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不好,再多來幾次我可能就要餓死了。”顧云說,“所以你要不要考慮把火龍果挖成球喂我?”
水泊雨瞪了他一眼,這人沒事。
顧風在早上8點鐘醒來,后半夜他睡得不錯,直到8點的一次心跳將他震醒。不多會兒他把電話打給爸媽,果不其然,顧云晚上9點多又來一次,仍舊是毫無預兆,也無法推測。為了讓爸媽放心,顧風隱藏了自己戴上檢測儀的事實,只說是胸悶。
反正預賽又沒有視頻,他騙人也不會被揭穿。
但顧陽輝和顧春梅是一百個不放心,以前他倆感冒都能湊一起,這邊燒一個,那邊燒一個。
“我真的很正常。”顧風堅信自己能抗住,“你們照顧好他就行。”
“唉,你哥也說他正常。”顧春梅只感覺分身乏術,“對了,明天一早他就上手術臺,是當天的第一臺。”
明天一早?也就是說還有十幾個小時?顧風看了看自己這邊的時鐘:“幾點啊?”
“早上9點主任就來。”顧春梅回答,又問,“你比賽是幾點?”
顧風聽完無奈地笑了笑。“今天晚上8點。”
這可真會巧中最巧,顧云那邊做手術,自己這邊跳水比賽。顧春梅聽完也驚訝住了,甚至產生了更改手術時間的想法。但轉念一想,顧云恐怕拖不起。
“沒事,他只要做手術就好,更何況他也沒影響我什麼。”顧風繼續安慰著媽媽,“這個手術有危險麼?”
“醫生說是微創。”顧春梅強調,“說在心臟科是最小最小的手術了。”
“那行,你們今晚找個護工好好看著他,不會有什麼事的。”顧風說,事已至此,誰也無能力為,只能聽天由命。
陸水得知顧云的手術時間后直接把勺子掉在碗里。“不會吧?”
“會的啊。”顧風給他又拿了一個勺子,因為戴著Holter,右胸口鼓鼓囊囊,“多吃點。”
陸水卻沒有再吃,怎麼會有這麼趕巧的事情?
“別擔心,顧云他睡覺的時候應該不會發作。”顧風撒了個謊,他對心臟疾病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器官才不管你睡不睡覺呢。但是他想,這一招應該可以再次騙過四水。
“隊長。”陸水又一次放下了勺子,“你是覺得我是傻子嗎?”
糟糕,沒騙過去。顧風裝作聽不懂他的話:“啊?”
“你在裝傻,我知道,但是現在你不舒服,所以我不計較。等你好了我還是要追究責任的。”陸水重新拿起勺,默默祈禱一切都往好的那一面發展。
結果,祈禱失敗了。
中午11點,正在運動員準備吃午飯的時候,顧風的記錄儀再一次檢測到了心臟早搏的現象,好在只有1次。顧風推算時間,這時候北京都夜里12點了,這一夜怕是不好受。
“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拿。”陸水不讓他隨意走動,再過兩小時這個Holter就要收回去了,下午就會出結果。
“現在還不餓。”顧風隨便地看了看,“水果吧。”
“那我拿火龍果?”陸水隨意一瞥,發現了水果區的艷粉色。
“那你能把火龍果挖成小球麼?”顧風忽然問。
陸水認真地衡量了一下:“我給你拿什麼你就吃什麼,隊長你已經很大了,不要挑食。”
說完轉向水果區,留給顧風一個倔強的背影。
顧風揉了揉心口,自己才19歲,也沒有很大。轉瞬間對面坐下兩個人來,顧風一看就產生了一些叛逆的思想,其實雙胞胎并不是很喜歡和雙胞胎一起玩。
“Hello,我叫艾伯特。”艾伯特做自我介紹,手里拿著一盒果凍,“這是我兄弟艾倫。”
艾倫也拿著一盒果凍,禮貌地說:“你好。”
“嗯,你們好。”顧風表面上很平靜,內心恨不得他們是三胞胎,這樣就可以直接消消樂。
“你怎麼了?”艾伯特顯然是比較愛說話的那個,“昨天你跳完就被帶走了。”
“你最后一跳在失誤。”艾倫總結。
顧風喝了一口溫水:“因為我有點不舒服。”
“啊哈,我猜到了。”艾伯特看了艾倫一眼,顯然兩個人打了賭,“那你現在好了嗎?”
“好了嗎?”艾倫重復地問。
“好多了。”顧風點了點頭,“謝謝關心,你們是很厲害的對手。”
“你也是,不過……”艾伯特停了停,“如果身體真的不舒服,不要強迫參加。”
“沒錯。”艾倫說。
“這個要看隊醫的報告,如果報告出來我狀況不好,我不會強迫自己參賽。但是如果我沒事,比賽我一定會去。”顧風說,好想給他倆翻個面,別再用兩張相似的臉面對自己了。
“Ok,你很聰明嘛。”艾伯特的果凍吃完了,“但是你一點都不驚訝我和艾倫長得像嗎?很多人第一次見面可是會amazing的。”
艾倫這時偏過頭看看他:“我聽說,中國以前都是獨生子女?”
“嗯,我就是。”顧風泛起一絲壞笑,“你們長得可真像啊。”
正說著,陸水端著一盤水果回來,艾伯特和艾倫立刻閃人。陸水對他們一點都不好奇,低頭剝火龍果,最后把一個完整的火龍果遞給了顧風:“隊長,可以吃了。”
“就這麼啃麼?”顧風很詫異。
“你已經是大人了,要學會自己吃水果。”陸水點頭。
“好吧。”顧風直接啃了一口,“你哥也是這樣給你吃水果的麼?”
“那肯定不是。
”陸水忽然很想念陳雙,“我哥連西瓜瓤都會給我挖成小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