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了,周圍這一圈好兄弟都是gay,直男就一個陶文昌。
“挺好的。”陸水咬牙切齒,那個頂級綠茶精要是敢對哥哥不好,自己就咔嚓了他。
“那就好……”張釗走在他前面,忽然回頭問,“對了,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陸水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砸懵,愣神兩秒。“沒有。”
“少來,你這表情分明就是有,而且不知道因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喜歡女生。”張釗自信滿滿。
陸水手里的小海豚鑰匙鏈啪嘰掉在地上,有這麼明顯嗎?
“別瞞了,我高三出柜,gay了3年,作為一個陳年老gay這點事還看得懂。”張釗替他撿起鑰匙鏈,“誰啊?”
“沒……沒誰。”陸水接過鑰匙鏈,整個身體呈現出很僵硬的反應。這一下張釗更確定了,陸水是個乖巧甜gay。
“是不是水泊雨啊?”張釗問,“你倆挺親熱的。”
“啊?”陸水繼續懵著,這時手機響了,是隊長來電。現在來電沒好事,他趕緊拒絕通話。
“是吧!”張釗還在盲目分析陸水喜歡誰,鑒于他剛才和水泊雨說話自如,沒跑了,是水泊雨。
下一秒,陸水的手機又開始瑪卡,他接起來還沒說話,只聽顧風說:“你人呢?趕緊回來,下午加練。”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后再撥。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try it later.”陸水說完迅速掛斷電話。
接下來他真把手機給關了,表情淡定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騙人是他的熟練工種,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看到哥哥。
“你剛才說什麼呢?”張釗已經分析完陸水的戀情,“誰的電話?”
“賣房的,問我8000萬的臨湖別墅急降100萬要不要考慮一下。”陸水將電話收好,心思已經飄出了學校,“咱們走吧。
”
張釗點點頭,伸手拎過陸水的運動包,邊走邊打聽:“聽說你以前是水泊雨的替補啊?”
陸水迎著太陽。“嗯。”
“你們認識多久了?”張釗再次肯定了內心的猜測,什麼都逃不過陳年老gay的智慧雙眼。
陸水瞇著眼睛。“10年。”
“那你們認識時間可夠長的……”張釗意有所指,“你很了解他吧?”
陸水快步往前,仔細思索之后點點頭。確實是很了解,自己的所有動作都是按照水泊雨來練的,他是顧風的鏡面人,自己是他的復制人。
“那你們這豈不是……”張釗將近水樓臺先得月咽回去,“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了嘛。”
“哦。”陸水再點頭。
“我從初中開始練長跑,想不到你7歲就開始練了。”張釗打開話匣,跑步初期有腿就行,跳水是技術性工種,隔行如隔山,“搞跳水得花不少錢吧?”
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自費競技體育等于燒錢,特別是對場地有特殊要求的,成績每上一個臺階都是用錢摞在腳下。陸水的眼皮深垂,瞬間變回了他以前的情態,臉部表情像是蓋了冰一樣的保護罩。
“我哥。”他忽然蹦出兩個字。
“什麼?”張釗疑惑。
“我哥供我訓練的。”陸水輕輕地說,“訓練費用都是我哥給的。”
“你哥人挺好啊,我又不是沒見過。”這一圈人都是認識的,張釗第一次見陳雙和陸水還以為倆人是雙胞胎,后來才了解原來同父異母,年齡差1歲。他送陸水到校門口:“你叫車吧,我陪你等一會兒。”
“不用。”陸水拿回運動包,“我坐地鐵。”
既然他這樣說了,張釗也不好再干涉,只好詢問了幾遍地鐵路線才放心,畢竟陸水的高智商點沒落在地圖識別技能上,是個小路癡。
告別張釗,離開本校,陸水只覺得自由。運動員的自由度很低,他們的身體是學校或者國家的,枯燥的訓練組成了他們的童年和青春期。連寒暑假的概念都沒有,只有周期訓練計劃、年度訓練計劃、階段訓練計劃,從遠景到現實,從框架到具體,從穩定到多變。
陸水現在充分享受這份快樂,身穿隊服在北京的大槐樹下奔跑。他按照提前做好的路線規劃換乘地鐵,離哥哥越近越開心。等到終于抵達首體大附近站,他不急著去學校,而是拐彎去了超市,用省下來的生活費買了好些水果。
首體大的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都是周末來給孩子送東西的家長。陸水擠過層層人群,終于看到熟悉的面孔。
“哥!”
陳雙等了好一會兒,立刻回過頭來,隔著鐵門高舉雙手:“四水!”
兩兄弟可算見面了,五分像的臉,可氣質截然不同,陳雙將手伸出柵欄拼命揉弟弟的臉蛋,摸著他的發梢,順便檢查發根處吹沒吹干。
“熱不熱啊?”陳雙貼在柵欄上抱他,“你怎麼關機了?”
陸水這才把手機打開。“我不小心給關上了……”
“以后千萬別關,找不著你太著急了。”陳雙用手掌給他擦汗,“累不累?學校訓練累不累?”
陸水搖搖頭,運動員最習慣的就是累,一天不累那肯定訓練不到位。
“同學都還好吧,今天訓練賽怎麼樣?”陳雙恨不得替弟弟事事親力親為,當初他想讓陸水考同校,無奈弟弟非要學習獨立,“哥好想你。”
“我跳得很好。”陸水點點頭,強忍住的淚珠就在眼眶里打轉,尖翹的鼻頭卻先紅了。
第23章 路癡
“不哭不哭, 沒事,下周咱們就能回家了,這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