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舞臺上古韻古味,意境深厚。
最前面中央的位置,便是樂團的首席樂師戚風。
明亮的燈光打在男孩俊秀沉雅的面容上,一襲月白色及膝長袍勾勒著如青竹辦的身姿,翻卷的黑色袖邊上刺繡一株蘭花草,一雙手修長白皙的雙手垂落在袖口。
支持人報幕后,吳老背對著觀眾站在指揮臺上,這位老藝術家緩緩雙臂揮動,一陣低沉綿長的簫聲合奏響起,逐漸把現場聽眾拉進古音樂意境。
戚風隨著悠揚低緩簫聲,逐漸抬起雙手,修長如玉的十指勾起優雅地放在古箏琴弦,他低眉斂眸,指尖柔而有力落下,寬敞的音樂意境中鏗鏘震撼的箏音奏起,驟然一下驚艷著在場的每一位聽眾。
古韻舞臺太美了,而端著在舞臺中央的撫琴男孩像是融入進舞臺中央,又是給華美的舞臺上更增添一份矜貴清雅。
在場的每個人都屏氣凝神地望著樂器交織的舞臺,聽著意境深厚的旋律,注視著沉浸在演奏中首席樂師--戚風。這一刻很多人看著他,很難再把他跟哪位靠在容貌和流量走紅的小藝人,而是一位從國風圖畫中走出來的矜貴公子,才華樂師,一位實力超凡的古樂器藝術家。
一曲結束,主持人出現在舞臺一側沒有任何華麗辭藻的報出下一曲。戚風的古箏演奏也換成了月琴,后來是琵琶。
每一曲演奏都沖刺著觀眾的視覺聽覺,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刷新著對他的認知。原來戚風會這麼多樂器,每種樂器都彈奏的這麼出神入化。
臺下,程煜的眼眶濕潤了。
這就是讓他念念不忘,苦苦追求的男人。哪怕雙手染上罪惡也想將他占為己有。
最后一曲合奏結束,直到帷幕拉上萬人劇院中震耳欲聾的掌聲依舊久久不散。樂團合奏結束,節目組特意安排了一曲戚風壓軸古琴獨奏:《鳳求凰》。
程煜在這片喝彩掌聲中繃緊了身體。
下一曲是戚風為他演奏的《鳳求凰》,沒有人知道他為了一刻等待了兩世。
戚風彈奏結束時便是他表白的時刻,戚風會當著現場觀看的裴硯的面答應他。當然,也是裴硯能看到戚風的最后一眼。
程煜緊握拳頭,微微側目照著劇院后上方的一個地方望去。
太遠了,他看不到。
但他知道裴硯就在那個地方。
帷幕后,樂師們和工作人員快速搬運樂器,清理現場。幾個人帶著一張厚重紅木桌案和矮椅擺在舞臺C位。這是戚風獨奏的位置。
方成趁著這點空閑跑過來為戚風按摩雙手,驚喜說:“小風,你剛才的演奏太精彩了,我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知道你會很多樂器,卻沒想到你能在萬人面前彈的這麼好,你怎麼做到的。”
“我看了網上直播間的評論。大家都在尖叫,都說你太厲害了。我相信今天過后你的粉絲會重新認識你。你的藝人事業也會朝向更高級藝術家方向發展。”
戚風活動著有些疲憊酸痛手指,平靜地問他,“裴硯是不是也來了?”
“你怎麼猜到他來了?他......”
方成一頓,嘖了一聲說:“唉,他沒有入場券,節目組看著他以前贊助過的份上給他安排了一個席位。
那個位置原本是音樂劇時燈光師轉換舞臺燈光用的。其實他也可以在網絡上看直播,大概是為了你吧,非得來現場。”
言語間都是感嘆裴硯的執著。
“調節燈光的地方?”
戚風顰眉,“在觀眾席最上方麼?”
方成:“是,那個席位看舞臺最清楚,節目組給他安排那里也算是特殊對待了。”
戚風:“他一個人來的?”
方成:“他現在又不是裴總,身邊司機助理秘書一個人都沒有,還能帶誰來。”
戚風忽然心慌了些。
他這些日子,裴硯和程煜圍繞自己都在利用輿論。
他一直以為自己猜到裴硯和程煜在明爭暗斗,所以才順著輿論傾向逐漸接近程煜。甚至答應為程煜今天彈奏《鳳求凰》。
他只憑直覺認為輿論是裴硯故意引導的,目的是為了解決程煜。也直覺今天裴硯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但反過來想想,今天的局面,也有可能是程煜利用自己一步步引誘裴硯,并逼他做出什麼事。
如果真是這樣,今天有危險的就是裴硯。
舞臺已經準備完成,方成聽到帷幕前面的聲音,忙小聲說:“小風,主持人開始報幕了。最后一首壓軸獨奏你要穩住,結束后我給你好好慶祝!”
戚風心中頗亂地點了點頭。
數秒之后。
厚重的帷幕緩緩拉開,耀眼的舞臺呈現給所有觀眾的同時,宏偉寬曠的階梯劇院觀眾席也清晰地映入戚風眼眶。
戚風朝觀眾席最上方望去,那里有一個凸出的獨立方格間,正是方成所說的燈光師調燈空間。
那個地方離舞臺很遠,戚風只能看到里面有一個站著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像是裴硯。
方格間是劇院墻體上延伸出來的空間,懸掛在上空,遠遠望去像是一塊隨時能掉下來土司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