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身精良制作的衣服和好身材,全被這件土里土氣的碎花圍裙蓋著了。
裴硯看到戚風回來,唯恐被嫌棄到,手忙腳亂地開始扯開圍裙,語無倫次地說:“你回來了,我....我今天下班早,做了些吃的。一起, 吃麼?”
結果那圍裙仿佛跟他過不去,越扯越緊, 袖子粘著胳膊,帶子勾著脖子怎麼脫不了。
裴硯扯得臉都紅了,心里恨不得直接把這塊布撕碎。
早知道哪怕弄臟衣服,也不穿這件圍裙!!
“你別動。”
戚風默默走過去, 繞到他的背后, “我給你解開。”
裴硯瞬間凝固, 保持著扯圍裙的動作一動不動。
戚風在背后給他解帶子,那雙的手時不時地觸碰他繃緊的后腰,癢癢的。
他們在一起,戚風從不主動。
所以偶爾一個允許的眼神都能讓裴硯直接撲過去。更別說像這樣觸碰他的后腰。
現在.....裴硯屏住呼吸不敢動。
戚風不喜歡他所以從不主動,卻也不知道拒絕。一直都是他在強人所難。
“好了。”
男孩淡淡的話音落下,繃在他身上的圍裙也松了,裴硯這才僵硬著手腳把這件該死的圍裙扯開,掛到一旁的架子上。
“那個....我正好做好晚飯,還熱著呢。”
裴硯輕咳一聲,努力保持他冷峻姿態,說:“洗洗手,一起吃吧。”
戚風看到一旁跟他招手笑的裴雯雯,說:“一起吃麼?”
裴硯:“不用管她,她吃過了。”
裴雯雯‘嘁’了一聲,抱著外賣回自己房間。
戚風平靜地洗了洗手,坐在餐桌的一端。
高腳蠟燭跳躍著柔潤暗光,純白的玫瑰在桌中央盛開。很浪漫的擺設,只是餐桌上的兩人一時無言,空氣中散漫著壓抑。
裴硯捏著刀叉,切著牛排,首先打破安靜:“你,昨晚睡好了麼?”
“還好。”
戚風說。
裴硯:“我昨晚沒去別的地方,就在宋哲那睡,白天去了公司。”
他也不知道他說這些干什麼,可能是想告訴戚風,他沒有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戚風‘嗯’了一聲。
“我看了你的直播,彈的很好。我,我本來想刷禮物的......”
裴硯把自己的這份牛排切好,看到戚風的盤絲毫未動,猶豫了一下,伸手把兩人的盤子調換:“你吃切好的這盤。”
戚風沉下眼眸,拿著餐叉吃了一塊。
裴硯繼續剛才的話:“我本來想給你刷禮物,可你之前說過不讓刷.....所以我想,還不如送你其它禮物。”
戚風叉下牛排的手一頓,看向裴硯。
裴硯勉強擠出一絲笑,“禮物就在餐桌上,你找找看。”
餐桌上除了裴硯做的這頓飯之外,能稱得上是禮物的就是中央那一大捧白玫瑰。
戚風問他:“花麼?”
裴硯眼中藏著期待和緊張,對著那束花輕點下頜:“再找找。”
白色玫瑰用藍色絲帶纏繞著,放著一個大花瓶中,仔細看去,才看到擁族綻放的花朵中央隱約藏著一個跟玫瑰花瓣一樣純白禮物錦盒。
戚風的心沉了沉,伸手把花朵中央的禮盒拿出,放在手中,“這個麼?”
裴硯沒有從男孩的表情中找到一絲收到禮物的驚喜,他眼中的期待漸漸褪去,低啞的聲音說:“......打開看看?”
里面裝著一塊昂貴的手表,黑色表盤的周圍一顆顆細碎鉆在燭光下閃著耀眼的光。光線打在男孩越發沉重的臉上。
戚風不會裝,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更不會因為收到昂貴禮物去裝作開心感謝。
裴硯捂了捂沉悶疼痛的胸口,低頭吃飯:“我也不知道該送你什麼禮物,看到你平時沒帶過手表,可能會需要,所以才買了這個。你喜歡就戴,不喜歡.....就放著。”
戚風聽得出他情緒低落,緩慢合上禮盒,許久才開口:“裴硯,我.....”
“別說了。”
裴硯唯恐再聽到讓自己難受的話,啞聲打斷他,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這不妨礙我喜歡你。”
“昨晚讓你一個人在家,是我不對。以后哪怕是吵架,我也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離開。以后.我每天都會在家,跟你一起用早餐,吃晚飯,送你禮物,跟你.....跟你睡。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戚風眉間皺起:“裴硯,我.....”
“行了,先吃飯吧。”
裴硯悶頭切著牛排,“我昨晚夢到你了,你穿著古裝在一個奇怪的地方彈琴,臺下很多喜歡你,很多人都想要你。”
他‘哼’了一聲,委委屈屈:“夢里的你,跟所有人笑,就是不對我笑......”
戚風吃了一驚,驟然望向裴硯。
裴硯埋著腦袋,聲音執拗:“我就要追你,追到你喜歡我。”
裴硯話是這麼說,但到晚上兩人洗澡睡覺時,他卻站在床前,說:“你睡這兒吧,我去書房睡。你要是.....想讓我陪你,就過來找我。”
說完,他提著自己枕頭去了隔壁書房。
他離開后,戚風坐在床邊給方成打了一個電話:“方成,明天把我家收拾出來。我要,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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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投資廣告部發來通知,讓戚風去影棚拍攝代言照。方成還在給他收拾家,戚風自己開車去了。
跟逸品男裝不一樣,東海投資的拍攝現場是租用的一家攝影棚,攝像師也是聘請來的。
這樣拍攝工作就可以全權委托給攝影棚,東海投資只需要從拍攝出來的原片中,曬選合適的一張出來制作為宣傳照即可,拍攝時也不需要專門過來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