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汐潮：“別惡心我。”

　　唐約轉頭夾走了蔣書律的年糕：“書律哥又開玩笑了。”

　　唐約問柳汐潮：“那三哥你在劇組過年嗎, 蔣先生怎麼辦？”

　　柳汐潮：“他可能會來看我吧。”

　　唐約哇了一聲：“真好。”

　　蔣書律又問：“我天天陪著你不好嗎？”

　　姚黎心忍不住問了唐眠一句：“你爸最近怎麼了, 有點怪。”

　　唐眠：“爸爸最近每天都要和盛叔叔打電話，打好晚的，所以只能我陪著書律爸爸了。”

　　這話聽起來實在心酸，柳汐潮沒能憋住笑，差點噴了。

　　蔣書律居然還有今天。

　　演唱會之后盛蒼云和唐約的聯系就密切了很多，加上盛蒼云新電影的配樂方面完全交給了唐約。

　　對方要求很高，唐約在這方面又持續熱情，所以沒分什麼工作時間和私人時間，吃飯的時候都在發語音。

　　在別人眼里日理萬機的蔣書律是個中午都要回家和老婆吃飯的貨色。

　　公司的高層都沒想到對方戀愛中是這樣的。

　　蔣書律認真踐行了唐約想要家的承諾。

　　一日三餐，春夏秋冬，總會一起過的。

　　等唐眠放學，蔣書律把人接回來。

　　晚上的時間偶爾是去外面逛，要麼是帶著孩子去打飛盤，每天晚上的活動都安排得很滿。

　　反而給唐約騰出了很多時間。

　　唐約呃了一聲。

　　他瞄了一眼蔣書律，眉眼清潤的男人好像沒有絲毫不悅，只是點頭：“工作比較重要嘛。”

　　柳汐潮忍不住和姚黎心小聲說：“他哪學的啊。”

　　姚黎心：“跟小姐夫學的吧，唐約那邊的氛圍不是那樣嗎？”

　　姚黎心和唐約的姐夫姜修筠吃過幾次飯。

　　網上票選最gay的娛樂圈直男和漫畫圈票選最神經病的直男漫畫家混在一起，居然也算臭味相投。

　　柳汐潮嘆了口氣：“就我們小約現在的人氣，我們律總是考慮一下包裝自己了。”

　　他明顯是光明正大內涵蔣書律。

　　唐約：“書律哥很好的！”

　　他給蔣書律撈了一湯匙的燙牛肉：“盛哥實在要求太高了，電影的內容也很有意思，我沒試過那種風格的，所以……”

　　蔣書律：“我沒吃醋。”

　　姚黎心努力憋笑。

　　唐約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可是盛哥又不會喜歡我。”

　　他還補了一句：“還說不會給孩子找后爸呢。”

　　蔣書律：“我真的沒吃醋。”

　　男人說的時候眉眼含笑，微微撐著臉看著唐約，眼神像是把唐約的面容細細描了一遍，讓旁邊兩個大人都覺得肉麻。

　　柳汐潮：“早知道帶我家老東西來了。”

　　姚黎心：“早知道帶我老婆來了。”

　　唐約：“好吧，我下次固定時間和盛哥聊。”

　　蔣書律：“我聽見你和他自己說沒被打擾。”

　　唐約呃了一聲。

　　蔣書律往他那邊湊了湊：“可是上次就是被打擾了啊。”

　　唐約臉都紅了，想到那個來得不是時候的電話，自己差點叫出聲。

　　是有點尷尬，但也不能說被打擾了吧！

　　可是那種時候聊工作確實，很……

　　蔣書律撥了撥唐約的頭發，提醒了他一句：“牛肉要涼了，快吃。”

　　柳汐潮嘆了口氣，和姚黎心說：“感覺隊長現在詭計多端。”

　　姚黎心：“他哪方面不詭計多端啊？”

　　柳汐潮：“唐約真的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現在還在安慰蔣書律，不知道答應了對方什麼條件，還用手給臉降了降溫。

　　姚黎心：“隊長不也被罵沒事業心嗎，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倆那個私奔視頻底下的罵聲，哇，真壯觀。”

　　唐約聽到了，哼了一聲：“書律哥超厲害的。”

　　姚黎心：“我以為你口頭禪改了呢，怎麼還一個樣。”

　　柳汐潮還現場表演，學了一段唐約看自己烤面包的崇拜眼神。

　　唐約：“沒這麼夸張吧？”

　　姚黎心：“你之前都不夸隊長。”

　　唐約啊了一聲：“有嗎？”

　　姚黎心：“是啊。”

　　唐約：“夸過的。”

　　柳汐潮：“這個我作證。”

　　姚黎心：“什麼時候？”

　　蔣書律：“你那年生日，唐約不是給你買了一池子塑料魚嗎？后面都是我釣上來的。”

　　提到這茬姚黎心還能想起那種被玩具支配的恐懼。

　　他吐出一口氣，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唐約你真是鬼才，我的釣魚癮都被你戒了。”

　　唐約有點茫然：“不好玩嗎？”

　　姚黎心：“好玩，很有心。”

　　唐約看向蔣書律，蔣書律也撐著額頭在笑。

　　他穿著駝色的毛衣，領口還有針織小熊，跟唐約的是同款，但小熊眼睛是歪的，怎麼而看都是小孩做的。

　　他本來長得就英俊，英俊里又帶著幾分清雅，溫柔不達眼底，永遠保持適度的社交距離。

　　但在這種場合用不著保持距離，原本往后梳的碎發也垂落下來，看上去更是柔和。

　　唐約：“很好笑嗎？”

　　他想起當年：“你們不也玩得很開心嗎？”

　　柳汐潮端起酒杯：“走一個吧，慶祝那種開心。”

　　姚黎心：“我聽說那天隊長陪唐約釣到兩點多啊。”

　　蔣書律也碰杯：“是啊，躺上床滿腦子都是小約的好厲害啊。”

　　是徹頭徹尾的洗腦循環，但又是新奇體驗，還有點終于被唐約夸的新鮮。

　　讓蔣書律失眠了半宿，天蒙蒙亮了才睡著。

　　今天因為要開車，大家喝的都是飲料，四個杯子碰在一起，聲音清脆。

　　像是那年他們剛聚到一起，吃的第一頓飯，也碰了杯。