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你小心,萬一分不出來你倆就完蛋了。”柏雅好心提醒,“還好妹寶會游泳,以后你就不用面對妹寶和你哥在一起同時掉水里你救誰的問題了,不過你肯定不會救你哥,說不定還會給他扔塊磚頭。”
“等一下。”顧風忽然喊停,“四水為什麼會和顧云在一起?”
“你腦子有病吧?關鍵字是這個嗎?以前覺得顧云不正常,其實你也沒好到哪去。”柏雅正說著,身后傳來一聲中氣十足又正義非凡的吼聲。
“警察!這是我的證件!你倆干什麼呢!”陶文昌剛下車就看到顧風光著膀子,斜靠在門框上喝啤酒,懷里還抱著一個女仆大波浪。
柏雅一回頭:“誰啊?”
陶文昌差點沒氣過去。要了命了,這女仆還是個男的,自己真是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嚴剛一看這事要鬧大,趕緊把這位冒充警察的少俠撈進屋里,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剛才對面的二房東找事,我們嚇唬他一下。我們都是正經人,你紋身的話我給你打5折。”
“我運動員,沒法紋身。”陶文昌將信將疑,“他倆真的沒什麼嗎?給我看看證據。”
“先森,我就是人證。”柏雅拿他開心。
“人證作廢,我先警告你,我現在是結婚預備役,男色和女色都不要靠近我,我只想清心寡欲。”陶文昌默默挪著椅子,問顧風,“我見過你,但你可能不認識我,對我有印象嗎?”
“沒有。”顧風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背靠吧臺,兩肘向后壓住吧臺的邊緣,“但是我聽過你的名字。他倆都是我的兄弟,沒什麼。”
這時顧風也恢復了自己的表情,眼皮往下沉著,有點想補覺。
但是他剛剛發給四水的信息還沒有回復,不知道他哥和屈南帶他去哪了。
也不知道他今晚回不回學校。
“找我什麼事?”顧風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當然是四水的事。”陶文昌走到他旁邊開門見山,“我就是想采訪你一下,你是怎麼做到事業和愛情雙耽誤的?”
說過的話仿佛落地生根,在屋里落下驚心動魄的動靜。嚴剛和柏雅一時閉上嘴,不知道這位是何方神圣,怎麼一下就知道阿風的事情了,更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出來。
顧風皺了皺眉頭,像是很不明白:“什麼愛情?”
“你……你該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gay吧?你該不會不知道四水才是你的最佳搭檔吧?”陶文昌驚了,“你千萬別和我說你是直男,我身邊說自己鐵直的人最后彎得非常妖嬈。”
“誰彎了?”顧風越來越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嚴剛和柏雅急得快要抱成一團,天崩地裂了,今天他們的阿風要出柜了。
“你……算了,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和你單獨談談。”陶文昌扶額,他見過祝杰那麼野的,也見過屈南那麼茶的,這可能是一種新品種gay,叫作直gay。
紋身店后面有的是單獨談談的地方,顧風穿好外套將陶文昌帶到臥室門口。陶文昌站在門口往里觀察,好多魚和魚缸,副業像是賣海鮮的。
“你和四水不會在這里住過了吧?”他走進去坐到椅子上。
“住過。”顧風說。
陶文昌立刻起立,不坐了,以他對彎崽的觀察,一般住過的房間肯定處處留下愛情的痕跡。“你都帶著四水住過了,還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的想法?”顧風想了想,說,“我和四水是從小認識的,我們一直一起訓練。
不管是我帶他出來住,還是干什麼,我認為都很正常,并且都不需要告訴他哥。”
“你都知道讓他瞞著他哥了,還說沒有想法?普通的好朋友會讓對方瞞著家里人嗎?你覺得你看四水的眼神清白嗎?”這是真沒開竅,陶文昌嘆氣,張釗那個哈士奇在現場吃瓜也沒吃到精髓,還是得自己這個邊牧親自上陣,“你告訴我,你都帶著四水干過什麼。”
顧風不太懂瞞著陳雙和整件事有什麼關系,但還是說:“我們……”
“就籠統地說就行,別太詳細。”陶文昌先打斷他,吃一塹長一智,聽太詳細了不好,萬一他們有什麼膩膩歪歪的細節呢。畢竟自己身邊的彎崽有咬脖子留疤痕記號的,也有穿毛茸茸女裝的。
“我們在一起什麼都干。”顧風回答。
陶文昌一口氣沒喘上來。
“最經常干的就是一起跳水。”顧風又說。
陶文昌這口氣喘上來了。
“也一起吃飯。”顧風繼續說。因為他和四水之間太熟,已經彼此不分,甚至四水第1次清理毛發就是自己幫忙。他們從小就分享了自己的生活,甚至包括陳雙都不知道的事情,顧風自己都清清楚楚。
“我帶他回來住,帶他洗澡,回家吃飯,這些有什麼不對麼?”他很認真地問陶文昌。
“你會帶我回來住,帶我洗澡,帶我回家吃飯嗎?”陶文昌反問,“洗澡的時候還帶搓澡的那種,有專屬搓澡巾。”
顧風想了想,堅決不。
“不會吧?”陶文昌下定決心讓他今天開竅,否則開瓢,“你就沒發現,其實你現在的做法,或者從幾年前開始的做法,已經不太對勁了嗎?你就沒想過,其實你對四水的感覺,已經超過了普通搭檔的界限了嗎?我問你,你為什麼想讓他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