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顧風這才想起來正事,“你……和水泊雨……”
“真的真的是真的,我們倆特別真,比你和妹寶還真。”顧云立馬承認,“你好好比賽,不要管我們的愛情,讓我們自由發育。”
顧風聽到這里實在聽不下去了,默默掛斷了電話。原本他還以為水泊雨是騙他的,沒想到這倆人來真的。
真可怕啊。
算了……顧風暫時不去想他倆的事,拿起方才列好的購物清單準備去找四水,時間緊迫,他們必須為下一段征程做準備。
參賽人員定下,學校里處處充滿著大賽將至的凜冬氣息,人人嚴肅以待。陸水有一段日子沒見著張釗,才知道長跑隊提前去哈爾濱冬訓,人已經帶隊走了。陸水沒去過哈爾濱,但是知道那邊是冬訓大本營,不少項目都在東三省,包括國球乒乓。
那邊也是隊長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陸水在手冊上寫下愿望清單,希望以后有機會可以去東北看看漂亮的冰燈,吃紅腸和紅菜湯,欣賞俄式建筑物。人生中還有很多風景沒看,活下去果然是對的,他很開心。
不僅是長跑隊,各個田徑項目都在著手準備冬訓。這是大事,因為冬季比賽相對而言較少,冬訓后厚積薄發,韜光養晦,是最容易、最高頻出成績的時段。等春暖花開,新一輪賽季開始,運動員就像冬眠睡醒的熊,一個個備賽出戰,刷新一輪積分榜和排名。
跳高隊也不例外,陳雙仍舊是留隊訓練,首體大的跳高師資非常不錯,這次還會請國家隊的教練來授課。更衣間里大家都在討論怎麼過春節,陳雙一邊笑一邊收拾跳高短釘鞋,心里美滋滋的。
“笑什麼呢你?”陶文昌在旁邊問。
“我弟的事啊。”陳雙第10086次說,“我弟要和他隊長去國外參賽了。”
“是啊,恭喜啊。”盡管陶文昌聽了無數次還是真摯地祝福,他們兄弟倆的生命新階段非同凡響,體育競技就是他們的重生,“不過啊,你也不用擔心太多,顧風肯定能照顧好四水。”
“還是會擔心,慈兄手中線,游弟身上衣。”陳雙說。
陶文昌呵呵一笑,深藏功與名。真的不用擔心,顧風那小子估計已經被點化開竅了,這次出國在他倆看來估計和度蜜月差不多。
距離春節越來越近,過節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烈,處處都掛上了紅燈籠。又一場大雪下來,北體院的門口再次堆起雪人,再有一周就要出征,陸水和顧風也領到了學校的羽絨服。
“這個還挺好看的。”顧風先讓陸水穿上試試,“長短應該可以吧?”
陸水身上是一件全黑的長款羽絨服,波士頓正值凜冬,暴風雪比北京恐怖許多。“可以的,剛好到小腿呢。”
“要不要再換一件大碼的?”顧風幫他拉上拉鎖,“你里面的衣服厚。”
“不厚。”陸水才不承認自己每天穿許多,“而且我也沒有很多衣服啊,隊長,你不能污蔑你心愛的隊員。”
“再心愛我也是實話實說啊。”顧風報數似的,情緒帶點莫名其妙的酸意,“藍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套頭的,帶拉鎖的,袋鼠兜的,兩件毛衣都是高領的,還有貼身的……”
“這些都是我哥給買的,不算多的。”陸水沒想到他這樣小氣,哥哥給買的衣服他記得比自己還清楚,“你如果羨慕的話也可以讓你哥買。
”
“算了吧,我怕他在我衣服里下毒。”顧風對顧云的穿衣風格很不認同,剛要低頭,上嘴唇忽然一熱,他伸手一摸,指尖已經沾了鮮紅的血。
陸水看到后心里拉響十級警報:“遭了遭了遭了……”
忙亂中他掏出兜里的紙巾,擦過隊長的人中位置后雪白的紙面多了幾條紅色的血痕。陸水趕緊再去掏紙,兜里是哥哥給買的專門用來擦鼻子的柔軟紙巾,現在全部用來擦隊長臉上的血。
“隊長。”他不小心擦到自己手指上,“隊長!”
“沒事。”顧風笑著自己擦,“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流鼻血。”
“可是,可是……”陸水口不擇言,“流血了!”
“老毛病了。”顧風已經習以為常,鼻粘膜到冬天更容易出問題,再加上北方又干燥,流鼻血也不算什麼事,“你這紙挺好的。”
陸水氣得直瞪人。現在是討論紙好不好的時候嗎?
“嗯,這紙非常柔軟,這包我拿走了。”顧風笑著往兜里塞,兩分鐘后鼻血就止住了。陸水還是很不放心,檢查好幾次之后才一起離開宿舍,黑色長款羽絨服的胸口不僅有校徽,還多了一個五星紅旗的圖案。
只要出國比賽,撇開學校和省隊的名號,他們在外國運動員和裁判教練的眼中全部代表中國。
他們去校門口接人,今天來了一個熟人,是丁汐。顧風和陸水也很想見他,問問他參賽名額的事情,因為丁汐組的人已經定下來了,但是這一次他的搭檔不是蘇紹。
丁汐仍舊坐在傳達室里等著,冷得直搓手,看到兩人之后笑了笑:“你們的新外套還挺好看的,真精神。
”
“到底怎麼回事?”陸水上來就問,這件事很奇怪,蘇紹居然沒有參賽,“羽絨服給你穿,我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