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淡冷意的笑意中帶著嘲諷。
宋哲想要確認是不是在嘲笑他一般,望著他的眼睛出神,支吾說:“要不..你留個電話?說不定裴哥還會找你。”
“不用。”
戚風利落地拉開厚重的門,離開了裴硯家。
“哎,你叫什麼名.....”
宋哲話未落,厚重的門隨著男孩的離開而關上。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但宋柯大腦里卻全是男孩那雙冷笑朦朧的桃花眼,魅人醉人,揮之不去。
“走了。”
宋哲怔然自語:“早知道.......先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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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寂靜的大會議室里坐滿了東海投資的高層管理。
一位戴眼鏡的職員悄悄推了推身旁低頭看手機的男人,低聲提醒:“裴總?董事長問你話呢。問您對上一季度的財務報表有什麼意見。”
裴硯放下手機抬頭環顧大會議室,看到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
而父親裴俊海的目光更是嚴厲。
他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身材高大的他俯視會議室里所有人的面孔,坦然自若地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昨天看過的財務報表,也對公司財務狀況足夠了解。即使在會議上走神,也能正確指出財務的問題和發表自己的想法。
幾分鐘后,這位24歲的年輕英俊的男人語聲收起,接著獲得了公司高層們贊賞的目光和一片掌聲。
裴俊海收起準備斥責兒子的話,嚴厲緩慢地告誡兒子說:“裴硯,作為公司副總,以后開會要專心聽取大家的意見。”
“是。”
裴硯從容坐下,藏在會議桌下的手卻再次拿起了手機。
沒有人知道,看似沉穩的他其實一整個上午都坐立不安。
這種情緒像是那年得知母親病危后,坐在長長的走廊上等待時一樣焦急彷徨。
更麻煩的是,他的心口痛又犯了。
不明不安的情緒和胸口的鈍痛交織在一起,撕撕拉拉地扯得他呼吸緊促。
明明只是一個夜店尋找依傍的男孩而已,怎麼總是會想他。
裴硯捂著胸口煩躁地想:大概是他做的太過分了才會這樣不安擔心。
他記得的男孩因藥而迷糊不清,而他也沒有克制,尤其是聽到男孩流著淚喊著什麼‘軍’的時候更加生氣無法自控。
“你在我的車里,不準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這句話他說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莫名生氣發狠。
最后抱著人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男孩渾身濕透,面色蒼白,手腳無力垂在他懷中。如果不是還有氣息,他甚至覺得男孩是不是死了。
裴硯懊惱地放下手機:宋哲怎麼還不跟他聯系,那個人....不會病了吧?
是的,他連那個可憐的男孩叫什麼名字還不知道。
簡直荒唐!
肅然的會議室里,裴硯的手機突然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
看到是宋哲的名字后,裴硯的心忽地一跳,快速劃開信息。
宋哲:【裴哥,兄弟幫你把人安頓好了,你要怎麼謝我。】
裴硯立刻回復:【他人怎麼樣?】
宋哲:【走了。我給了他錢。還警告過他了,讓他以后別來糾纏你。放心吧,這事不會被裴叔知道,嘿嘿。】
走.......走了?!
裴硯看到這兩字大腦‘嗡’地一下白了,胸口/交織的鈍痛驟然加重。
似乎像是想要抓住某種重要的東西,可那卻如同一捧沙礫越是用力緊握越是流逝,離他而去。
是一種陌生又仿佛經歷過的無力感。哪怕是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回應他的也只是蒼茫孤寂的荒涼
他抖著手指,慌不擇地地敲下一行行急促的信息:
【混蛋!】
【為什麼放他走!】
【他去哪了?】
【他叫什麼?】
宋哲:【不知道啊,他怎麼了?這麼安頓不行?】
你個蠢貨!
裴硯在暗暗罵出這句話,然而心里卻空落落的沖斥著前所未有的慌亂。這種慌亂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快些找到昨晚的男孩。
他猛然起身站立,沉重的紅木椅劃著地板發出陡然響聲,驚得會議室里所有人朝他望來。
“抱歉,我出去處理件事。”
裴硯壓著聲音說著,不顧父親皺起的眉頭,抓著手機快步離開會議室。
走到門口時不小心被絆了一下,身體踉蹌,腳步匆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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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離開裴硯家,戚風追尋著記憶找到了原主所住的小區。
他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一位身材精瘦的男人朝他跑來,一臉焦急地問:“小風,你昨晚見李均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現在怎麼樣?!”
方管事?!
戚風詫異地望著這個男人。
男人是原主助理--方成。
竟然跟永安樂坊的方管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方管事是被裴硯的父親暗中派來樂坊照顧他的人。8年來小心偽裝身份,一直護他平安。
可是這個方成.....
昨晚,他去夜店見李均卓之前,方成給他包里塞過一瓶水。他從進入夜店后也只喝過那瓶水。所以,他才那般失態。
戚風迅速冷靜回神:“沒有,我去了....一個老朋友家。
”
“沒見李均卓?太好了!”
方成松了一口氣,“我剛聽公司人說你昨晚去跟李均卓道歉,嚇得我.....我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