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顧風指了一下屏幕里的某個人。
“看不出來啊,他看上去好像記者。”陸水仔細辨認了一番,“但是他胸肌好大。”
顧風立刻坐直一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個胸膛在肺部擴張的作用下膨脹起來。“是麼?”
“是的,他一看就很會健身。”陸水還在認真評價,忽然轉頭,“隊長,你深呼吸干什麼?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覺得回去該健身了。”顧風剛說完,一個黑影籠罩過來,直接罩住了躺著看電影的兩個人。
兩個人同時抬起了臉,由于太過突然,還保持著親密的姿勢。
“你倆干嘛呢?不睡覺?”路樂的位置靠前,剛剛從洗手間回來。
顧風和陸水一時之間不敢動,生怕助教摸黑看清楚他們的姿勢。
“能睡還是睡一會兒吧,看電影不著急,這還9個小時呢。”路樂怕他們累著眼睛,跳水運動員的眼球也是受傷重災區。
兩個人一起乖乖點頭,只希望助教趕緊走趕緊走。
機艙里一片適合睡眠的氛圍,路樂打了個還欠:“趕緊睡啊,眼睛不舒服就找我要眼藥水……”說完他轉過了身。
兩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誰料助教忽然轉了過來:“咦,顧風,你干嘛呢?”
糟糕,沒藏過去,顧風訕訕地收回手臂:“剛才他睡覺做噩夢,我怕他害怕。”
陸水趁著這個機會趕忙坐直,好在燈光夠暗,看不見自己的臉紅。
“這個這個,怎麼搞得抱著睡去了?”路樂像是在指指點點,但和陸水說話時就非常溫和,“夢都是假的,別怕,等路助去五臺山給你請個手串,以后再也不做了。
”
“謝謝路助。”陸水心潮澎湃了一下,自己又要多一串飾品?
“好好睡覺吧。”路樂說完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但是眉頭仍舊不展,嘶,這倆孩子,是真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懂啊?問題是他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這事其他同學知不知道?顧風那小子靠不靠譜?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小璞玉?
“嚇死我了。”陸水看路助教坐下了才松了口氣,“好在助教什麼都不懂……”
顧風也只是笑:“你還是趕緊睡吧,如果不睡,路助教一會兒還會過來催你。”
“也是。”陸水用羽絨衣蓋住下半臉,露出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睛,“那我睡了,你不要趁機占我便宜。”
“我又不是顧云,才不會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顧風堅定地回答。
阿嚏!還沒出院的顧云打了個大噴嚏。
北方的冬日相對干燥,哪怕下過一場小雪也是無解。飛機還差3小時降落,水泊雨已經在醫院收拾書包了。
“我昨天晚上打了個大噴嚏。”顧云在旁邊說。
“哦。”水泊雨只是回應,顯然心不在焉。
“你就不關心我一下嗎?”顧云緊皺眉頭,“我可是一個剛剛動完手術的病人啊,咳咳,咳咳……”
幾聲咳嗽倒是吸引了水泊雨的注意力,他看向病床,思考片刻后飛快地坐到床邊。
“你終于知道心疼我這個病人了。”顧云眼睛里流露出飛揚的神采。
“你弟今天下午就回來了,怎麼辦啊?”想不到水泊雨說。
“啊?”顧云一愣,“他回來了你這麼擔心干什麼?”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你弟要找我秋后算賬。”水泊雨心里怦怦亂跳,眼皮還一直蹦,“我就怕他根本不信咱倆做戲。
”
“如果咱倆做戲再真一些,你說他會不會相信了?”顧云提出正直的建議,“比如,當著他親一下什麼的。”
“得想個別的理由了,有備無患。”水泊雨瞪了顧云一眼,“你快幫我想,如果他再問我,我怎麼說。”
顧云揉著心口又躺下了,走了一趟鬼門關,他現在也是完全想開的大明白。“我感覺……瞞不住,我弟很聰明的,雖然我倆從小看不對眼我也得承認他很聰明,他一旦懷疑上什麼事就肯定抓住不放。”
“我當然知道啊,我和他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從小就沒有任何一件事順利地騙過他。”水泊雨愁眉苦臉。
顧云一聽也愁眉苦臉了。“呦,你倆還竹馬?你就沒發現以前他好多次游泳課都換過人嗎?”
“啊?”水泊雨一愣。
“我啊,他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我代替他上課去。”顧云指指自己,“我可真是一個怨種哥哥……所以我認識你那年,你也7歲,穿個帶草莓圖案的三角形小內褲……”
“是泳褲!”水泊雨氣得站起來。
“好好好,泳褲,你別和我說話這麼大聲,我心臟受不了。”顧云拍拍床邊讓他坐下,“這樣吧,我幫你想辦法,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水泊雨只好重新坐回去,真沒想到以前還和顧云一起上過課。但是仔細一想,確實有好多好多次的顧風都很不對勁,還在水下偷偷拽自己的腳,想來就是顧云這個王八蛋。結果當時自己還以為是顧風,好幾天都不和顧風說話。
唉,真是罵錯人了。
“我打算……”可眼下只能求助場外援助,水泊雨相信顧風一定會挑軟柿子來捏,雖然他不確定軟柿子都有誰,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其中最軟的那個,“我打算騙他一個更離譜的,或者更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