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隊長他……今天可能比較高興。”
“是比較高興。”顧風聽到了陸水的話,再一次走到他們面前,“我和四水在今年12月31日和明年的1月1日有比賽,歡迎你到時候帶著男朋友陳雙來觀賽。”
屈向北很古怪地看了一眼顧風,又看了看陸水:“真沒有嗎?”
陸水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表情管理失敗。
“好的,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會帶著陳雙去觀賽。”屈向北對著顧風點了點頭,“現在我想帶四水去那邊單獨談話,行嗎?”
這句話顯然只是客氣客氣,但顧風一反常態:“哦,不行。”
陸水捏著小水母掛件的手緊了緊,不要打起來啊,隊長打不過北哥的。
但是屈向北并沒有真的生氣,畢竟顧風不清楚內情,等到屈南那個弟弟回來,如果他愿意,可能會把所有的隱情都說出來。他不去考慮顧風的意見,再一次將陸水拉到旁邊:“你哥很想你,可是他今天沒時間來。這些東西都是他讓我交給你的。”
陸水趕緊接過他手里的大袋子。沉甸甸,有水果還有一大堆的暖寶寶。陸水因為長期控制體重,到了冬天會腳尖冰涼,這些哥哥都沒忘記。
“這個?”陸水看到一雙米色手套和一條圍巾,上面都有水獺圖案。
“這是你哥找人給你織的,他說你小時候很羨慕別人家的媽媽會織毛衣。”屈向北說。
陸水拿起來聞聞,很香。他還記得媽媽以前說過要給自己織的,但是自己一直沒收到這份禮物,她就離開了。
“這個是他特意叮囑我買的。”屈向北翻了一下袋子,純棉底褲藏在最下面。
陸水忽然一下臉紅。“謝謝北哥。”
顧風在不遠處,右面頰又一次被舌尖頂出一個凸起。他們聊什麼呢?陸水怎麼看上去這麼害羞?
更遠處,水泊雨剛剛從跳水館出來,正要去食堂。小路的盡頭站著屈南和陸水,他不禁一怔,馬上躲到了樹后。
他們聊什麼呢?為什麼兩個人看上去是這樣的表情?水泊雨氣憤至極,決定一會兒一定要跟上屈南,和他好好談談。
最遠處,張釗帶著長跑隊員正在操場上掃雪,忽然看到水泊雨躲在樹下,他看向水泊雨注視的方向,一眼看到了陸水和屈南。干,這什麼情況,水泊雨是不是吃醋了?
屈向北交代完畢后又和陸水下了幾局國際象棋才走,去年自己過生日,陸水用攢下的零用錢買了一套非常精致且昂貴的國際象棋作為禮物,他還沒怎麼用過。下棋的時候顧風被教練喊走掃雪,掃完雪他又回來了,站在不遠處也不過來,望夫石似的,像是站著睡覺。
等到棋局結束屈向北才離開,穿過北體的南門,他在一條食街上穿行。食街的分布和首體那邊差不多,離體育學院近的地方餐廳都不會少,特別是自助。
他看向街角那兩家自助餐廳,深度懷疑他們平時會把客人推給對方,去那邊吃,去那邊吃。運動員只要不控制體重,飯量都不會很少,首體的田徑隊已經吃跑了一家自助了。
不知道年底的時候自己還在不在,但是即便不在,屈南一定會為自己錄視頻。屈向北看到一家二手書店,反正也是沒事就進去逛逛,隨便買了3本天文學的舊書,走出書店的時候忽然腦袋里靈光一現,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事。
顧風今天的反應也太不正常了吧。
他平時有這麼緊張四水嗎?
他是不是做了什麼?
屈向北停在路邊,看向地面,將今天見面的整個過程重新復盤……不好,他猛地抬起頭,顧風一定是對四水表白了,他要對四水下手。
不行,這件事必須立刻告訴陳雙。屈向北摸出了兜里的手機。
食街的另一側,水泊雨正在觀察他。
可能是從前的生活太過無聊,大學之后他才發現生活多姿多彩,可以交朋友也可以玩娃娃機,可以醉酒夜不歸宿,現在還可以觀察別人。他跟著屈南離開學校,看著他走走停停最后進了一家書店,離開書店后就站在馬路邊發呆,忽然又拿出手機。
對著手機也不知道干什麼,隔了幾分鐘后他才開始移動,朝著地鐵站走去。這時水泊雨鼓足勇氣跟上,潛伏到他身后,使勁兒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樣一拍,給屈南嚇得半死,差點跳起來。
“你為什麼打我啊?”屈南摸著后脖子,無比震驚且委屈。
上一秒鐘的記憶還是晚上睡覺,自己因為偷偷帶陳雙回宿舍所以寫了檢查,下一秒鐘的記憶就到了馬路邊,而且周圍還下過大雪,大家已經換上了冬服。周圍是哪里?他用了幾分鐘來緩解身體上的不舒服,適應新環境,憑借手機上的定位發現是北體附近,于是推斷北哥一定又來看四水了。
只是手機剛好是準備撥通電話的狀態,聯系人定格在陳雙的界面上。屈南不知道北哥找陳雙要聊什麼,剛準備按照原定路線返回,就被人給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