他起身后先是叫了一聲“哥”,但是沒有人理他。
哥哥是不是沒聽見?
陸水抱著水獺玩偶下了床,又輕輕地叫了一聲:“隊長。
”
不對,隊長這時候已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