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野和戚寧六號晚上就回了江辭那里,兩個當事人從容不夠,江辭一個不用參加考試的人焦慮的不行,半夜兩三點還沒睡著。
早上要給倆考生準備早飯,還要送考,江辭怕自己睡著的話會睡過頭,干脆直接通了個宵,第二天一副虛弱的樣子嚇了江恪野一跳。
江恪野一邊往嘴里塞面包一邊看著他的黑眼圈搖頭:“哥,你這是一晚上沒睡?”
江辭喝了兩口牛奶,病懨懨的:“嗯,焦慮,睡不著。”
江恪野眨眼,不能理解他這種焦慮是怎麼產生的:“我考試我都不焦慮,你焦慮什麼?”
江辭抬眼,神色麻木:“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對啊,又不是他考試,他瞎操什麼心?還失眠通宵?是年紀不夠大?還是頭頂不夠禿?
吃過飯江辭把東西都收到廚房,讓江恪野和戚寧準備考試要帶的東西,快速把盤子和杯子刷了放起來,他洗手出來,兩個考生坐在客廳齊齊看著他。
“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好了,可以出發了。”
“沒有忘帶的吧?準考證?身份證?”
“都帶了。”
考試用具不用他們自己帶,進考場只需要帶準考證和身份證就可以了,江恪野起身:“走吧。”
江辭點點頭,拿著車鑰匙出門,江恪野和戚寧跟著他,考點離得不遠,怕堵車,所以出來的就早。
剛好在路口紅燈停車,江辭“啊”了一聲,幽幽的說:“糟了,我忘記換件衣服了。”
江辭身上還穿著他平時去公司時的深色西裝,太不吉利了,應該穿件紅色的才對,出來太急給忘了。
江恪野透過后視鏡和江辭對視,掃了眼他的衣服,沒發現問題:“衣服怎麼了?”
江辭嘆氣,聽得出情緒低迷:“應該穿件紅色的,寓意好。”
“……”
江恪野抽了口氣,他哥什麼時候這麼封建迷信了?再說了,穿紅色的什麼衣服?旺仔牛奶精神套裝?
想象了一下江辭穿著的樣子,江恪野及時打住,那可太嚇人了,比恐怖片還可怕。
“倒不必。”江恪野認真的說:“再說了,哥,你真覺得我會因為你穿什麼衣服發揮超常嗎?”
江辭沉默了一下,說:“不會。”
綠燈亮起,江辭發動車子,江恪野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那不就成了,放寬心,不要慌。”
江辭就著后視鏡往后瞅了眼,說:“我不慌,我只是擔心你發揮失常。”
江恪野不以為然,他前兩天還緊張,真到了考試這天,反而沒什麼感覺了,歪頭看向戚寧,探手過去摸上他的大腿:“戚寧,你慌不慌?”
戚寧垂眸看他不安分的手,“為什麼要慌?”
到了這個時候,學習很好成績穩定的不慌,因為正常發揮就可以,學習很差成績倒數的也不慌,因為發揮超常也就那樣,最慌的是中間那群人。
江恪野手指在他腿上撓了撓,一副生死看淡的佛系樣子:“生死有命,富貴由天,命里有時終須有……”
江辭在路邊停下車,往外頭看了眼,校門口都是送考的家長,人潮擁擠,送水的志愿者橫幅已經拉起來了。
江辭轉頭:“到了,下車吧,考試加油。”
戚寧捏了捏江恪野的手指:“會的。”
江恪野跟著點頭:“對,會的。”
打開車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江恪野腳尖一頓,迅速跳下車關上車門。
學校門口有特警守著,拉著警戒線,前面立著個牌子,寫著“前方學校,禁止鳴笛。
”
穿過人潮走到校門口,現在還沒到時間,考生不能進場,都在外面等著,江恪野和戚寧找了個涼快的角落待著,昨天下午來看看考場,他在五樓最左邊的教室,戚寧在一樓最右邊的教室,雖然身在同一個學校,他們倆卻遠隔千里。
江恪野站的累了,蹲在樹下,過了會兒,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戚寧:“戚同學,我好像開始緊張了怎麼辦?”
昨天戚寧看著他讓他把《高中文言文必背》給背了一遍,剛剛他稍微回想了一下,腦袋里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戚寧垂眸看他,抬手在他毛茸茸的魚頭上揉了一把:“緊張?”
江恪野覺得他像是在揉狗腦袋,偏過頭往旁邊躲了躲,抬手理了理:“別摸我頭,一會兒給我揉糊涂了,我發揮失常怎麼辦?”
戚寧挑眉:“怎麼會?我這是把歐氣蹭給你呢。”
江恪野聞言又把腦袋湊過去:“那你多揉揉。”
戚寧眼尾微揚,含著笑意,抬手放在他頭上,手指勾著他的發絲纏繞:“你剛才說緊張?”
江恪野目光環視一圈,嘆氣:“對啊,我發現我腦子里現在什麼也沒有,空空的。”
戚寧手指微微用力,輕聲安撫道:“沒事,等到時候卷子發下來你看見就想起來了。”
門口突然騷動起來,江恪野看過去,戚寧指尖在他頭上點了點:“可以進場了。”
江恪野起身,兩個人隨著人。流踏入學校,一樓樓梯口,人來人往,江恪野也不怕別人看到瞎說,抬了抬下巴:“戚寧,歐氣,我要吸歐氣。”
戚寧捏了捏他的耳朵,看到已經有人在看他們了,輕聲問道:“不怕別人亂說?”
高考當天,在學校公眾接吻,被拍下來就可以上頭條了。
江恪野哼哼兩聲:“又沒人認識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