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老點點頭:“這首琴推測是一千年前的作品,作曲者身份是樂師,名字卻不知道,他只寫了主調,卻給了后來者多少改編的空間啊。”
“只可惜不是他本人,怎麼都改不出原本主調的韻味。也不知道那位無名樂師譜寫這首琴譜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如果知道了,我還能找到改寫的方向。”
主持人恭維他:“在歷代改寫的藝術家,我相信吳老先生您一定是最成功的。”
吳老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始彈奏他改編過的那首無名曲。
老人的手帶著歲月的滄桑,卻剛勁有力,手指撥弄琴弦,古韻婉轉的琴音讓在場的人陶醉其中。
仿佛看到以為從千年前穿越而來的琴師,端坐在紅木琴架前,演奏著千年絕唱。
這就是老藝術家的功底。
戚風下一個節目出場,就站在舞臺入口時待機。當他聽到吳老的演奏時,驚愕地望了過去。
老先生彈奏的曲子,正是他未完成的那首琴曲。
吳老口中說的哪位無名琴師,正是永安樂坊的他。
他仔細聽了下去,老先生把他未完成地方加了改動,雖然很完整,但多余的東西,跟主調有些偏離。
不是他編寫時想要的效果。
老先生彈奏結束,臺下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支持人更是不住地感嘆鼓掌。
吳老撫琴嘆氣:“可惜啊,還是感覺不太對。如果我能知道譜寫這首絕版琴譜的人,當時的心情,說不定還能有些。只可惜,那個人什麼都沒留下。”
戚風站在幕后,眼中含笑。
他沒想到他的作品居然被后人這麼珍惜,這讓他很開心。
連帶著剛才跟裴硯的見面會的不安都沒了。
主持人引領著吳老先生下來。
老人路過戚風時,看到了男孩含笑的清眸。
他哼了一聲:“你好好彈,別糟蹋了臺上那把古琴。”
戚風跟他微微點頭,“吳老您慢走。”
在主持人的報幕下,戚風今天第二次走向明亮炫目的舞臺中央。哪里放著剛才吳老彈奏過的古琴,是節目組準備的上好的琴。
他準備的是他自己寫的一首琴曲,曲名:《靜待花落時》。
有古風清雅沉緩,也有他學習過現代音樂后添加撿來的歡快感。
跟直播時彈奏不同,舞臺上廣域的音效讓他的琴音清楚傳到每個人的耳中,讓聽著與他共鳴。
臺下,每個人都聽呆了。好好聽,可是這是什麼曲子。很多人這麼想,但卻舍不得錯過一個音符,沉浸般地聆聽著。
只有一個人沒有被琴音迷惑。
裴硯仰望著臺上撫琴的男孩,眼中閃著迷茫。
戚風坐在高臺之上彈琴,被萬人矚目,耀眼陶醉。而他.....在臺下聽。他想伸手抓住男孩,保護他,珍愛他,可是他們距離太遠,他怎麼都夠不到男孩。
這一幕似曾相識。
而這種感覺不止一次。
他見過戚風!
很早很早之前就見過!
裴硯這麼想著,忽然間腦海里閃現一個畫面,戚風坐在樓閣上,青絲挽起,衣袍飄逸,如同一位古代的貴族公子。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出現這樣的記憶。
不是夢,是記憶。
裴硯想要抓住這絲飄渺的記憶,努力在大腦中搜尋零星的碎片。忽然一陣頭痛和心口痛襲來,讓他又陷入了一片空白無力。
“戚風.....”
裴硯緊鎖著眉頭,默念著這個名字,“我到底......在哪里見過你?”
這一刻,他非常確定,他見過戚風。他和戚風的關系絕非一般。
只是,他想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這章給大家發紅包,評論區留下評論呀。
今天家里人制定了一個國慶旅行計劃,要被拽去旅游一周。對不起,又要請假了ora。
第37章
37
裴硯用力回想, 大腦中那點模糊的記憶如同飄散在空中的柳絮,越是想要抓住越是飄散遠去。
他望著臺上專注垂首撫琴男孩的身影,那清俊的身影總是跟憑空出現記憶中的公子的身影重疊, 消散,再重疊。
“裴將軍。”
裴硯記憶深處,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低緩猶沉, 清冽如冷泉。
是戚風的聲音, 在呼喚自己。戚風為什麼會這麼叫他?
裴硯來不及想,猛然間一陣強烈的頭痛忽然襲來,讓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間,而此刻心口更是劇烈絞痛,額間因為疼痛而冒出一層密密冷汗。
坐在他身旁的秘書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驚訝問他:“裴總,您怎麼了?您不舒服麼?”
“我沒事。”
裴硯扶著額頭身體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秘書慌忙扶他,說:“裴總,您臉色不對,是心口痛犯了麼?我帶您出去。”
“不。”
裴硯推開他的手,忍痛的眼睛執著地望向絢麗的舞臺。
臺上, 琴聲結束。
戚風站在舞臺中央,環顧著熱情的觀眾微微鞠躬致謝。他的視線掃過觀眾, 不經意間落在前排的裴硯的臉色。
裴硯臉色發白,怔目光執拗地望著他。
戚風微微一怔,但視線很快掃過裴硯,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緩緩走下舞臺。
臺下, 裴硯目送著男孩離開, 才終于撐不住地雙手捂住如裂開般疼痛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